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 你怎么才来呀?(1 / 1)欢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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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刚下班准备打道回府的叶遥光突然接到丁馨的电话,问她能否出来喝一杯。

想了一会,她决定还是去见一面好了,有些事确实应该当面说清楚了。

赶到夜色酒吧时,已经夜里十点了,一进门灯红酒绿舞曲电音就铺天盖地而来,空气里混杂着酒气与酒吧特有的迷幻香气,男男女女挤在不大的舞池里放肆而张狂地舞动着,从陌生的异性身上寻找短暂的快感与慰藉。

在这里,诱惑如影随形,欲望被无限放大。

叶遥光想起英国的那段日子,曾经的她也放纵自己在这样的声色场所里纵情地喝酒,麻醉自己,妄图以此逃避精神的折磨,她想起那张在黑暗中潜伏的让人恶心的嘴脸······

压住心底翻涌上来的恶心,她终于在角落的一个卡座里找到了丁馨,她面色清冷地靠在卡座里,桌台上已放着几个空酒瓶,眼睛似清醒又似空洞地望着舞池里舞动的男女。

见到叶遥光过来,只简单示意她坐,“陪我喝一杯吧。”

叶遥光只好坐下,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丁馨拿起一瓶酒灌了一口,望着叶遥光道:“叶遥光,我真羡慕你。”

叶遥光沉声不言,如果丁馨知道她在英国那些年是如何过来的,只怕她会同情她,而不是羡慕她了。

也许是借着酒劲,也许是清醒着,丁馨自顾自地大声诉说着,“我从小就认识许江南了,我爷爷和他爷爷是好友,也许是心血来潮,也许是玩笑,我们的爷爷从小就爱撮合我们,说给我们定娃娃亲,要我做他未来的媳妇,所有人都觉得是玩笑,只有我当真了,”丁馨嘲讽地笑了笑,再举起酒瓶灌了一口酒,看一眼叶遥光,大喊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挺可笑的?”

叶遥光也拿起酒杯灌了一口,凑到她耳边大声说道:“我从来不觉得爱一个人是可笑的事。”

“是呀,可我觉得自己可笑,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直到大学,所有人都认为我会跟他在一起,我们会是一对,我们青梅竹马,他学医,我也跟着学医,他参加医学项目我也跟着参加,他优秀我也努力和他一样优秀,他对我就像和林建霍诚他们一样,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亲密的举动,但我依然坚信他也是喜欢我的,只是他的性格使然,他不会表达,因为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别的女性朋友,我以为我是不一样的。”

震耳欲聋的电音与吵杂的人声混合在一起,舞台的灯光四处炫耀晃动着,叶遥光在一旁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酒,听着丁馨大声地在耳旁说着与自己前男友的故事。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放纵的丁馨,大声说话的丁馨,她所见过的丁馨,都是无比骄傲的,像舞台上的白天鹅,骄傲又高冷。

“直到后来出现了你,我才发现,原来他还会这样,会对一个人好,会陪你去上下课,会牵着你的手带你去吃饭,会在校园旁若无人地亲吻你,我听他们说你们在梧桐树下,你勇敢的事,我听满校园的人都说你在追他,我当时还嗤之以鼻,我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答应跟你在一起了,我突然觉得无比惊慌,我安慰自己,你们最终会分手,最后他会意识到,我才是最优秀最能够站在他身边的人,后来,我有意无意放出我们爷爷撮合我们,让我们订婚的消息,你们是分手了,可是他却依然看不见我,我追着他的脚步那么多年,他看不见我啊!”

“叶遥光,我不止一次想过,我想过无数次,如果我放下我的高姿态,主动追他,而不是想着一切水到渠成,你说他会不会爱上我呢?”

叶遥光不知不觉喝多了,有些醉意但却坚定,“不会的,不爱就是不爱,要是爱早爱上了,他不会让你煎熬地等待的。”

丁馨自嘲地笑了笑,“对啊!,要是爱早爱上了,可他为什么从来都看不见我呢?”

