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丹药换我一双腿。哪个傻子会愿意？”楚眉灵轻轻扫了一眼被下的双腿，手掌不由微拢。

“本尊已说过，我给你的是天级丹药，能滋养你的妖丹。能不能恢复双腿还要靠你自己的毅力。与我何干？你不要不知好歹！”

月如染的性子高傲，如今要她卑躬屈膝得求一只下贱的狐妖，这和要她的命没什么区别，火气一上来，面色已变得铁青。

楚眉灵依旧不说话，神色冷淡。

月如染深吸了好几口才压下了体内的怒火，白着一张脸，但态度又缓和了下来：“我会在学院公开还你清白，向你道歉。还有……”

她的话音停顿了片刻，又道：“我会惩治真正陷害你的人！”

楚眉灵知道，月无乐虽然也害了她，但并不是真正将她和慕容烨靠在一起之人。

“怎么？还是不愿意？”月如染挑眉问她。

楚眉灵在沉默了许久后终于开了口：“我还有一个要求。”

“你说。”月如染尽量克制自己的怒火。

楚眉灵微微扬眉：“我想要一个职务。那就是书院里的图书馆里者。”

“你……”月如染一怔，袖中的拳头再次捏起。

“怎么？不愿意？”楚眉灵笑看着她发怒的表情，耸了耸肩道：“既然不愿意那就算喽？”

月如染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继而回道：“好！我都答应！”

楚眉灵钻回了被窝，不想再看她一眼：“那请尊者回去吧。我还要休息。”

神界，皇宫，密室

这间密室的四壁都是被水覆盖，人在其中就如同在水晶里，这是修炼的绝好圣地。

月无乐揭开了被蒙住的黑布，偏头问身后的四个黑衣人：“这是什么地方？”

“月小姐等会就知道了。”黑衣人拱手一应，眨眼间就凭空消失在空气里。

月无乐环顾四周，这里虽空无一物，却令她无法呼吸，仿佛有人掐住她的脖子。

“你来了？”一个温润低沉却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猛地转身，却发现空无一人。

“谁？”月无乐已准备念出神符。

“朕很欣赏你的狠劲，所以就想见见你的芳容。”男子的声音再次在这空间里回荡。

男子的声音很好听，声线温软，却透着清冷。可月无乐甚至可以想象声音的主人是如何的风华绝代。

可她却惊讶得发现神符根本无法念出，因为只要一动意念，恍若有万千虫蚁在她脑里啃噬，痛得生不如死。

朕？他是神帝？慕容惊澜？

“给你两个选择。一，死。二，朕会给你尊者的地位，但是朕有一个条件。”男子的声音似乎就在她耳边，她甚至能感觉到滔天威压之力。

“陛下，除了第二种，我还有其他选择吗？”月无乐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

男子并不动怒，而是平静得道：“用你的手段，彻底挑起赤家和伊家对月家的仇恨。你，能办得到吗？”

“陛下，臣女已经办到了。赤家千金和伊家千金死在了月无双的手中。”月无乐微微挑眉，显得有些得意。

“你认为月如染会放过你？”男子轻笑，笑声中透着一丝轻蔑。

月无乐握紧了拳头，的确，以月如染的性子，有的是办法将罪名还给她，有的是办法杀了她！

“但朕相信你能办到！”这句话音落下，一瓶丹药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月无乐的狠劲是他所欣赏的，若是男子，会被他重用。可惜，她伤害过灵儿，他只能将她当作一颗棋子来用。

棋子，随时都可以弃之！

“这是？”月无乐捡起丹药，打开后又闻了闻。

“这是驻颜丹，能去除你脸上的脏东西。”男子开口解释，在月无乐又惊又喜时，他又道：“还有另外一个任务，那就是护好凤灵。”

“什么？护好凤灵？”月无乐惊住了，难道神帝与凤灵认识？

“这才是你的真正任务。若第一个任务失败了，朕不会怪你，甚至还能保你。但若是凤灵再受一点伤害，朕，会杀了你！”

男子的声音没了一开始的温润，而是变得凌厉冷酷，充斥着杀戮之意。

“好！臣女答应！”月无乐一口答应。

人族

这已是他们回来的第二天，寒倾澜正推着楚眉灵的轮椅站立在山顶之上，放眼看向一片夕阳美景，如血的太阳正在渐渐往下沉。

“冷不冷？”寒倾澜为她拢了拢衣领，手掌又不由覆上她的膝盖。

她已服下了丹药，可双腿依旧无法站立。

楚眉灵偏头笑道：“没事的，月如染不是说要一个月后才能站起吗？”

月如染三个字令寒倾澜的眉心紧皱。

他岂会不知楚眉灵的心思，她一定不想将此事闹大，更不想更多人见血。

他从未想过要杀月如染，只是想与她取消婚约而已。但现在，他早已下定决定，必定铲除整个月家，取出月如染的心脏！

其实，他原本想直接杀了她，但一来灵儿相求。二来灭了月家是需要时间。所以他就暂且将这灭顶的恨压在了心底。

“君上？”楚眉灵哪里知道寒倾澜的心思，她以为已经说通他了。

“恩，我在。”寒倾澜在轮椅旁蹲下，顺势将她搂到了怀中，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以为他能护好她，可她依旧一次次受伤。是他高估了雪轻，还是低估了幕后人？

幕后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是为了伤害灵儿？事情似乎已脱离了他预料的轨迹……

楚眉灵见寒倾澜的脸色有些微沉，便将手掌覆上了他的手背，转移了话题：“死亡之花的案子查得如何了？明日我想回一次东厂。反正我有几天假期。”

“灵儿……”寒倾澜轻唤了一声，声音微颤。

“嗯？”楚眉灵回头，扬起一抹笑容看向他。夕阳快要落下，只剩下几缕金光透过云层洒了下来，落洒在他们相握的手掌，就如同千丝万缕，紧紧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