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属实,我华雄必有重报。”
言下之意,若是不属实,也必定会有重罚。
老道深深的看了一眼华雄,对于华雄的意思很是明了,却也不点破,笑着说道:“敢问将军,可是在两月前逃过一次死劫,最近方才好转?”
“是又如何?”
华子健脸色不变,两个月前华雄不服吕布,并与吕布大打出手的事情早已经传开,只要有心打听,就能打听的出来。
所以,这只能表明老道准备充分,并不能说明其它问题。
“呵呵,老道观将军之面相,只见将军命宫之中一片赤红,眉宇间夹杂着一丝灰白之气,此乃死劫之征兆,老道料定将军三月之内——”
老道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面无表情的华子健,嘴里吐出最后两个字来。
“必死!”
话音落下,整个大厅都静了下来,如同鬼蜮一般,没有丝毫的声音。
老道的话如同一道天雷,让华子健震动不已。
按照脑中的记忆,诸侯起兵在十二月,之后董卓就会派自己出征汜水,而自己就会于此处身亡,时间最多也就三个月,与老道说的时间丝毫不差。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华子健脸终于有了动容,双眼中杀意泠然,老道的话已经让他感受到了巨大的不安。
“将军不要紧张,老道不过是一修道方士,恰巧经过将军府邸,发现此处血气冲天,故此前来一会,并没有什么恶意。”
“既然如此,那道长可有解救之法?”
华子健并没有因此而散去心中的杀意,双目紧盯着老道,语气中蕴涵着一丝难以压抑的激动。
有时候知道未来并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对华子健来说,未来就是一个噩梦,一直困扰着他。
如今老道的话,就像是人在溺水中抓住了生的希望,他十分渴望老道能给他指引出一条明路。
老道摇了摇头,道:“此乃将军之命数,贫道也只是一凡人,无能为力。”
“命数吗?”
华子健沉默了许久,嘴角勾起一丝玩味:“也就是说,我必死无疑了?”
对于命数,他不认同,却也不否认,他只是相信抱怨无法改变命运,只有努力才能带来收获。
只是这段的时间的遭遇,让他对于命数有了新的理解,或许这就是他的命?
“非也。”
老道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将军虽然死劫加身,可命宫之中竟有一缕紫气残留,尚还有一线生机。”
“什么意思?”华子健不解的看着老道。
老道笑着摇了摇头,手中拂尘一甩,自手中出现一个玉瓶,“此乃贫道炼制的小还丹,对于将军的伤势大有好处,就送与将军了。”
“可是。”
“好了,该说的贫道都已经说了,至于将军的命数就掌握在将军自己的手中,言尽于此,贫道告辞!”
华子健还欲在问,老道却是摆了摆浮尘,整个人如同鬼魅般迅速消失在客厅之中,恍如从未出现一般。
“这是法术?还是一种障眼法?此人又是什么人?命数掌握在自己手中又是什么意思?”
华子健眯了眯双眼,看着老道离去的地方,眼神中满是疑惑。
华子健一个人伫立许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才把目光放在了老道留下的玉瓶。
从老道的种种行为看,他对自己确实没有恶意,而且还有一定的本事,那他给的这丹药——
自己是吃,还是不吃呢?
……
“少主。”
就在这时,福伯走了进来,左右看了一眼,诧异道:“咦?那道长走了吗?”
“嗯。”
华子健不想解释,含糊的应了一句,开口询问道:“福伯,出了什么事吗?”
“少主忘记了,今天林医令要来为少爷诊脉。”
“哦,那他来了吗?”
华子健颔首,这个林医令是太常中的医匠,对于内伤颇有手段,是董卓特意下令来医治自己的。
“嗯,林医令已经在偏厅等候,请少爷移步。”
半个时辰之后。
华子健对着检查完毕的林医令问道:“我的身体如何了?”
“将军身强体健,外伤已经痊愈,只是将军前番伤了经脉,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要多久?”
“将军安心静养,在辅以下官之药,三个月或可痊愈。”
“你来看看,这丹药可能用吗?”华子健皱了皱眉,三个月的时间太久了,他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只能把老道留下的丹药取了出来。
“回将军,下官一时间也得不出什么结论,不过其中几味药都是用来治疗内伤的药草,想来没有太大的问题。”
林医令接过丹药,仔细的辨别了一番。
“好,我知道了。”
华子健点点头,对着福伯吩咐道:“福伯,麻烦你去送一送林医令。”
“喏。”
等二人离去,华子健拿起丹药看了许久,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左右不过是死,既然如此,那不如就赌一把。”
说罢,闭眼睛,拿起手中的丹药直接扔进了嘴中。
丹药入口即化,嘴里顿时被一股芬芳所覆盖,华子健只感觉一股热流不断的游走在四肢百骸,浑身暖洋洋的,仿佛置身于温泉之中,很是舒服。
“看来我赌对了。”
华子健不在多想,运气开始吸收起药力来。
“噼~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华子健只听得一声脆响,整个人仿佛升华了一般。
“竟然突破了?”
华子健睁开眼睛,双眸中两道金芒一闪而逝。
华雄一直在追求武道破境,却没有任何的突破,可自己却轻易的到达,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华子健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整个人站了起来,浑身充沛的力量让他跃跃欲试,在第一时间想到了吕布,想要在与之一战。
只是脑海中回忆起当日的那一战,华子健果断的打消了这个念头,即便是突破了境界,他依旧还是差了吕布一步。
“将军,相国大人遣使而来,请将军过府相谈军事。”
这时,亲卫华安走前来,躬身说道。
“相国董卓吗?”
十一月,董卓自称为相国,并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殿,全无人臣之礼。
此刻的他早已经不是当初的豪雄董仲颖,心中极度膨胀的野望以及洛阳的纸醉金迷让他的豪情壮志渐渐的消散。
“好,我知道了。”
华子健点头,收回思绪,随即更换好服饰,骑着马朝着相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