日光从树叶的空隙漏下来,鼻息间掠过芙蓉花的淡雅清香。
京漾目光低垂,捧紧手里的书,神色稍显认真,许是在琢磨鲨刁刚才那句话。
隔了片刻,她才拧了拧眉心,缓缓开口:“你说,去偷偷看荣湛?”
“对啊。”鲨刁点头,眼睛亮晶晶:“只有让你亲眼看到荣湛少爷,你才会相信我所说的话呀。”
京漾却突而沉默了。
“怎么了,不敢去吗?”鲨刁摸不透她是在想些什么。
“不是,我只是觉得,看了也没什么卵用。”
婚都退了三年之久,荣京两家的关系也都闹僵了,她总不能还恬不知耻的去翻人家的墙头吧。
这要是被人撞见传出去,那她京漾的一世英名就真的毁了。
而且就算荣湛真长得再惊艳世间,也已经和她没半点的瓜瓢关系!
“说穿了,你就是不敢去呗。”鲨刁故作轻蔑。
“谁说我不敢了!”京漾可容不得它藐视。
见京漾上了圈套,鲨刁继续激将她:“我敢打赌,你就是不敢!你害怕自己会爱上荣湛少爷,所以你不敢去!”
“笑话!”
京漾是真的被刺激到了。
她把手里的书往小宝袋粗鲁一塞,便斩钉截铁的怼上鲨刁:“我京漾是有多缺男人啊,才会臭不要脸的回头去啃我丢掉的东西!你最好给我记住了,就算荣湛长得再仙姿玉色,我京漾也绝不可能会爱上他!”
“那假如,你真的会爱上他呢?”
“绝不可能!”
口吻一如既往地坚定。
“我说的是假如。”
京漾义愤填膺,顺口就接:“那我就是狗,我名字就倒过来念!”
哦,狗漾京。
鲨刁默默记住了。
须臾,鲨刁又贱兮兮的说:“可是口说无凭,我怎么才能相信你真的不会对荣湛少爷见色起意呢?你又不敢跟我去荣家,在这里说得再多,也没啥用处。”
京漾不傻,怎会不知道鲨刁是在套路自己。
末了,她豁出去般的说:“行了,去就去,我偏不信那个邪了!”
她始终还是不太相信,画中的主君形象,就是荣湛本人的长相。
所以,只有自己一探究竟,才能知道鲨刁所说的是真,还是虚。
…
西院,茶花园。
京珠一路哭着奔回自己的房间,在浴室里又吐又呕,呕得肠子都要吐出来了。
她自知自己还没把偷梁换柱的障眼术练得炉火纯青的地步,可即使只练了个基础功,也不可能会遭到反噬的。
这其中,一定是有人识破了她的法术并捉弄了她。
可当时凉亭里,只有她,京漾,薄潋,还有那只该死的鲨刁,就并无其他人了。
那又会是谁捉弄了她呢?
绞紧眉心,京珠抬起头看向镜子,镜面映出她的脸,苍白,恐怖,狰狞。
她反反复复揣测了很多遍,就是始终揣测不到是谁捉弄了自己。
毕竟京漾是众所周知的废材,以她那点微不足道的法术,压根兴不起风浪。
而薄潋,也不可能。
他虽是五星元素师,但还无法洞悉她的障眼术。
至于鲨刁,那就更不可能了!京漾那般废材无能,鲨刁的灵力值也自然高不到哪里去。
所以,到底会是谁在暗中搞鬼呢?
又或者,是真的遭反噬了吗?
京珠想得头皮都要爆裂了,仍是揪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最后,她只能算作是京漾走运,并暗暗发誓,下次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