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剑宗飞舟,几十名身负长剑的修士,整齐的站在甲板,气势肃穆。
“秦落还没回来吗?”虚清少见的表情严肃。
身侧的沈若烽摇头:“未见秦师叔踪迹。”
虚清看向云霞派的方向,目露沉思。
昨夜,千秋门梁友易带着秦落的口信寻到飞舟来,说是让问剑宗替他主持公道,秦落之名,并不在这次飞舟之行的名单,又加他们刻意的隐瞒,外人也不知晓她这个人是谁。
只能说明,梁友易确实见过秦落,梁友易是为千秋门弟子被采补之事过来,还带来了两名云霞派女修,证据一应俱全,正好给了他问罪云霞派的理由。
梁友易还道出,此事可能与合欢宗有关,已被杀的女修中有一人是合欢宗金丹修士的道侣,而后又有金丹修士窥探庄园,秦落为此替他引开金丹修士,不知踪迹。
秦落踪迹,他本是不担心的,毕竟有玉珩尊者跟着,一个金丹修士还奈何不了他们。
因昨日虚霆带着不少弟子,去天望山脉查探灵脉全貌未归,驻守在飞舟的弟子不多,他便先遣了温家兄妹去查那处庄园的始末,待虚霆回来,再商讨后续诘问之事。
可天亮之际,玉珩尊者传回消息。
在云霞派内发现魔修与古凶兽祸斗的行迹,云霞派掌门下落不明。
祸斗为祸一方,不能放任不管。
玉珩尊者独自追踪而去,言明让他们顾好秦落。
直到现在,秦落依旧未归,传讯也不见回,怎能不让人担心!
日出红霞散,金色光芒下,突然出现一个黑点,速度极快的朝盘山坊市而来,离得近了才发现,那是一艘飞舟,奢华程度比问剑宗飞舟有过之无不及。
虚清眯着眼睛,看到飞舟刻画的鼎纹,是昊天宗的标志,看来是昊天宗来人了。
来得真快。
趁飞舟还没降落,虚清果断做出决定,云霞派事小,大师姐事大。
秦落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随即对沈若烽道:“你带半数人去云霞派附近的山中,寻找秦落,不管有没有发现,及时回禀。”
“是!”
沈若烽带着数十名问剑宗弟子,御剑而起,至坊市外,由沈若烽指挥,分散入山中,寻找秦落踪迹。
昊天宗的飞舟已至。
正前首站着一名拿着拂尘的道人,圆润的脸红光满面,两撇胡须微翘,看到虚清后,露出讨好的笑容,笑起来连眼睛缝都看不到。
“哎呀,是虚清真君啊,许久未见,许久未见,甚是想念。”那胖道人一点形象都没有,自来熟的趴在飞舟边,向问剑宗众人打招呼。
虚清一见是他,脸的假笑都挂不住了。
这人不是别人,是昊天宗最难缠的家伙,姬元宽。
他没什么本事,唯一的优点就是脸皮厚,死缠烂打最在行。
还怕死,爱吃,胖成球了也不忌口,但他有个炼虚期的老祖在昊天宗,自身又出自中州大族姬家,各种灵丹灵药硬是把他堆了元初。
既然昊天宗让他来,怕是对灵脉不会善罢甘休了,这人最擅长装傻。
虚清却也不惧,这人难缠却不难对付,故此,语气不善的道:“不知你昊天宗,大张旗鼓的来此,所谓何事?”
“虚清道友勿怪,我这不是带着族中小辈出来历练嘛。”姬元宽招了招手,让人过来,继续对虚清道:“这不,收到云霞派的一探灵脉的信件,顺道过来看看,只是看看。”
飞舟内走出两人,气质相貌佳。
“景韫,蓉蓉,过来拜见虚清真君。”姬元宽对着两个小辈道。
被叫景韫的男修身穿着金丝镶边的白袍,手持一把朱红剑穗的华丽长剑,眉目淡薄,面容冷峻清秀,周身气派让人觉得孤傲而矜贵。
那叫蓉蓉的女修则是着一身水蓝色长裙,复杂繁琐的款式穿在她身更显美艳,有夺目之感,与男修相似的冷漠表情,却被她眼中的傲慢所破坏,看来颇为自负。
见到虚清后,同时持剑行礼:“见过真君。”
虚清颔首,算是受了礼。
这两人,皆是昊天宗最负盛名的年轻一辈,也都是姬家人,算是姬元宽的族中小辈,也算是他的师侄。
姬景韫此人便是一次六宗盛会,击败沈若烽夺得魁首之名的昊天宗弟子,也是昊天宗太峰的亲传弟子,主修太忘情剑道,以无为剑出名。
而姬蓉蓉,倒是与问剑宗缘浅。
也有近十年的时间了,当时八岁的姬蓉蓉前来问剑宗,想要拜入太微峰玉珩尊者名下,结果被挡在太微峰之外,连玉珩尊者的面都未见到,自是不甘。
后来是姬元宽过来游说,她才放弃,却也对问剑宗起了怨恨。
“虚清道友啊,我这刚来,在天就看到云霞派那边火光滔天,可是与你们问剑宗有关?”姬元宽一甩拂尘,站直身体,眯着他的小眼睛,缓缓问道。
虚清看了眼他故作轻松的姿态,颇为不客气的道:“云霞派地属问剑宗,若真与问剑宗有关,你昊天宗还想跨界过来指导一二?”
“道友这说得哪里的话,六宗本为一体,云霞派既然给我昊天宗递了信,想是有些难处,我昊天宗也只是应他所求罢了。”姬元宽看了看虚清的脸色,玩笑道:“这说不好,云霞派不想再依附问剑宗,要迁至我们昊天宗地界呢……嘿嘿”
说完还摸了摸两撇胡须,自以为幽默风趣。
虚清略微戏谑的道:“那昊天宗的算盘可是要落空了,云霞派遭遇魔修袭击,半个山头都烧没了。”
“魔修……”姬元宽呐呐道。
这次出门虽是为了灵脉,却并不是强夺灵脉。
而是要与问剑宗谈判,让其不得开采灵石,将此处灵脉划分到六宗资源里,在几年后的六宗盛会光明正大的夺得灵脉开采权。
既得了灵脉,又得了名声。
若关乎到魔修,灵脉之事只能靠后,他修为不继,带的又是宗门的天子骄子,更是他姬家的天才,万万不可有丝毫损伤。
虚清知他胆小如鼠的性子,浅笑道:“不止如此,云霞派还出现采补修士致死的门人,不知昊天宗是否知晓?”
“这事与我昊天宗毫无关系。”姬元宽连连摆手,又疑惑道:“采补之术为邪术,乃邪修所谓,为何与云霞派有关?”
“这你要问云霞派为何如此行事了,只不过云霞派掌门已失踪,道友怕是要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失踪?”姬元宽一脸惊讶。
虚清点头,云霞派掌门恐怕是凶多吉少了,魔修出手,从无活口。
“云青方失踪之事暂且不论,云霞派用邪术害人却不能不管。”虚清示意弟子将梁友易请出。
梁友易见两大宗门之人,略有些紧张,想到还未恢复元气的师弟,站直了身子。
“苦主已到,姬道友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询问这位千秋门修士,也看看我问剑宗的处事之道。”
虚清自忖问剑宗行事公正,不惧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