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广场上的交斗,一直持续了很久。
练三生抓着天神拳套,坐在庭院中,有些焦急地望着东边天际那漫天的风卷雷,手心都沁出了汗来。
再这么交战下去的话,潘家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到风云广场,那么仇若狂就真的危险了!
就连乔飞和腾冲山也很焦急,乔飞坐着,和练三生一样,腾冲山则来回地踱着步子,只有小鬼头依旧没心没肺地抱着西瓜在草坪上满地打滚。它的小黑袍早就被它在戏耍中,掉在了远处的墙角。
“潘云凡!”
就在此时,国院上空站着的导师中,骤然有一名厉喝了起来。
潘云凡?是谁!
练三生三人顿时将目光转移到那导师的身上,死死地盯着他,那是一名凭风境的导师,无物而御空!
那导师对着远处的高空厉声道:“潘云凡,不要你们潘家在朝中有几分势力,就可以在我们大夏国院肆意胡为!你们今日已经放肆够久了,我劝你们还是速速归去,否则休怪我们国院这些老不死的,对你们潘家不客气!”
“黎院长!”远处一中年人道,“今日无论如何,我们潘家都要讨个公道!你也知道,浩天乃是我们潘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更是将来稳坐潘家家主之位的苗子,但他如今惨死在国院,我们潘家又岂能不追究?黎院长,今日只要让我们进国院,将练三生、乔飞、腾冲山那三个小东西抓出来便可,否则我们潘家定要日日扰你们国院!”
他们的对话,每一句话都声若洪钟,传荡在大夏国都西边的每一个角落。
黎院长?
练三生盯着高空那老者,原来他就是大夏国院的院长,难怪修为如此之高!
腾冲山哆嗦了一下:“我的妈,竟然点了我们的名!我感觉我浑身都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潘宗家也是可怜。”乔飞冷笑,“那潘云凡对潘宗家之死,只字未提,却只提到了潘浩天一人,他这个潘家人,当得真不值。”
腾冲山呸道:“还有心情在乎他?现在院长大人不知道要如何处置我们三个,不会就要把我们交出去了吧?国都五大势力之一啊,想想就觉得可怕。”
黎院长道:“大夏国院的规矩,你并不是不明白!国院从来不禁止院生之间的生死决斗,如果不能衡量时势,不能让自己在国院中存活下去,并且提升自己的修为,那么跟废物又有何区别?将来如何能够在中土大陆立足!”
“黎重!”潘云凡大为光火,“你竟敢讥讽我们潘家着重培养之人是废物!不要忘了,你是凭风,我也是凭风境,我们打起来的话,对国院没有任何的好处!”
听了这句话,练三生才知道,这个潘云凡并不是之前看到的那踏虚境武者,应该后来在仇若狂交战中赶来的。
或许是看到了潘云凡要出手,所以黎重院长出言制止的。
练三生松了口气,看样子仇若狂现在在外面,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潘云凡,你不要忘了,国院每一个院生都是为国培育。”此时天空上的黎重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今日若放肆国院,我便到陛下面前奏你们潘家一本,到时候麒麟之火,你们潘家可能承受!”大夏国的图腾乃是麒麟,因此以麒麟之火来寓意皇帝震怒。
“你!”潘云凡果然无法再接话。
黎重淡淡道:“潘云凡,潘浩天会殒命国院,乃是他的命数,怨不得旁人。我奉劝你们今日就此退去,并且让仇若狂回来,否则呵,你觉得陛下会更在乎一个十五岁的踏虚境苗子,还是更在乎你们潘家一个不知审时度势的小辈?通幽境四脉?是你们潘家百年难得一遇的好苗子?像这样的院生,我们国院一抓一大把。恕我直言,若你们将此事看得太重,那么,潘家的命数也不久矣。”
潘云凡许久没有应话。
只有腾冲山在院中捧着肚子大笑:“厉害厉害,没想到我们院长嘴巴竟然这样凌厉,不愧是国院院长!这潘家的脸只怕要从中土大陆丢到山海大陆去了!”
练三生心中对黎重多了几分敬重。
潘云凡许久才回了一句:“黎院长,我们潘家要求并不多,只要你们将练三生、乔飞和腾冲山交出即可,否则我们潘家在国都颜面扫地,对陛下的统御也没有好处。”
“大胆!”国都北部的皇城中骤然一声厉喝,犹如惊雷落下,叫大多数人都心颤。
练三生觉得自己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心有余悸,她回头去看乔飞,乔飞眼神也如此,去看小鬼头,它依然在快乐地玩耍。
只有腾冲山抱着自己的心脏大叫:“啊啊啊!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这谁啊这是!”
皇城中那人怒道:“潘云凡,你竟敢威胁陛下的统御?”
“夏国师,是微臣失言,还请陛下不要怪罪!”潘云凡的语气一下子就惊慌了起来,连忙高声致歉。
夏国师?
乔飞道:“我听说过,夏国师夏惊泽乃是大夏国实力第一人,已有窥命境,是从国院中毕业出去的天之骄子,在风云广场上,便有他的一座雕像。”
练三生了然。
夏惊泽怒道:“既然如此,潘家为何重兵包围国院?我奉陛下御旨,命你即刻退兵,不可再伤国院一草一木一人,并且让家主潘玉明立即前来请罪!”
潘云凡只能不甘道:“微臣遵命。”
轰隆隆
风云广场上空的风浪瞬间就消去了不少,雷电也随之消失。
练三生总算是松了口气。
见事情已经解决,高空之上的黎重和众导师往地上落去,只不过他们在落下的时候,包括黎重在内的许多导师,都看了一眼上海滩。
练三生浑身一僵,她觉得他们是在看自己,不过这紧张感觉,在他们消失于视野中后,就跟着消散了。
风云广场逐渐归于平静,潘家人已经纷纷撤离了广场,院生们观看了这样一场神奇的事后,也纷纷心满意足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