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正宇第六次邀约田雨一同出游后,田雨同意了,她不忍心。同时也觉着拿人手软。然尽管她挤出时间,也仅够市内逛逛。
田雨越是拒绝,金正宇越是喜欢。
他俩约好,田雨周日中午看完哥哥,医院门口等,金正宇来接他。
他戴了假发套,蒙了口罩,借了一辆低调廉价的白色雪佛兰,来接田雨。
恰好田雨上车的一幕居然又被接待室同事看见。明天上班不知道又会传出怎样的闲碎。
“你要带我去哪?”
田雨坐在副驾驶,呆呆望向窗。
金正宇单手扳过她的脸,冲他眨下眼,“卖了!”
田雨低下头。
“你咋老那么害羞?”
“我也不知道。”
“人需要自信。”
“我不自信么?”
“不,要不你怎么老拒绝我。”
“我那是没有时间。”
金正宇忽然笑起来,转头瞅着她双眼放光,“你的意思,你要有时间是绝对不会拒绝我,什么都不拒绝?”
“我……”
“哈哈哈!”
他为自己钻了语言的空子愉悦。田雨不知所措地摆弄自己的手指。
“我想向你澄清一个误会。”金正宇突然间严肃。
“什么误会?”
“你的同事们不是误会我喜欢你么?”
“那个,好像是。”
“我想澄清,”他望向田雨,“那不是误会。”
此话一出,田雨又羞耷了脑袋。
金正宇一阵窃喜,他决心今天将此女占有,一看这丫头这样就知道是洁白无暇的花骨朵,他为自己的坏露出了危险的微笑。
车泊在陆家嘴商业圈世纪汇广场,已值黄昏,初夏的落日染了逶迤的云,清风吹来,甚是美好。金正宇再次蒙了口罩,一把拉过田雨的手两人下了车。
穿过商场。
一抬头。
霓虹灯管扭作几个大字——1192弄。
“这不是外地人玩的地方么?”
田雨抬起头瞅着这几个大字,侧颜精致,金正宇望着她,“来过么?”
“一次也没。”
“这是上海近几年打造得最完美的风情街,一秒梦回旧上海,保证你会耳目一新,走。”
为啥会带来这地儿?
金正宇是商界大佬,这地儿打造得好,处处彰显商业的味道,它的创意和特色,也能唤起商人的灵感和遐思。
金正宇开始以一种零距离的黏度紧贴着田雨走路。
田雨开不了口,往一旁避,金正宇迅速贴了过去。再躲,他再贴。几次之后,田雨默认了这是她今天的宿命,纠结得无处安放。
毕竟,100万不是个小数目,她终归心有惭愧。
他十指交叉扣住田雨的手,田雨试图缩回,刚使劲,被他一把拉回扣得更紧。
“怎么不说话了?”金正宇此刻万分开心,他认为,拒绝不了和没有拒绝某种意义上是一样的,有种得了便宜的心态。
同时他也认为,一切尽入他的掌控之中……
1192弄,灰扑扑的铁皮有轨电车慢悠悠驶近,金正宇拉了她坐进去。
内里是木质车座,大概乘坐18个人的样子,木板墙上贴满旧时月份牌美女的海报,带檐帽穿30年代黑色车长制服的男人驾驶着电车。
伴着电铃声。
掠过香烟店,老牌煤球店,车行,窗帘布艺,茶馆,新光戏院,绍兴美食,百年小吃,螺蛳粉店,金行,扇荘,旗袍馆,生煎包店,汤圆店和复兴号船只模型,霓虹亮起,上个世纪旧时光里那些老去的画面慢慢复苏。
着旗袍的中老年妇人,着民国学生装的少女,蓦然伫立在某个具有时光印记的“旧址”前拍照。
“你觉着这里怎么样?”金正宇问。
“还,可以吧。”
“听着像是我带错了地方,哈哈!”
“不是,不是啦。”
金正宇转头向着她,她趴着窗沿,吃吃望着窗外,娴静优雅。
跳下车,建筑曲回,头顶是亮起的片片灯笼,衬着深蓝的天。
突然间。
穿过一个弄堂。
堂口泊着辆人力三轮。
一刹那,80年前大上海的纸醉金迷,奢华摇曳像苏醒的回忆跃然眼前!音乐里播着20年代的禁歌《教我如何不想她》。
“是不是很有旧上海的感觉了?”
“是,是,分明是现代的复古,又的确有种时光穿梭的错觉。”
“有的景是形似,这里是神似!”
金正宇本能地喜恋这里,这些小路弄堂规划,作旧的创意无不激发他商人的想象。
他俩在一处老字号汤圆店里坐石墩子上吃汤圆,白色瓷勺,素雅的小碗。屋内的陈设摆放,精致又极具老上海味道。门口的大锅冒着浓浓白烟,一旁的游客站成一队,心烦等待。
金正宇因为摘了口罩,很快被邻桌的游客望了又望。
“请问,您是金正宇么?”游客按耐不住喜悦。
“下什么雨?”
“金正宇。”
“什么蒸鱼?”
“金正宇!”
“是人名吧,干嘛的?”
金正宇露出一脸无知,宛若荒野村妇,目光故作涣散。
邻座的另个人用肘杵了杵问话的那人,那人尴尬说了句:“两位慢慢吃。”
田雨憋住没笑。
金正宇停止了吃,蒙上口罩等着田雨吃完。
两人都用完了。
服务员过来,端着大碗汤圆,擦过田雨肩头,听到碗碎落地的声音,热辣辣的汤泼了田雨一肩,田雨面露苦涩,想是烫疼了。
金正宇手摸了摸她的肩。
服务员匆匆道了句“不好意思”便跑开了。
“回来——”金正宇指住服务员。
服务员呆呆立那,手指自己,仿佛不是叫的他。
“你,过来。”
服务员搔搔脑勺过来了。
“你就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
金正宇作为一名公众人物,平日里处处小心谨慎,维护形象。今天口罩+发套没人认得出,正好可以抒发正常心态,撒下泼。
服务员走过来,“实在对不起,美女,刚不小心。”
“她衣服都湿透了,都弄疼了咋办!”
