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七十一章 。来啊,互相伤害(1 / 1)玲珑绯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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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玄清岚似乎有些难耐的晃了晃脑袋,眼神也跟着迷茫起来。

“师父!师父!”穆阳紧张的看着玄清岚,他此刻的样子看起来真的不大对劲。

“我我”玄清岚的状态真的越发奇怪,似乎正在与什么东西做斗争,脸色苍白的可怕。

“怎么了?这么怎么了?方泽清你做了什么?”芜云一下子紧张起来道。

方泽清无辜道:“与我无关,莫要冤枉好人。”

方泽清的反应不像是在说谎,芜云的心里瞬间就慌了,许是她的话刺激到了玄清岚,所以这才

“对不起清岚哥哥,对不起”芜云自责不已的说道。

玄清岚挣扎了好一阵儿,这才虚弱的松下一口气看向芜云道:“你是小云!”

芜云受宠若惊道:“你你认得我了?”

玄清岚苍白着脸冲她轻轻一笑道:“你是小云啊,我怎么会怎么会不认得你。”

芜云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对一个女子来说,无论她活到多少岁,无论她活的有多坚强,总会有那么一个人,能轻易突破她的防线。

“别哭了,再哭就真成是小花猫了。”玄清岚温柔的说道,一如当年对那个跟在他身后不小心跌倒的小尾巴说的一般。

为了追逐他的脚步,芜云用了好久好久,终于他会回头看她了。

“小花猫很丑,你会愿意带着她吗?”芜云痴痴的问道,她曾问过玄清岚两次同样的问题,第一次他笑而不语,第二次他沉默不语,如今这是第三次。

芜云目不转睛的盯着玄清岚,尽管一次次失望,但她就是不愿意放手,她不觉得这个对谁都好的人,唯独会对她狠心。

所以她总是一次次的给自己希望,一次次让自己的不要放弃,久而久之,他们都说那是执念,是心魔,是永无归路的沼泽。

但她已然走到了今日,再问一遍,又何妨?

也不知是何缘故,穆阳总觉得师父的脸色看起来越发苍白,比之前那个冒牌货在的时候更加苍白,可就是这般虚弱的玄清岚,目光竟前所未有的明亮。

“带就带吧,反正也甩不掉了,如果她还愿意的话!”玄清岚气若悬丝的说道,语气却是格外的坚定。

芜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他说的话吗?这真的是他会说的话吗?

“你说什么?”芜云痴痴的问道,她既害怕是梦幻泡影,又害怕他血淋淋的拒绝,总之听到耳朵里,就是那么的不真实。

玄清岚轻轻笑了笑道:“以往我对你不理不睬的时候,你全都当了真,怎么这会儿我说了实话,你却不相信了呢?”

芜云泪眼婆娑道:“我害怕,我怕你骗我”

玄清岚略显艰难的抬起眼眸,看向芜云道:“如果早知会变成今日这般,我一定不会那么对你,是我的错,是我自以为是,是我自作主张,是我辜负了你!”

芜云轻轻摇了摇头,她不想听这样的话,她不要听这样的话。

玄清岚继续道:“是我的偏见束缚了你的一生,纵然他们二人都是我的徒弟,可我也藏有私心的认为,只有男子,只有大鹏后人才应当坐上大族长之位,错在我,在我。”

芜云的头摇的更狠了,她执着的盯着玄清岚问道:“那些我都可以不在乎,你只需告诉我,你的心里可曾有我?”

