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清气竭,靠在一颗树,见他望过来,抬了抬手臂的伤口。
虚霆一见他手臂的血迹,只觉那两道天雷轻了些,不足以解气,抬手间又落下了数十道天雷,直接将三人尸首劈得粉碎。
古伦三人还没想明白,就只剩下元婴暴露在天雷下,再看问剑宗虚霆尊者立在方,冷冷的看着他们,瞬间魂飞魄散,想要逃离。
化神期尊者岂是他们几个元婴能抵抗的!
虚霆担心他们耍诡计,再次出手,天雷化为电索,闪着噼里啪啦的火花,如绳索般将三人的元婴就地禁锢,三人动弹不得,只能排排立在客栈门口。
半盏茶的时间。
沈若烽带着梁友及其师弟御剑而来,身后跟着的是温若湫温若榆,以及被蒙住眼睛绑着的云霞派女修。
见人都到齐了,虚清简单的包扎了手臂的伤,站在客栈门口,高声道:“众位修者,我宗要在此,问罪云霞派,有修真想要了解始末的,尽可前来。”
声音之大,坊市内基本都听到了,众人再次聚集在客栈门口,看到被雷电绑在门口的三人,纷纷咂舌。
这三人算是废了,没了身体的元婴修士,那也得从头再来,境界变化的落差与他们的仇人,定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温若湫温若榆两人,在进庄时废了一番功夫才进去,之后便一直带着留影石,纪录下庄内的一切。
众人看向留影石显现出来的画面。
从梦幻的桃花林,到宽广的荷花池与其的长廊,美不胜收,画面一转,盛开的荷花底下是清澈的水中,能清晰的空间水中的尸体,覆盖整个池底。
有人惊讶:“这是死了多少人?”
从画面被顿住许久就能看出,当时的温若湫也被这一景象惊住。
荷花池之后,最瞩目的是,被烧毁的楼台,里面三具焦黑的尸体,温若湫还在找到了,她们的身份腰牌。
确认是云霞派门人无疑。
而后温若湫在其中一间豪华的房间里,发现了柳香芸的自画像,以及柳香芸的身份象征,云霞派元婴真君的印章。
柳香芸不顾缚在身的电索,挣扎的想要挡住影像,疯狂的大叫:“假的,都是假的。”
事实摆在面前,她的狡辩只是徒劳的……
之后是问剑宗众人将荷花池中的水全部抽干,露出近千的尸体,以及与淤泥融为一体的深森森白骨。
奇怪的是,这些尸体就算腐烂,也没发臭,而是作为肥料让满池的荷花开的更艳。
两种绝对极致的死与生,令人背后发凉。
“这庄园难道是柳真君的居所……”有人喃喃自语,仿佛在确定什么。
梁友易从客栈内走出,推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出来,向众人道:“我乃千秋门梁友易,这是我师弟林友文,我与师弟二人初来盘山坊市,就是被这群道貌岸然的邪修所骗,师弟一时不查,变成如今的模样。”
梁友易声音哽咽。
“我昨日为寻师弟,迷失在山中,被一位女子指路,本以为她心地善良,却道是个蛇蝎心肠,她将引路蛊下在我身,令我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到她所在的地方,就是这座庄园,若不是问剑宗弟子救助及时,恐怕我与师弟也要成为那荷花池中的一员了。”
“引路蛊?”从未在盘山听说过虫蛊的人疑惑道。
虫蛊之说只在南疆一带,与此处相隔万里之遥,而且盘山也不适合虫蛊生存。
“确实是引路蛊,据传使虫蛊的女修是云霞派的碧芙蓉,她威胁我等,言明她道侣是合欢宗的金丹真人,此蛊也是她道侣赠他的。”梁友易继续说道,反正问剑宗的人让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他们会兜着。
梁友易一脸苦相的样子,加说书般的描述,令不少修士好奇心顿起。
“合欢宗与南疆临近,会使用虫蛊也不奇怪。”最开始引领众人的搜查客栈掌柜的书生说道。
“碧芙蓉我知道,她是云霞派筑基一辈的代表人物,资质修为都不差,怎么也参与这事。”又一人道,他曾见过碧芙蓉,对其美貌颇有赞誉。
络腮胡的大汉挥了挥拳头,狠狠的道:“云霞派下皆是邪修!”
梁友易又接过话头,道:“道友所言不差,云霞派下皆是邪修,他们不止是将人绑走,还用另外一种采补之术获取力量。”
“什么方法?”
“双修时趁人不注意,偷取修为。”梁友易随后将坊市内晚间发生的艳遇也一一道出
不少男修一听晚间的艳遇,心虚的左右看了看,发现身旁的人都是这条,想是都遇到过。
便是女修,也曾遇到长相俊美的男子,只求一夜春宵。
资质好一点的,修为高一点的,就没那么幸运了,只要被看,那是一定会被吃干抹净最后沉入荷花池的结局。
各自暗道,这云霞派是蚊子腿都不放过,只要修为还过得去的人,皆有这等经历。
有些人拒绝了,有些人顺水推舟了。
虚清见众人情绪已经差不多了,又继续道:“若众人心存疑虑,我问剑宗还有证人。”
说着让人将那两名女修带出来,正是先前在汤池被秦落迷晕的两人,现已将蒙着的布解开。
“老祖,救命!”两名女修一出来,见到柳香芸后,连连喊老祖救命。
这根本就不用再审问了。
在问剑宗飞舟内的时候,两人已经被审问过一遍了,虽说没有动刑,可高阶修士显露的气势让她们害怕不已,生怕受折磨,将知道的都招了。
据她们招供,坊市内还有两处采补之所,一为赌场,是罗衣儿名下的,专门替她物色精壮男子,二为花楼,是古伦采补之所,花楼中的女子皆与他有首尾。
这次,三名元婴真君来为掌门讨公道,势必会有一场大战,她们怕受到波及,均已回了云霞派。
“杀了他们!!!”
有修士竟不顾形象的扔出随身之物,砸在云霞派三名元婴真君面前,有他带头,安静的人群瞬间爆发。
“云霞派有愧正道之名,修炼邪术,为祸一方,岂能就此罢休。”
“这些邪修应被处以极刑。”
“夺人修为,害人致死,云霞派还有好人吗?”
虚清看向如过街老鼠的三名元婴,失望道:“云霞派距今也有数百年,曾是天望山脉最后的一道屏障,被人敬仰,如今却因尔等失了名声。”
三人低垂着头,他们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只是苦修多年,进阶无望,才起了心思。
见过希望之后,谁还想再回到从前。
“尔等还不认罪吗?”虚霆一声震吓,电网勒紧,属于化神尊者的气势向云霞派几人施压。
跪在他们三人旁边那两名筑基期女修被波及,只觉死亡临近,她们两人本就是贪生怕死之辈。
曾经略显丰腴的女修眼泪鼻涕沾满脸,哪里还有曾经的娇态,只求能留的性命:“尊者饶命!我还有话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