服务员呆呆伫在那。
金正宇还想说些什么,田雨一把拉住他,“算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他提出立刻为田雨买件衣裳,田雨果断地拒绝。
他瞪了眼服务员。
心里一阵暗爽,脱下来大人物的外衣,他此刻非常享受言论自由。
汤圆店外夜色斑斓,田雨看了下时间,晚上8:25,“金正宇,我得回去了,还得回海德看我哥。”
“好吧,最后陪我喝点酒好么?”关键时刻,就差这一步了。
“这个,我不太会喝酒。”
“没事,少喝一点,我保护你。”
金正宇唤了服务员端来最贵的高度白酒,叫了点凉菜佐酒,脑子里筹划着下一步,该怎么引向酒店。
田雨介于对方是恩人,不好拒绝,开始一杯一杯地饮。
三杯下肚,田雨双腮艳红,眼神迷离。
金正宇乐不可支,“小雨,怎么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田雨趴桌上,用最后的清醒用力点了点头。
金正宇恨不得亲自己一口,天时地利人和,就差开房间了。
他搀着晕乎乎的田雨,将她塞入车内,系好安全带,一路狂奔到较近的五星级星河湾酒店停车场。
嘿嘿。
后来的事。
金正宇揽着酒醉的田雨打开1302房,在这个号称大上海最有格调的星级酒店,城堡豪雅大床房内。
他对着瘫醉在雪白床铺上的田雨,露出卑鄙的笑颜。
要不要?要不要?要不要?内心无比纠结。
虽然金正宇惯性风流,但他毕竟不是禽兽,如果她没醒,他还是只能等待。
又一个念头划上心间——直接推到,明早上她一睁眼就告诉她,她喝了酒不放自己走……
此念一生,金正宇觉得自己太坏了,忍不住地高兴。
于是。
他一只手伸向了田雨苞蕾般美好的胸部。
却落在半空。
不行,她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丫头,这么单纯的女人我给玷污了,我还是人么?
尽管金正宇的女人们大都骂过他——“你不是人!”,但这不妨碍他打心眼里认定自己是个正人君子。
几番挣扎。
他坐床对岸沙发上发呆,他决定睁着眼撑住不睡,直到她苏醒,再慢慢下套。
撑着,撑着,金正宇进入了梦乡。
醒来时,田雨正一脸惊恐地望着自己。
“你醒了。”看来自己昨晚并没有失身,金正宇很是痛苦。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田雨摸着有些疼痛的太阳穴,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瞬间掀开盖住自己身体的被子望内瞄了一眼。
衣裤完整,她松了口气。
场面一时尴尬。
“走,我们去餐厅吃饭。”金正宇叹了口气。
用了早餐,送了田雨去医院上班,金正宇使劲敲了记自己的头,“让你瞌睡!”
这场oand的幻想,就这样完美地告吹。
也是自这天之后,金正宇彻底打消了推到田雨的念头。
一个新的念想油然而生,诞生在这日早晨9点钟冉冉升起的辉煌太阳下。
我要让她爱上我,彻底地!
金正宇胸有成竹。
昨夜的事,田雨几乎可以肯定一点,金正宇喜欢她。田雨是个慢热且感情真挚的人,她感激金正宇,同时非常害怕自己会陷入金正宇的攻势,她骨子里认定金正宇就是那种一眼就能辨别的花花公子,且花得大胆明朗。
俗话说,骚浪贱。
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月。
金正宇都很忙,连续一个月,飞机折返于三亚,杭州,上海,成都,开封。各地都有他集团资建开发的房产。身边跟着司机,两名秘书兼保镖,一名皮相好的早期体育生还兼陪酒,挡酒。
偶尔候机时,他也念起田雨,那个晚上,自己分明可以下手的啊,那个小女人。他一笑而过。呵呵,她算个啥!金正宇埋怨地很是苦涩。
前日一饭局后借着装醉,睡了某上市公司的副总,林心雯,曾经的知名车模。
近几日俩人天天电话里骚聊,打得火热。林心雯订了目标要套牢金正宇,心里想着用婚姻捆绑他。
金正宇?怎么可能。
金正宇很有渣男潜质,就像他的星座,射手座,犹如射出去的箭,热烈且目的性强。但他从未觉得自己“渣”,他只是认为,同一个女人,应该睡不能超过三次。
三次,是一个由新鲜到厌倦的过程。
田雨每天海德医院,waiting吧两头跑,哥哥田雷已经出院了,田雨主动为哥哥办理了离院。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田雨嘱咐哥哥千万不可操劳,她决定田雷每周归家时,带上老妈陪田雷一道去游玩。
“小雨,你说实话,我是不是得了很重的病?”
田雷始终不相信一个小小的肠胃炎会躺医院一个多月,每次他想问点什么,医生护士都叮嘱他别乱想。
“别乱想,要真什么大病,你还能出院?”田雨很怕,怕纸包不住火。
田雷敢肯定的是,自己身患重病,至于什么病,不重要。
他得装。
为了爱他的妹妹,他装作不知道。
一个多月花去了40万,金正宇借田雨的100万,她思磨着要不要还,还是先留着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