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开!”
随着苏沐的一声轻喝,只见那杆散着杀戮气息的长枪,似乎被镀上闪耀的光辉,和对方的刀锋狠狠撞在一起。
在短暂的比拼当中,双方同时后退。
但毕竟苏沐是一景四重的修为,更有诸多绝技傍身,所以刀客竟吃了些小亏。
“好枪法。”
苏沐腼腆一笑,并未答话。
见状,刀客耸了耸肩,朗声笑道:“既然如此,你可要小心了。”
只听“铮”的一声巨响,火红色的真气在刀锋上缓缓流转,仿佛有神明的虚影出现在刀客的身后,将空气炙烤得有些扭曲。
沈沧海惊奇地看着年轻的刀客,忍不住问道:“这是肖家的火神诀……小子,难不成你是肖家的人?”
“正是。”
刀客挥舞大刀,荡起一朵瑰丽的赤色刀花,报出名号:“在下漠北肖家,肖三通,特来领教!”
几乎是瞬息之间,肖三通的速度激增数倍,能让人们看到他移动时留下的虚影,以及拖在身后的狭长火线。
混合着凌厉而狂暴的刀芒,仿佛整个人化身成一条狂舞的火龙,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
面对敌人的大开大合的刀势,苏沐淡然招架,用长枪一抡、一刺、一挑,轻而易举地破解了对方的招数。
夫战,勇气也。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论修为和功法,苏沐绝对没有这么强的爆发力,但只要接连拆招、破招,打击对方的自信心,迟早会逼他露出马脚。
心乱了,出刀的节奏自然会乱。
苏沐虽然破开了对方的刀法,却被逸散开来的火焰真气灼烧,浑身上下遍是鼓起的水泡和细碎的伤痕。
可是此刻的他却显得特别潇洒自如,出枪时也透着说不出的轻松写意,似乎洗尽了所有的杀意。
“胜负已定。”
沈沧海欣慰地长舒一口气。
自己果然没有看走眼,这白捡的徒弟不仅天赋异禀,就连心性和谋略也当属上乘。
如若不死,未来绝对是封侯拜将之才!
然而,和苏沐的淡然相比,此刻的肖三通却双眸火红,气息已有紊乱的迹象。
他愤怒地大吼道:“臭小子,你就会被动防御,难道一点别的本事都没有吗?”
“好啊,那就如你所愿。”
在众人惊愕目光的注视下,苏沐将自己赖以对敌的长枪抛了出去,赤手空拳地朝肖三通冲了过去。
这家伙难道疯了吗?
谁知,那刀芒劈在苏沐身上的时候,竟然轻而易举地穿透过去,不见半点鲜血。
残影!
这究竟是什么时候……
肖三通刚准备提刀回身,凭着直觉向苏沐砍过去,便感觉自己的脑袋钻心般的痛,意识仿佛和自己的身体严重脱节。
就是这短暂的迟滞,让他的功法暂缓片刻,就连护体的火焰真气也随之消散。
轰——
从他身后传来那势大力沉的一拳,将肖三通狠狠锤飞出去,完全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
紧跟着落下的,是迅捷且粗暴的擒拿手。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苏沐便已然将肖三通扣在地上,就连他的手臂,也给掰到脱臼。
“承让了。”
苏沐松开肖三通,礼貌地对他行了个礼。
直到此刻,他们才渐渐明白,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有着怎样的实力。
肖三通倔强地撅着嘴,缓缓抬起头,看向苏沐:“我有件事很好奇。你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破了我的火神诀吗?”
“精神攻击罢了。”苏沐淡淡一笑。
“原来如此,阁下只是一景修为,就已经领悟到精神攻击的层面,当真是天才。”
肖三通拱着手,对苏沐微微躬身,道:“我肖三通一向自诩天才,这次输的心服口服!”
“还有没有人想要挑战,如果没人反对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吧。”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
面前这其貌不扬,甚至带着伤的小子,轻松击败了漠北的名家子弟肖三通。
就凭他们这些参加考核都费劲的家伙,怎么可能是对手?
见没人反对,沈沧海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刚准备说些什么,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
“等一下,我反对!”
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邋里邋遢的胖子朝他们走了过来,那庞大如肉山的体型,每走一步都能带起强烈的震荡。
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的猪成精了。
一瞬间,苏沐似乎梦回“山海经”页游的宣传广告,生怕这胖子下一刻突然说:
“山海经,一个以吃货为王的世界。”
这人真的太像那里面的猪精了。
胖子用黑的发亮的衣袖擦了擦嘴,轻蔑地冷哼一声:“沈沧海,你是不是太不把爷放在眼里了,真当这边军是你一个人的了?”
“呦,王先生,别来无恙。”沈沧海连忙迎过去,微笑以对。
这王先生全名王有钱,并非什么大官。
实际上,他只是城主身边的一个幕僚罢了。
但他仗着自己有些小聪明,且给城主出过主意,便拿着鸡毛当令箭,经常来边军这指手画脚。
稍有不顺意,便要到城主那添油加醋一番。
然而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沈沧海这次的态度,让人挑不出毛病,所以王有钱也只能瞪着胖成缝的小眼睛,紧紧盯着苏沐,似乎想要将他看个通透。
“小小的年纪,就想着投机取巧,边军可不是你想进就进的。”王有钱冷笑道,“别的不说,我们招人,可是最看重综合素质的,你只会舞枪弄棒,要你何用?”
沈沧海脸色有些难看:“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笑有些人目不识丁,难当大任罢了。”
这回,苏沐有点忍不住了,主动行了一礼,戏谑道:“先生,不知您说的综合素质是什么呢?我有些不解。”
“你识字吗?你会吟诗作赋、写文书吗?”
面对这胖子的灵魂发问,苏沐微微一愣。
吟诗作赋?
我特么都来当兵了,写哪门子诗?
难不成真的上了战场,坐在城楼上给敌人弹一曲东风破,再唱个菊花台、满腚伤?
“不会吧?目不识丁的家伙,就想直接晋级。”
王有钱哼哼唧唧地跺着脚,满脸的不耐烦,道:“你该不会不知道,这次的考核,还有问试的部分吧?”
“也就是说,只要我吟诗作赋,会写文书就能晋级呗。”苏沐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神秘一笑,“如果只是这样,我觉得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