玄清岚久久看着芜云不肯离开,终是发自内心的笑道:“我玄清岚此生,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子民,却唯独愧对于你。”

“此生罪孽皆因我起,我愿心魂尽散,赎卿之罪”

如果说芜云此生什么时候最开怀最幸福,那一定是玄清岚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无论何时何地,芜云总能第一时间在人群中感受到他的视线,哪怕他总是否认,哪怕他总是视若不见。

可就是刚刚那一刻,玄清岚终于肯将目光毫无保留的停留在她身上,可那却是最后一眼,真正的最后一眼。

“不要!不要!!!”芜云痛不欲生的嘶吼道,可那五彩斑斓的星光就这么一点一点从玄清岚的额间飘零而出。

“不许走!你不许走!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走,不可以走!”芜云撕心裂肺的哭喊道。

可玄清岚已然听不见她的声音,所有的眷恋与懊悔统统留在了眼角的那一滴泪中。

“师父师父”穆阳悲痛不已的哭了起来,他想挣扎,可他被藤蔓束缚的动弹不了。

突然,困住芜云的藤蔓瞬间收回,芜云被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清岚哥哥清岚哥哥”芜云根本顾不上自己的虚弱程度,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来到玄清岚的身边,双手发颤道:“我要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才能”

“救不活了。”方泽清毫不意外的说道。

芜云呆傻的望着方泽清道:“不会的,你一定有办法,你一定有办法!你刚才也听见了,是他,那分明就是他,你一定还有办法可以帮我救他的,你一定有!”

芜云边说还边爬去抓方泽清的衣摆。

方泽清衣袖一甩,甚是鄙夷的看着她道:“谁说我要帮你救他了?死人永远都别想起死回生!”

芜云满脸惊愕道:“那你刚刚还”

方泽清道:“你以为我为何要放入玄清岚的灵识,不是为了要救他,而是因为我知道他活不了,于情于理他都活不了!”

芜云木讷的望着方泽清,喃喃道:“你骗我你骗我”

方泽清根本不屑骗她道:“不信?那就让你自己亲眼看看!”

方泽清啪的打了一个响指,紧接着那个与玄清岚一模一样的头颅便飞回了大肉球身上,被那大肉球瞬间吞掉!

“不要!”芜云又是一声惊吼,巨大的悲伤将她牢牢包裹,伤得她再也抑制不住内伤,不停的往外吐着鲜血。

“芜云!”

“娘!”

穆阳焦急的扭动着,云泽更是急不可耐,但方泽清根本不打算给他们动弹的机会,层层束缚接连而至。

“疼吗?”方泽清一脸戏谑的问道,眼神中满是畅快与讥讽。

芜云瘫倒在地上,这几口淤血的吐出并没有缓解她身上的痛苦,反而心头上越来越疼,越来越疼,疼的她恨不得立即死去。

可是还不能啊,这人是来报仇的,从他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他巴不得所有人都死在这里。虽然芜云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但若真让这样的人得逞,那就真的太可笑了。

“方泽清,你我多年合作,我自认为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究竟为何,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芜云艰难的问道,嘴角还挂着一丝血痕,还真是我见犹怜啊!

只可惜,方泽清从来都不是那种会色令智昏的蠢货。

方泽清嗤笑道:“自以为?你们能自以为什么?你们生来就高人一等,你们的自以为从来都不是公平的。天资,神格,哪一个不是你们唾手可得,而我们却要拼上性命去争取去追逐。”

“一将功成万骨枯,你可知我走到今时今日花了多少心思,做了多少努力?”方泽清不知是愤怒还是不甘的说道,“可就是这样的我,在你们眼中也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

“凭什么?难道就因为你们的出生吗?”方泽清甚为可笑的说道:“你说你不比他们差,那我呢?我难道就比你们差了吗?”

“是!我天资不如你们,可那又怎样!如今你们一个个还不是被困在我的手中,我现在要杀你们比杀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怎么,不服吗?”方泽清眼神发狠的说道。

“方泽清,你疯成这样,方晋候知道吗?”芜云难得恢复平静的问道,不管怎么说她与方泽清打交道多年,他心里的某些东西,她还是知道的。

方泽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冷道:“他不需要知道!”

芜云扬了扬嘴角道:“所以,你把他送到哪儿去了?送出梵乡谷了吗?”

方泽清很是不悦道:“你问的太多了!”

芜云并没有被他的表情给吓到,反而更加肆意道:“你说你背着他做了这么多事,甚至不惜而他为敌,你究竟图什么啊?”

方泽清道:“我没有与他为敌!”