俩人不知不觉喝多了酒,有些迷迷糊糊地靠在一起私语着。

叶遥光醉醺醺地靠在丁馨身上,“学姐,我跟你说,他知道的,他把你当做好朋友的,像林建霍诚梁正他们一样,他很重视你们的。”

说着,叶遥光嘟囔起来:“我好想他啊!可是我有病啊,怎么办?学姐,我好想他啊······”

丁馨也醉倒靠在她身上,安慰她道:“你想他就给他打电话,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你看我,想他都没有资格给他打电话的。”

“对对对,我可以给他打电话。”叶遥光手忙脚乱地按了许江南的电话。

丁馨在一旁睡着了。

许江南接到电话,有些惊讶,叶遥光在电话里不停地嘟囔着“想你想你”。

跑去喝酒还喝醉了发酒疯,叶遥光你真是能耐了,他耐心地哄着她说出地址后,立即驱车前往。

许江南赶到的时候,正好撞见两位男士坐在卡座里贴近叶遥光和丁馨,正在哄着她们什么,叶遥光用手用力地推着他们并且严肃地摇着头拒绝,许江南脸色铁青。

直走上前,将贴近叶遥光的男人一把扯开,火怒道:“滚开。”

那俩男人一愣,发觉到手的鸭子飞了,正怒气想要动手。

只听见叶遥光软绵绵地冲着那男人道:“许江南,我都说那么多遍想你了,你怎么才来呀?”

那俩男人这才知道原来这姑娘与人家认识,只好忍着怒气走开了。

许江南脸色阴沉,扫了一眼已经完全醉倒的丁馨,拿起手机通知林建过来接走丁馨。

林建接到电话有些不敢置信,问道:“江南,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们从穿着吊裆裤就开始认识了,你说呢?”许江南扶着醉醺醺的也要过,不耐烦道。

林建匆忙赶到时,许江南才带着胡言乱语的叶遥光离开。

丁馨倒在一旁呢喃着,嘴里断断续续道,“我是真的放下了,我放下了。”

林建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扛着离开。

“你钥匙放到底哪儿了?”在叶遥光家门口,许江南沉着声音问着醉醺醺的叶遥光。

叶遥光用力眯起朦胧的眼睛,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个在她眼里摇摇晃晃的男人,突然间笑了:“你长得好像许江南呀!”

许江南黑着脸耐着心性子问她,“你钥匙到底放哪儿了?”

“虽然你长得像许江南,但是我不会告诉你钥匙放哪里!想知道,除非从我身体上踏过去!”听见有人哄骗她的钥匙,叶遥光瞬间炸毛。

许江南气笑了,转而环住她的腰不让她乱倒,轻声细语哄着她,“找不到钥匙,那我们的小遥光跟着哥哥回家好不好?”

“是回有许江南哥哥的那个家吗?”她醉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许江南。

她的眼光触动了许江南心里最柔软的深处,他直接一把抱起身,带着她下楼。

第二日,当清晨的阳光越过窗帘的细缝洒在床上时,叶遥光在朦胧中醒来,脑袋昏沉沉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发觉这清一色调的房间有些陌生,一下就震惊了。

她慌忙查看身上的衣服,竟然不是自己的衣服,脑袋的弦嘎嘣一声断了,糟糕完蛋了!

叶遥光小心翼翼地翻开被子,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往外查看,看见这来过几次熟悉的客厅,一下镇定许多,心里却问候了许江南几百遍,这小子趁着老娘喝醉竟然吃我豆腐,士可忍孰不可忍!

许江南正在厨房里煮着白粥,一抬头就见一个凌乱的小小脑袋从房门探出来四处张望着,不禁弯起嘴角。

“找什么呢?”许江南倒出刚榨好的豆浆,戏谑地问道。

声音冷不伶仃地响起,把正打探敌情的叶遥光给吓一跳,抬头才瞥见厨房里高大的身影,顿时气势汹汹地站起来,“你脱我衣服了?”

