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次一说算了,荣湛就拿她一点辙儿都没有。
“不要算了。你想听,我就说给你听。”
“真的?”京漾闻言,从他胸膛里抬起小头颅,两只眼睛亮滢滢的,充满期待。
荣湛从鼻间轻微哼了声嗯,随后一板一眼的讲了起来:“从前,神界有个女孩,名字叫做雁曦。”
京漾:“……”
这熟悉的开场白配方,确定不是在讲教科书里的神话故事?
“然后呢?”
不过吐槽归吐槽,京漾还是尽量配合他讲故事的节奏,装出一副“大主君讲的故事真是全宇宙第一好听”的崇拜表情来迎合他。
荣湛明显很受用,继续讲:“她是神皇的小女儿,从小天资聪颖,神界众神都很宠爱她。最令人津津乐道的,是在她三百岁的时候,就驯了一只上古神兽,鸑鷟。”
荣湛讲的这一点,与京漾之前在那本古书看到的记载不谋而合。
但是如何驯服了鸑鷟,京漾就不得而知了。
“神族的三百岁,是多大?”京漾眨巴眨巴眼睛,好奇的问。
“相当凡界的四五岁。”荣湛回答这话时,眸底都是骄傲的光芒。
京漾明白了:“那,之后呢,四五岁的雁曦是怎么驯服鸑鷟的?她法术一定很厉害吧。”
“嗯,是很厉害,从小就是个小厉害。”荣湛唇角扬起笑意,答话间,腾出一只手,拇指与食指捏在京漾的下巴骨,轻轻摩挲了两下。
京漾的胃口却快被他吊上了天,忍不住又催问:“那雁曦到底是怎么驯服鸑鷟的?”
虽然荣湛讲的是她前世的故事,但她此刻,只当做神话故事来听。
瞧京漾求之若渴,荣湛没有拂她的兴致,如实告诉她:“用了非正常手段驯服了鸑鷟。”
“什么是非正常手段?”
京漾误以为是卑鄙无耻的龌龊手段。
但对于鸑鷟当时被折磨得嗷嗷痛叫的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程度来讲,那小手段确实是很卑鄙了。
荣湛许是想起了那个画面,嘴角的笑意怎么压也压不下去,说:“当时,你太淘气了,闯进天林玩野,不小心解封了鸑鷟的封印。”
荣湛不再像是在讲神话故事的口吻,而是直接把雁曦二字,转换成了“你”。
京漾心头不禁软软的,暗暗幽叹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细节控。
莫名喜欢极了荣湛这种出其不意的撩。
“然后呢?鸑鷟出来祸害神界?”
好多玄幻的剧情都是这样写的。
荣湛却答:“不是。鸑鷟没机会出来祸害,它被你折腾得生不如死。”
“我怎么折腾它了?”
“你驮在它身上,薅它鸟毛。”荣湛忍住笑意。
京漾震了个惊:“我薅它鸟毛?”
“嗯,差点薅秃了。”
记得当时岳灼惊天动地的哭喊着自己不想变成秃鹫。
“那最后呢?”京漾真觉得自己的前世就是个无耻小卑鄙呀,怎么能薅鸟儿的毛毛呢,鸟儿那么可爱。
“最后,岳灼跪地求饶,叫你小祖宗,叫你饶过他,他愿意和你契约,做你最忠诚的信徒。”
在尾音落下的同时,荣湛倏而捏起京漾的下巴,在她嘴角轻啄了一下,哄道:“好了,该睡了。今晚的故事就到这里,明晚再讲别的给你听。”
京漾不情不愿的咂巴了下嘴:“我听得正上瘾呢,你却给我搞分集。我看你讲故事是假,想每晚抱着我睡才是真。”
荣湛:“……”
荣湛没敢反驳,因为他确实是这样想。
京漾故意气突突的转了个身,嘴儿咄咄不饶人的说:“你的故事太拖沓了,几百字就可以说完的剧情,你还要搞分集给我水出几百万字的剧情出来。你简直比那个水王还能水。”
比水王还能水的荣湛:“……”
荣湛捏捏泛疼的眉骨:“谁是水王?”
“就是那个馋了一只鸡啊,几十万字能交代完的剧情,他水了几百万。”
馋了一只鸡?
荣湛眉心微微拧起,他好像听岳灼提起过这个人,貌似是个抄狗。
“他怎么个水法?”荣湛倒不是多感兴趣,只是随口一问。
京漾却陡然来了精神,嗖了一下,又转过身来,叭啦叭啦的讲:“我告诉你,他写了好多书,都是换汤不换药的。每次都是相同的配方。主角前期吹得多牛逼,后期通篇不是在吃饭就是在吃饭的路上,遇到一点逼儿事就躲茅坑里。真是看得人火冒三丈。但好多崽崽总是无脑尴吹他文笔多么多么的厉害,我都不忍心吐槽他了。不过,后来听说他改变文风了,写起了虐情仙侠传。但这本我还没看过。好像真正让他大涨知名度的,就是后面这本书,而且还出版了上部,下部还在连载。我猜他,后面剧情可能又要水几百万字出来了。”
京漾一口气讲了好多,荣湛听完,只慢慢的说:“那么水,你还看了那么多。”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脑抽看了那么多。”
荣湛:“……”
荣湛抬手摸摸她脑壳,安抚道:“喜欢看小人书,以后让岳灼写给你看。不仅不用花钱,还有福利。”
“什么福利?”京漾眼睛又亮晶晶的。
荣湛压低嗓音,凑近她脖颈:“你想要什么福利都有,我随时随地都能供应你的需求。”
京漾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荣湛这话的意思。
说白了就是,他来当她的福利。
“又或者,不看岳灼写的也行,以后,就让我每晚来水故事给你听。”
“我来当你的水王,好不好?”
京漾的耳朵差点酥炸,急急蒙上被子,一时被撩得不知道怎么作出回应。
等了好久,才生生憋出一句:“那你只能当我一个人的水王,你讲的故事,不能让别的女孩子听到。哦不,男的也不能听到。”
荣湛轻笑,应允:“好。”
而此刻,趴在窗台外面的鲨刁,内心万分纠结。
它在想,它应该要以什么性别出现在这里才显得合情合理?
它该不会一辈子只能去睡祠堂了吧?这两口子怎这么会玩啊哇呜操。
卷:我也想当个水王,每晚水故事给你们听,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