“没有吗?”芜云道,“那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秃头雕上一任家主夫妇的死因,还有方晋候的发妻,以及当年与你们一同进入青山奇岭的方晋庭,你敢说这一切都与你无关?!”

方泽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极了,额间的青筋也明显暴起,他在愤怒,异常愤怒。

“芜云,你这话什么意思?”穆阳的心中不免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紧张道:“方泽清你把话说清楚!”

方泽清恶狠狠的瞪了穆阳一眼道:“别人家的事情与你有关吗?为何要说给你听?!”

芜云轻笑道:“方泽清,你在怕什么?反正方晋候现在也不在这里,你不是信心十足的要杀我们吗?难道在死之前,我们还不能挖一挖你的伤疤,互相伤害吗?”

方泽清嗤笑道:“挖我的伤疤?我方泽清何来伤疤可言,那些人算什么东西,也配拿来跟我相提并论?!”

“也是,你方泽清是谁啊,反正无论你出生如何,任何人在你眼中都算不了什么。你多狂啊,狂到连真心待你的好朋友好兄弟,都能毫不手软的说杀就杀,你真的很令人刮目相看啊!”芜云讥讽的说道。

方泽清似怨恨的看向芜云道:“你懂什么?他才没有把我当朋友当兄弟,在他眼里何尝不是觉得我只配当他们身边的一条狗,他何尝真心对待过我?!”

“所以你就杀了他吗?哪怕他是方晋候的兄长,你也没有丝毫顾忌?”芜云一针见血的说道,她不仅要挖出方泽清的秘密,还要从最深最痛的地方挖起!

“是,你可以说所有人都对你不公,待你不善,可总归方晋候不是吧。当年你失了一条手臂命在旦夕,可是他拼死将你带出了青山大门,也是他费劲心力为你求到了我的面前,这才保全了你的性命与尊严。到头来,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吗?”

芜云似笑非笑的说道,当年的事情旁人或许不知,但她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方泽清沉默片刻后,面目挣扎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他好,旁人对他虚情假意,但我不会,天底下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忠于他的人了,你懂吗?”

芜云道:“我自是不懂的,但我知道方晋候与他兄长的感情很好,哪怕所有人都说他兄长嫉妒他的天赋,要害他要杀他,可他还是留下了方云,看似不管不顾,但明里暗里都是在护着那个孩子。”

“哦,对了,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芜云一脸幸灾乐祸的说道:“每到方晋庭的忌日,方晋候都会一个人偷偷来到青山门外,一坐就是大半宿。你觉得这是讨厌一个人的表现吗?啊”

“哈哈哈哈哈哈”芜云突然无比开怀的笑了起来。

不出意料,方泽清的脸色果然又难看了几分。

“忠心?什么忠心啊!你自以为的赤诚一片,殊不知人家其实处处提防着你呢!父母,兄弟,发妻,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不该治你于死地,你又凭什么敢说忠诚!”

芜云的话如利剑般狠狠刺入方泽清的胸口,他就像是被人当街剥开衣服鞭尸游街一般,羞愧,恐慌,害怕!

“你闭嘴!我让你闭嘴!”方泽清恼羞成怒道,芜云这个疯女人已经被他伤的不轻了,可她那张嘴还是那么的令人烦躁易怒。

“怎么,说中你的痛处了吗?敢做不敢当,明明是头狼杀了人全家还非要在人面前装只羊,你真厉害啊方泽清,我芜云都甘拜下风,五体投地!哈哈哈哈哈哈”

芜云更加肆无忌惮的说道,似乎有意激怒方泽清的样子。

“疯女人!你真当我不敢杀你吗?”方泽清面目狰狞的说道,眼神凶狠的似要吃人。

“方泽清你敢!”穆阳吼道,芜云的话严重刺激到了方泽清,再这么下去他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杀啊,你来杀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有本事你就一掌打死我,让我痛痛快快的上路,哈哈哈哈哈哈”芜云依旧在笑着,她从来都不是个怕死的人,尤其是连最后一丝盼头都没有了之后。

翎羽碧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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