许江南冷漠着脸,眼神从上到下扫视了一圈,“你哪来的自信?”

叶遥光见他一副不屑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流氓啊!脱我还鄙视我?快说,你还对我干嘛了?”

“你一点都不记得了?”许江南饶有趣味地看着她急得跳脚。

“你你你!你别转移话题!”

许江南无视她的火气,悠闲地将粥与豆浆端到餐桌上,抬头深沉地看了她一眼,“你应该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叶遥光顿时有些心虚,心里想,不会真对他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吧?扑倒他,吃干抹净了?

“那个,你看你是男人,我是一介小女子,柔弱易倒,能对你做什么呢?对吧?”叶遥光小心翼翼措辞。

呵,许江南冷笑一声,想起她昨晚力大无穷气吞山河的疯狂样子,她好意思说自己弱小易倒?

许江南黑着脸给她摆好餐具,冷声避开话题,“过来把粥喝了,清清肠胃。”

“哦。”叶遥光闷闷道,乖乖坐下来喝粥,不敢造次,她知道自己喝醉酒是多么变态,也怕是只有她推倒他的份。

“你下次再敢跑出去喝酒,喝个烂醉回来,你就死定了,以后别想吃我做的菜。”昨夜一幕幕酒疯回荡在眼前,许江南警告道。

叶遥光撇撇嘴,心不在焉地喝着粥,视线不经意转到许江南的脖子上,一大块红红点点,一下子震惊了,眼睛瞪得大大的。

心想:不是吧?我这么猛的吗?

察觉到她愣住的视线,许江南幽深地看她一眼,气道:“你的杰作,满意了?”

“满······满意了······”说完两人都一愣。

叶遥光反应过来连忙摆手,支支吾吾,“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是······”

“是什么?”许江南脸更黑了。

空气突然安静,凝结,尴尬在俩人间蔓延。

想到昨夜叶遥光非要搂着自己用力亲不愿下来的样子,他用力托着她的身子搂着她的腰不让她往下掉,柔软的身体挂在他的身上让他差点忍不住,还得顾着她,她却不听话地用手乱拨,好不容易制住她了,她却把衣服都脱掉,他废了好大劲才拿自己的衣服给她套上。

夜里,躺在客房里,想起了他们偷尝禁果的第一次,脑海里不断浮现她用力靠近他的身影,那么多年,她的身子越发地柔软了。他昨晚可是洗了好几次的冷水澡才压下心底的冲动,他的女孩他的女人啊。

想着许江南脸上悄悄浮现了一抹红。

叶遥光偷偷地瞄着那一颗颗自己种下的“草莓”,显然被自己的战斗力给震惊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对他这么饥渴了,但想起是自己勇猛地扑倒这座冷漠的大山就不由地兴奋,许江南也有落到自己手里的一天!

想起他们的第一次,是她抵挡不住好奇,拉着他非要看不可描述的小电影时,在那样的氛围下俩成年男女一下忍不住冲动就发生了。那是叶遥光第一次见到许江南如此冲动,她想,无论时间过去多久,世间万物如何变迁,她都无法忘记那晚。

思绪跑远了,叶遥光脸无法控制地变得彤红,好在许江南吃完了就进房换衣收拾了。

她赶紧吃完,也顾不得其他,拿起包就偷偷跑上楼了。

从包底层的纸巾里掏出钥匙开门,一把关上,红脸发烫,心止不住跳动。

她突然明白了,尽管无数次压抑自己的感情,无数次纠结着要不要就此一刀两断,都是徒劳的,只要遇见他,她就能立刻缴械投降,他早已是她心底的朱砂,难以忘怀无可磨灭。

许江南从房间出来时,已经不见她的人影了,看着干净的碗和杯子,有些无奈地笑了。

他都还没兴师问罪,她就又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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