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周阳，曹恬却见他没有在躲避，像是有意要来见他一般。

“刚才跟在你旁边的家伙，倒是有一双老鹰的眼睛。”

曹恬知道周阳指的是张然。显然张然发现了他周阳也是知道的。

“那你可得小心了，他是警察。被抓到你分分钟得被关进去几天。”

“警察都贴身保护了，果然你们剧组出了事呀。”周阳此时交叉着手。“怎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你都在查时乃，你觉得方便吗？”

“自然是不方便的。”周阳此时笑了声，是扔过来一个东西，曹恬下意识就接住。

“胶卷？！”

“这几天我一直偷拍剧组，我想可能对你们找到袭击的人会有帮助。”周阳此时看曹恬看着他，便又是说道。“诶？可不是让你记住我这人情。不过你真想报恩，不如直接告诉我答案。我好直接回港城吃菠萝包。”

“你想多了。我只觉得这年头跟拍还用胶卷，有点土。”曹恬此时却是笑道。

“嗨呀，土有本事别用。”周阳此时是不气反笑。“那你们这边不用胶卷用什么？”

“相片直接上传云端，就是相机没了也无所谓，建议学学。”

曹恬说完，拿着胶卷晃了晃：“不过还是谢了。等你事情查完了，我请你吃饭。”

周阳看着曹恬离去的身影，却是不禁摇头：“这个曹恬，真是我要查的那个搬运工小曹？”

……

“那个私家侦探给你的？”

听曹恬说让他把胶卷拿去相机店洗出来，张然是问了句。

“你怎么知道是私家侦探？”

“猜的。”张然此时打了个哈欠。“你还是带我去剧组转转吧。这里可太无聊。不过比警局好多了。”

好家伙。曹恬觉得这个张然才更像是那些单干的私家侦探。至少现在他暂时感觉不出张然的“阿SIR”气质。

所以也难怪他和那王胜男一点就着，分明这两人性子就完全相反，肯定互相看不惯的。

“我说张然，王胜男是京城警校毕业。看你的样子，不像是警校考进来的吧。”

“嘿，师傅，你猜的真准。我也算是警校出来的。只是警校读了半年就被挑去做卧底。现在案子破了，我便申请到刑警队。”

没想到张然还当过卧底，曹恬只觉得他这人有些不正经。现在看来这些都是卧底这么久的毛病。

于是乎，曹恬这个“无所事事”的监制，带着这个“无所事事”的阿SIR算是在剧组做排查工作。

张然的观察力在曹恬看来是有胜于他，所以曹恬还真的对张然的表现有些期待。

他也算是明白陈文意在早些时候与他说的，让他提点一下这两个新人。

张然的天赋超群，但是刚卧底归队，性子有些懒散。而王胜男恰恰相反，这个女生做事一板一眼，会是个好警察。但是遇事容易转不过弯。

不过曹恬虽说不至于能提点这两人，但是给出他的意见也是可以的。

此时曹恬见张然看着道具部，是若有所思。

“怎么？有发现？”曹恬留意张然的眼神，便是笑着问他。

“啊。我其实有留意到你们剧组的道具部不像是自己人。”张然此时也很干脆说出自己的发现。“布置吊灯是道具部的事吧。”

曹恬此时也是点头。

这点他早就想到了，行凶的人在道具部。而且很可能是认识时乃与况文萱的家伙。

不过张然能这么快发现，倒是让他不禁心里赞扬一声。

曹恬是直接拿出手机，翻出他拍下的道具部名册给张然看。

张然见曹恬一早拍摄下来，便是知道他一早也猜到了道具部。

很快张然看了一遍名单，是指着一个名字：“就是他了。”

曹恬看名字，倒是笑了声：“这么自信？”

原本张然还有些自信，不过看曹恬露出笑容，又是看了一遍。

“你该不会是在考我吧？”

“你们陈队交代的。”曹恬倒也老实回答。

“嗨。那不用看了，就是这个人。”张然此时又是一股自信的样子。

“你是警察，猜可以，但是要有证据。如果你们执法部门办案靠猜，那是很危险的。”

曹恬此时又是递上来名单：“你知道是他，那肯定有原因。但我想应该没找到证据。但其实证据就在名册里。”

张然听曹恬这么一说，又是拿过名册看了几遍，一会儿这才一拍脑子：“对哟，我怎么没想到呢？”

此时张然看着曹恬，倒是有几分崇拜的眼神：“你一早就知道了？”

曹恬却是笑着摇头：“这事就别管了。阿SIR，你才有执法权，怎么做就全看你了。”

“那师傅，你当初为何会被警校开除？”

“你这家伙，说话不会看脸色的？”曹恬此时觉得张然确实是刑侦的人才，但是说话做事确实也容易得罪人。

“说说嘛。”张然此时倒真是一脸好奇。“你和我说这件事，我告诉你我的卧底故事。”

“没兴趣。”曹恬是笑道。

“别这么说嘛，我觉得能拍个相关电视剧或者电影，绝对大火。”

原本曹恬还只是说笑，听到张然这么说却是一愣。

“对哟，无间道还没有，使徒行者更是没有。卧底片应该有销路……”

此时想到新的商机，曹恬倒是露出了笑容。

他觉得往后要让罗大树拍无间道，拍使徒行者，绝对能火一把。

至于张然，听曹恬说的话自然是有些云里雾里。

不过虽然不知道曹恬说的什么“无间道”和“使徒行者”，但看自己这个新认的师傅现在心情好像不错。张然也是笑着问一句：“那你为何被警校开除的事……”

“去去，小朋友别知道这么多。”

张然听了却是一愣，这家伙就大他一岁，倒是装起来了。不过想到人家大他一岁，女朋友却是那个时乃……

而且下个月还要和时乃结婚……

张然突然觉得这句小朋友好像也说得没错。

“那张SIR，既然你知道了，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了吧。”

“嘿，那看我单枪匹马把他擒了。”

曹恬又是摇头：“记住，警察部门永远是一个团队，你别忘了你的拍档，同伴。”

恃才傲物是张然的特点，曹恬知道只有让张然服气的人说的话他才会听。这应该也是他卧底回来一直没改回去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