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我为了防止吕布去追击，也就即时出声喊住了她。

“吕布姐，穷寇莫追。”

“我也没打算追上他们，我要一走，保不准还有潜伏在周围的刺客，那你们可就非常危险了，更何况他们离开的时候可没有任何动静，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总有办法做到的。等烟雾散了，我们可要好好的审问一下校长大人了，我说的没错吧，玉玉。”

“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了，这事情太奇怪了，这群人能够搞到这种军火，不应该的，不对，应该说怎么可能呢。”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玉玉困惑的神情。

现在一切都应该已经十分清楚了，还有什么好困惑的。

他们实打实就是遇上了一个跨国的大型犯罪集团，名字叫做笑面人组织。

这个组织和校长他们进行了一次交易，鬼知道他们交易的是什么，多半是什么利益，所以笑面人帮他们杀了陈世老师。

不就这么简单吗？还能想到其他的？

接下去不就只需要沿着这条线索调查下去，把所有人的责任人全部抓捕，慢慢审问，等着守望就可以了，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难道现在不是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时候吗？

难不成现在展示在众人面前的真相，和他们警方所调查出来的证据，以及他们推测出的结果，有非常巨大的出入？

绝不可能才对。

不去管了，反正接下来调查，那就是他们警方的事情了。

——

接下来警方到场，我们自然是没有理由留在这的，我也完全没有兴趣留在这地方。

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过程，还有遇到的情况，我也就拉着吕布回家了。

说实话，今天一天还是挺累的，莫名其妙的事情一大堆，还看见了奇奇怪怪的打斗，然后——也没什么然后，仅此而已。

我也是人嘛，遇到了理解不了的事情，第一反应自然是逃避，而不是好奇的去探究。

好奇心害死猫，我年纪轻轻，可不急着去死，也没有问那么多为什么的想法。

躺到床上的我，深吸了一口气，迅速的平复心情之后，进入了梦乡。

——

那是一望无际的大火，骑着马手握滴血利刃的匪徒们，正在四处烧杀抢掠。

心脏仿佛被灼烧一般疼痛，想要做些什么，却什么都做不到。

蜷缩着，任由恐惧支配全身。

滴答、滴答。

鲜红的血液渗过了木板，在我眼前滴落着，紧接着是黑色的头发，红色的血肉，而最后是雪白的骨头，全部汇集到了我眼前。

咔兹，咔兹。

那是骨头被咬碎，血肉被撕裂的声音。

黑色的生物在我的眼前徘徊着、蠕动着、啃食着。

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听着。

闭不上眼睛，我只能任由恐惧蔓延到全身。

——

再一次从梦中惊醒，而这一次我梦见的一切，并没有和之前一样，转瞬即逝。

我用全力呼吸着空气，却依旧没有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更没有办法让自己的胃和心脏停止抽痛。

足足缓和了半个小时，我照着镜子的脸，才勉强恢复了血色。

“真是见了鬼，我怎么莫名其妙梦见这种东西。”

这么抱怨了一句的我，注意到了时间，已经到六点了。

今天噩梦的效果虽然拔群，但至少没让我半夜惊醒，至少还算是好转了？鬼知道这到底算是恶化，还是好转。

反正我被吓得半死，这种情况，我还宁可不记得梦见的东西。

要是这样给我折腾个半个月，我这条小命估计就得交代了。

谁吃的消这样的噩梦？天天被吓醒，那早晚有一天会被吓死。

下了楼。

打开冰箱的瞬间，我的视线之中一片通红，回过神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冰箱里装满了鲜血淋漓的血肉，那粘稠却又温热的鲜血，也早已经溢满了我的周围。

双手，双脚，都已经被鲜血浸湿了。

哀嚎？我甚至连哀嚎的勇气都没有了，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却撞上了什么东西。

软软的，味道——也蛮香的，至少不是血的味道了。

“小凉，怎么了，一大早和见了鬼一样。”

听到吕布声音的我，眨了眼睛，之前所见到的一切都消失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而此时的我，竟然被吓得腿脚发软，明明刚才我所见到的一切，应该没有那么下任才对，但是——但为什么——要不是吕布即时抱住了我，我多半就这么倒下去了。

我再一次深呼吸，勉强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勉勉强强的站稳。

“吕布姐，我似乎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噩梦，刚才还有点眼花，现在没事了。”

“...”

