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哥,不可,万万不可刮掉络腮胡,络腮胡可是你的气场所在呀!”
那络腮胡挂在莫匪脸上,给人不怒自威之感,更透露着一股子霸道,要是剃了,那上哪儿去找这样的优势。
吴略见莫匪提着斩马刀沾上水对着脸就是一顿操作,吓得连声劝道。
“你他妈放屁,我莫匪一身匪气岂是因络腮胡而改变。”
莫匪狠狠的瞪了一眼吴略,接着转向方行道:“方行兄弟,这样是不是一眼便能认出我来?”
“嗯!”
“这络腮胡一刮,莫大哥又恢复了当年那般风姿飒爽,高贵的气质都流出来了。”
还别说,莫匪这络腮胡一刮,整个人气质都变了,戾气锐减,浑身隐隐约约更有种达官贵人气象。
前后形成了鲜明对比。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高贵气质!”
莫匪嘴角轻鸣,脸颊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种微妙变化一闪而逝,哪怕近在眼前的方行,也只是在那么一瞬,内心产生了一种古怪的感觉。
说不出具体古怪在哪儿。
“哈哈哈,管他娘滴什么高贵不高贵,气质不气质,今日你我兄弟相见,必须好好的喝上两杯。”
“对了,弟兄们可都到齐了,我还没有跟你们好好介绍我的好兄弟。”
莫匪抬头扫了一圈,目光所及,每个人内心都猛地生出了心惊胆战之感,似山鼠遇山猫,绝对的压制。
吴略内心一顿:“匪哥脱了一身匪气,竟真有高贵气质流露。”
小结巴也眼神呆呆的,看着莫匪似乎不认识一般。
“我兄弟方行,乌童镇外方行山上白云道观小道士,也是乌童镇有名的小乞丐,想当年我兄弟为了乞讨,硬生生打断双脚双手,就问你敢不施舍吗?”
“试问当今天下谁最狂,自属我雷州小乞王。”
“在我莫匪心中,他不仅仅是乌童镇乞丐中的王者,放眼雷州,也必是丐王之王。”
哪怕方行现在一身青衫白袖,干净出尘,看不出半点乞丐之韵味,但当年那个小破孩的一举一动都永远的刻在了他心中。
方行永远是他心中最狂的小乞王,没有之一。
莫匪绘声绘色,声线粗犷,说起当年,热血沸腾,忍不住端起酒碗又豪饮了一碗。
“为了更出色的乞讨,硬生生打断了双脚双手?”
“狂倒是挺狂!”
“可他双脚双手不是好好的吗?”
方行小脸白嫩,衣着干净,言谈举止儒雅斯文,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不染世俗的气质。
这气质绝非一日之功。
怎可能是当年那个打断双脚双手的小乞丐呢?
可如不是,莫匪怎可能当着大家的面,谈及裤衩被财旺撕的掉起,还有发霉饭团呢?
要知道,他现在可是劫匪头目,身份地位早已不一样。
翻陈年糗事,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众人看着方行,实在无法与那个打断双脚双手的狠人联系在一起。
“不信?”
“别说他们不信,我TAM都觉得很梦幻,这世间怎么有这样的人。”
“一声声徒儿,我的宝贝徒儿,叫的那个亲昵,然而呢?”
“打断双手双脚扔在乌童镇乞讨。”
“这还是人吗?”
“牲口,那臭道士简直就是一牲口。”
谈及这段往事,方行脑海不由自控的又是一顿臭骂,这么多年来,都不知道骂了多少遍。
“莫大哥,往事已去,就别提了。”
方行深深的叹了口气,别人一直以为他自己打断双手双脚,一直都觉得他牛鸡拉沙,只有他自己清楚,他那是什么牛鸡拉沙,他就是苦鸡拉沙。
“方行兄弟你这话就不对了。”
“什么叫往事已去,这叫做往事吗?”
“那场景,那惨状,那可怜,那坚韧,那双眸子中不灭的焰火,无不时刻在我脑海中闪现,更是你这非凡的经历一路激励着我。”
“不管我遇到什么困难,多么绝望,只要想起那时的你,我莫匪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浑身充满了力量,更相信一定能克服一切困难。”
莫匪的确受到了莫大的感染,也正是方行的经历,让他有了今天的成就。
“兄弟?”
“一个劫匪头目还有兄弟?”
“有兄弟,那也必是一丘之貉,每一个好东西。”
就在莫匪正说的欢时,一道恶言恶语声音从间室传来,随着声线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棉绒衣衫的女子,满脸挂着讽刺,丹凤眼朝四周扫荡。
当目光触及到莫匪时,女子明显的顿了顿,眼神也从讽刺变得柔和,接着变得不可置信。
莫匪那土匪怎么有这么一个俊俏的兄弟,这兄弟长得高大威猛,面如刀削,粗犷的两批眉毛霸气侧漏,一身健硕的身躯均匀的仿佛上天特意雕刻。
更突出的是,此人虽身着粗糙,却隐隐约约有着贵族气质,绝不是一般的劫匪。
女子看的有些入迷,半响才扫向其他地方,但她目光触及的方行时,顿时,眼神猛地一亮,内心直呼这真是莫匪那土匪的兄弟吗?
这小兄弟细皮嫩肉,气质空灵,整个人透露着一股子干净如出水芙蓉的感觉。
看上一眼,似乎就能净化自己。
女子实在挪不动眼神,看着方行就看着方行,看的方行都不好意思了起来。
“耶,莫匪那土匪呢?”
方行轻声的咳嗽了一下,这一咳嗽倒是让女子缓过了神来,接着好奇的问道。
“莫匪那土匪?”
“他眼前的男子不就是匪哥吗?”
“匪哥只刮掉络腮胡,嫂子就不认识了,连自己的丈夫都不认识了?”
众人吃惊的看着女子,一脸惊色。
“咳咳咳,小娘子不认识我了,我就是莫匪,昨晚一更,三更,五更,还有今天白天午时,我们在干嘛,小娘子可清楚?”
莫匪笑了笑,他可是清楚当女子目光触及到他时,明显的发生了变化,再也不是厌恶之色,由此可见,这络腮胡必须得刮。
“你……你真是莫匪,真是我丈夫?”
女子快速上前,几近不敢相信,脸色逐渐变得红润了起来,内心欢喜。
说实话,当被莫匪劫来时,她连死的心都有了,而今莫匪这络腮胡一刮,还真别说,大帅哥一枚。
能不欢喜吗?
举例说,当你被牛粪砸在脸上时,必然很生气,然而你拨开牛粪,发现牛粪里有一枚闪闪发光的钻石,你还会生气吗?
欢喜,必然欢喜至极。
别说女子乃高等生物,哪怕是一头母牛有此遭遇怕也欢喜不已吧!
“莫匪,你真是莫匪。”
女子温柔的朝莫匪身上靠了靠,一副小鸟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