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格玛，胆小鬼，你怎么和一个孩子一起躲在这里？”

“哈哈，你真是没用，居然站在孩子的身后。”

一句句嘲讽如同诅咒般萦绕在尼格玛耳边。

愤怒吗？可能有吧。

但更多是羞愧，是惊恐，是无法反驳的憋屈...

因为这些话...都是事实。

“你是谁？滚出我的脑袋！”

“不，这是我们的脑袋。”

脑海中的声音纠正道，让尼格玛心中更为惊恐，“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你啊，或者说，你是我。”

“我们是一体的，尼格玛。”

“我们共同享有这具身体的拥有权。”

“尼格玛？你怎么了？”

布鲁斯看着尼格玛微微颤抖的身体，走到身前轻轻抓住尼格玛有些冰凉的手，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布鲁斯，你觉得，我胆小吗？”

“一个成年人，却和你一个孩子躲在这里。”

尼格玛低下头不敢看布鲁斯，低声丧气的问道，他已经想到了布鲁斯接下来的话，没错，他就是一个怯懦的胆小鬼。

布鲁斯小手抓紧尼格玛，带着坚定的说道：“不，尼格玛，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

“真的吗？”尼格玛兴奋的抬起头，随即再次丧气低下头看向地面。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而已。”

“不！尼格玛，我是认真的。”

“当你加入我们的时候，你就是最有勇气的。”

“胆小鬼突破自己往往比一个勇敢者做出挑战的行为更加需要勇气，不是吗？”

“你坐在这里的不是因为你是一个胆小鬼。”

“尼格玛，勇敢者从来不是特指那些在战场上冲锋的骑士。”

“你要发挥的是你聪明的大脑，你昨天的计划有多完美不用我多说了。”

“加深了民众对猫头鹰法庭的仇恨，并且为戈登抢劫银行争取了时间。”

“你的战场从来不是在战场上充分陷阵，而是用你的大脑来帮助我们战胜法庭。”

“从某种情况来说，你比任何人都重要。”

布鲁斯抬头仰视尼格玛，真诚的说道。

一个优异的指挥官远远比一个强大的勇士重要，这是无数历史告诉他的事实。

一人之勇可以急迫十人，百人...

但他们仅限于此，他们无法抵御军队，无法抵御明枪暗箭...

甚至无数的勇士还没有发挥战力，就会被隐藏在暗中的指挥家用无数的阴谋诡计毁灭。

尼格玛直起原本有些佝偻的后背，“是啊，我为什么要和那些莽夫相比？”

尼格玛低声呢喃着，身上多处了一丝不一样的气质，似是自信，又似乎是一些难以言明的东西。

而尼格玛也惊奇的发现，萦绕在耳边的低语声也消失不见，他的大脑如同接受了上帝的洗涤一般。

“布鲁斯，你说的对，我是最聪明的。”尼格玛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微笑不再是以往对上级的讨好，对同事的强颜欢笑。

而是自信，极度的自信！

“艾萨克，你们怎么样了？”

尼格玛在对讲机中询问道，防毒面具是为了防止敌人使用化学武器，但尼格玛想到了更好的方法。

“用燃烧弹，这里一共有四处工厂，工厂与工厂之间用绿化带隔开，他们必然隐藏在其中。”

“尼格玛，我就说过，你可以的。”

艾萨克透过对讲机对尼格玛夸赞道，随后示意彼得按照尼格玛所说的做。

一枚枚简易制作的燃烧瓶被投掷到空中，落到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随后，风气，火涌...

“法克！”

“攻击，向前突击！”

一处处草丛内爬出身上带着火焰的身影，在黑夜的衬托下格外的引人注目。

步枪在劳顿手中如同精准度最高的狙击枪一般，每一颗子弹准确的射入敌人没有防护的嘴中，带走他们的生命。

其他人的枪法虽然没有劳顿如此精准，但在火力压制之下同样取得了优异的战果。

“斩首行动失败...”

远离工厂的一处临时指挥所内，略显疲惫的指挥官坐在椅子上，一脸懊悔，他就不应该听那些脑子坐在椅子的人。

火势越来越大，浓密的黑烟冲天而上，如同一只死神盘踞在哥谭上空。

随着绿化带终于燃烧殆尽，火势渐渐小了下来，艾萨克将防毒面具摘下，上衣更是被早早脱下。

赤红色的皮肤如同被放进烤箱中烘烤一般。

空气中带着浓烈刺鼻的味道，艾萨克找到工厂内所有的风扇，将黑烟向外吹散。

看着黑秃秃的草地，艾萨克不禁露出一丝微笑，正好其他不远的几处工厂被他全部买了下来。

这些绿化带以后也是要清除干净，这次正好一举两得。

“彼得，带人检查武器装备，明天我们就要开启正面冲突了。”

凌晨三点，空气中刺鼻的呛味终于消散不少，一半的精英蓄势待发。

劳顿手持急冻枪站在最前方，成熟的脸庞丝毫看不出他只有十六七岁。

今天，他们将走到哥谭的街道与猫头鹰法庭正面冲突，揭开战争最后的序幕。

艾萨克走到他们身前，弯腰九十度鞠躬，“今天，辛苦大家了。”

“出发！”

倏然间，空气中突然狂发大作，一架直升机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劳顿举起急冻枪瞄准直升机，等待艾萨克下令。

艾萨克抬手示意艾萨克放下枪，他知道父亲给他准备了援军，但他没有想到阵势会如此之大。

一个个全副武装的战士顺延绳索滑下，与他们相比，艾萨克手下的全部武装就像是从垃圾摊走出的二手货。

康尼走到艾萨克身前微微鞠躬，“少爷您好，康尼.卡尔文，您父亲的贴身保镖。”

“你好，我父亲怎么样？”

“老爷很安全，您不用担心。”康尼微笑说道。

艾萨克心中却是一沉，看来父亲那里处境也很艰难，否则就不会用安全这两个字了。

“少爷，您的计划是什么？”

艾萨克将今天的计划如数告知，他们将与法庭正面对峙，将法庭彻底暴露在打中面前。

最为重要的是邀请（蛊惑）哥谭市内所有的猎人对法庭进行捕杀。

“地图。”

康尼看着哥谭地图，手指在艾萨克标记的四周不断滑动。

“更改地点，去奈何岛中央，靠近阿卡姆疯人院。”

“你选取的地点虽然是奈何岛与另一个区的交界处，掩护物太少，法庭完全可以动用重型武器。”

“而奈何岛内部不同，街道四通八达，烂尾楼更是不计其数，这些有利于我的队员发挥最大的战力。”

“而且我建议顺便攻破阿卡姆疯人院，将里面的疯子放出来。”

“他们会让哥谭陷入恐慌之后，牵扯法庭一部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