“时间来不及了，我就先走了，其他事情，回来之后在和你说吧。有关那案子，我也会尽量问问玉玉了解情况的，这些事情，你到了学校差不多就什么都知道了。”

只是被吓了一跳而已，仅此而已，我对刚才见到的一切，并没有太多的实感。

你没见过的东西展现在你面前，你会有实感，那才是见了鬼的事情。

我希望我看到的一切能够和之前一样，迅速被我忘记。

至少我是这么期望的。

——

到了学校，一直到下午，玉玉才在王教导的追悼会上姗姗来迟。

没错，就是追悼会，并且还是黄兵下亲自主持的追悼会。

这位校长是一大早就到了学校，就像是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反而是玉玉那边，她来的非常晚。

等到追悼会结束，也到了放学的时候。

今天的玉玉和前几天一样，跟着我到了体育馆，听起了吕布的授课。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有机会询问玉玉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来这么晚，看来案子是有头绪了？”

“完全没有头绪，我们把所有国外警方公布的犯罪组织查了个遍，甚至连上头都通过特殊途径去查了，结果我们根本没有查到所谓的笑面人组织，他们是不存在的，又或者说是一个刚刚创立没多久的恶性犯罪组织。”

“那——那个金发少女，看起来也是完全没有能够查到的了？”

“没错，我们唯一见到的那个外国人，我们完全没有查到和她有关的出入境记录。”

“怎么查的？”

“根据我的记忆和描述，警方那边绘制了一个的画像，我们靠着这幅画像和海外核对的。不说百分百还原，但至少也能欧股还原个八成左右了，足够办案了。可是我们完全没有查到，这基本就意味着，她不是通过合法途径来到我们国家的，这要查清那群人到底是从哪里来，就太困难了，所以我们决定先查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那不应该先把校长抓了，然后审问他到底和笑面人做了什么交易吗？”

“校长昨天把他知道的全和我们说了。我也不知道有几句真话，我和你详细说说吧。你也听听，但是不要深入，这件事情非常的危险”

——

黄兵下所说的真相是非常简单的。

某一天陈世找到他们，说找到了一个赞助，能够给学校提供各种各样的好处。

紧接着么，大家都受到了好处，也就在这个时候，陈世被谋杀了。

而他们接到了这个赞助的封口令，要他们闭口不谈。

——

没了，就这么简单，这话说出来谁会相信？

傻子都能听出来，黄兵下说这些，就是为了把所有的责任推给死人。

他完全可以说“我们只负责拿好处，不负责谈条件，谈条件的就是把笑面人引荐给我们的陈世。”不要认为他们做不出来，他们绝对会这么做，并且这么想。

进一步的审问？直接给他们套上犯罪者的头衔？

玉玉她也不止一次强调过，他们警察办案必须要讲证据，所有的行动也必须要建立在证据之上，即便说大家都清楚学校高层和笑面人组织的关系绝对不这么简单，但是在没有找到进一步证据的情况下，警方能够做的非常有限，至少不可能直接拘捕黄兵下，更不可能去做什么拷问的事情。

程序正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虽然很难受，但这就是人们追求的公平公正吧。

鬼知道黄兵下到底隐瞒了多少东西，但就现在的情况而言，警方并不是完全没有头绪和调查方向的。

现在调查的核心关键，一定就是在黄兵下提到过的好处上。

海外犯罪组织不可能用外汇直接贿赂他们，甚至他们不可能去银行取钱，这也自然就不可能是海外资金流入的特殊情况，而想要黄兵下他们做事，那就不能没有现金。

那么自然，这个犯罪组织为了获取现金一定有自己的特殊渠道。

按照玉玉的说法，只要查清楚了这些东西的来源，那一切都能欧股水落石出的。

可我看之前在台上主持追悼会的黄兵下，他可没有任何担忧的神情，要是这个人真的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当然，警察那边的线索自然是不可能中断的，但是查到最后，他真的有可能从这种事情之中完美脱身，这是我们绝对不想要看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