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肆雪不可置信地听着夏妤的话，惊诧道：“你是疯了吗？”

“沈秋野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连命都不要了？”

那头，沉默了许久才有了回应。

夏妤的回应与刚才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自从我跟了你，这条命就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

“……”张肆雪愤愤挂断电话，像是看疯子一样地看着手机。

起身之际，脚下的瘫软不仅未散去，反而愈来愈严重，令她只得坐在椅子上缓一缓。

第二天，叫张肆雪起床的，还是舒韵霜打来的电话。

她揉了揉脑袋，撑着身子坐起来，手机凑到耳旁。

未散的疲惫连带着嗓子哑了许多：“喂，你谁啊。”

她跟舒韵霜根本没有存联系电话，自然也想不到是舒韵霜打来的电话。

张肆雪的话音刚落，舒韵霜的声音就如临大敌地轰炸过来：“张肆雪，求求你做个人吧！”

这如临大敌的声音，让脑子还带着睡衣的张肆雪顿然清醒。

“你什么意思？”

不是装懵，是真的不懂，毕竟派过去的人都被教训了，舒韵霜没有理由再来兴师问罪。

更何况，她们一点也不熟。

“呵，别演了，我问问你，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吧，你来搞我一个小网红，你可真要脸啊。”

“好啦，现在认识我的人都知道了，你开心了么？”

听筒里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竟染上了哭腔，“我跟你们这些千金大小姐不一样，你为什么要来对付我，好歹给我一个理由啊，我自认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呜呜呜呜……”

听前面还没什么，听到后面，张肆雪自己也跟着烦了起来：“我对付你什么了？你说啊，我安排的人不是被你那男朋友收拾了吗？我还对付你什么了，让你倾家荡产了吗，没有吧，更何况你家里也没什么财产吧。”

听到这样的质问，舒韵霜更加悲愤了：“说我穿A货，把我家的地址传上到网上的不是你么？你有什么可狡辩的，很好玩吗，所以说我跟你们这些千金大小姐不一样，我还有弟弟和妈妈要养，这一切都被你毁了。”

张肆雪这才反应过来，这些事是她打算做的。

但是她放弃了，而如今做这件事的，只能沈秋野或者魏拓，更或者，是夏妤为了报复自己做的。

她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她知道这样的安稳日子不多了，也没有再听手机里的人是如何地哭泣。

……

这边的舒韵霜蹲在马桶上，手机屏幕擦了又湿，擦了又湿。

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出来“妈妈”两个字的电话，有好多次她想滑下接听，又给忍住了。

刚开始已经打算好好生活，好好做人，可偏偏就是天公不作美。

她那些不敢让王素云知道的事情，她还是知道了。

估计小宝也知道了吧，但小宝一定会和她说：“姐姐别哭了，我留了一颗糖糖给你吃。”

是啊，都怪她自己，是她自己造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