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门星,你就是个丧门星......”
凌晨四点,睡前服用了少量安眠药的温暖从睡梦中被惊醒,冷静过后,她才听见手机在不停的响着,急迫的她用手拨开挡在脸前的碎发,四下寻找,终于在床边的地毯上找到了刚刚停止声音的手机。
当她打开手机的瞬间,瞬间睡意全无,16个未接来电,全部都是罗素敏打来的。温暖知道,罗素敏在这个时间给自己打电话,准是陈正礼出事了。她立马起床穿好衣服,就在她刚想要回拨电话给罗素敏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
温暖生怕自己听到任何有关陈正礼不好的消息,她长呼了口气,双手颤抖的接起了电话:
“罗姨”
只听见电话另一头罗素敏声音嘶哑,哭的泣不成声:
“温暖,老陈突发心脏病,现在还在抢救呢,你不在,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此时的温暖已经发动了车子,她坐在车里一只手狠狠掐住自己的大腿,想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好让罗素敏得到些许的心安,
“罗姨,你别担心,我马上到。”
得知了医院地址,温暖狠踩油门,朝着医院的方向一路狂飙,凌晨的街道不再像平日那样拥堵不堪,寥寥可数的车辆与她擦车而过,红灯亮起,她无可奈何只好停车等待,焦灼的心伴随着秒数倒计时更加越发强烈。
时间一秒一秒的倒数,温暖有一瞬间竟出了神,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凡是和自己亲近的人都是人命危浅,温暖越想越自责,直到身后的车按响催促的喇叭,她才落荒而逃......
赶到医院之后,温暖远远的看到罗素敏独自一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掩面哭泣,她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对不起罗姨,我来晚了”
罗素敏闻声赶忙抬头,她起身一下子抱住了温暖,哭声响彻了整个长廊,温暖轻拍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抚,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温暖将罗素敏搀扶到了长椅边坐下,罗素敏的情绪伴随着温暖的到来,也渐渐的得到了平缓。温暖四下环顾,始终没见到陈铭越的身影,
“陈铭越呢?”
“和李院长去办公室了,估计是老陈的情况不太好,他们怕我听见接受不了吧。”说着,罗素敏又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没过多久,陈铭越耷拉个脑袋回到了手术室门口,四目相对,他和温暖都没说话,只是互相点了点头。
“李院长怎么说?”罗素敏急不可待的问道。
“没事,李院长让咱们别担心,爸会没事的。”
陈铭越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风采,他拖着有气无力的身体,倚靠着墙慢慢蹲下,温暖一看便知,陈正礼的情况不容乐观,方才他说的话不过是安慰罗素敏罢了。
就这样,三个人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时间流逝着,每一秒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备受煎熬。整整十二个小时,手术终于结束,昏迷的陈正礼被医生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主治医师说幸亏送得及时,算是从死神中抢回了一条命。
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罗素敏,她又开始哭起来,不过这次是喜极而泣,陈铭越和温暖也都松了口气。
陈正礼被送到了私人病房,看着自己的父亲失去了往日的意气风发,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他只剩下苍老和憔悴,陈铭越紧攥着拳头,鼻子一酸,眼泪不停在眼眶中打转。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这些年完全忽略了他们,对于父母,他亏欠的太多。
“妈,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留下来照看爸。”陈铭越说道。
“对,罗姨,你回去吧,这有我们呢。”温暖又补充了一句。
最后,罗素敏实在拗不过他们两个,只好无奈的答应了。
“那辛苦你们两个了,我回去让张姐做些吃的,晚点给你们送来。”说完,罗素敏极不情愿,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医院。
罗素敏走后,病房里除了还在昏迷的陈正礼,就只剩下陈铭越和温暖两个人。一夜之间,陈铭越的嘴角旁长出了稀疏的胡茬,头发也不再向平日里那样精致有型,此时稍有狼狈的他显得更像是一个邻家男孩。
“让罗姨给你带些换洗衣物吧。”温暖小声的说着。
陈铭越不以为然,他低下头朝着自己的衣服嗅了嗅,五官立马表现出嫌弃的表情,
“晚点我打给她。”
“本不该麻烦你过来的,可是我妈现在除了我爸,就把你当成她的主心骨了,你在她能安心些。谢谢你啊”陈铭越双眸尽显温柔。
面对陈铭越少有的认真,温暖颇有意外,一时间,她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陈铭越和温暖转头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手捧鲜花推门而入,他身材有些发福,宽松的西服外套仍没遮盖住他凸显的肚腩,稀疏的头发下佩戴着一个窄框的近视眼镜,看起来一副阴险,老谋深算的模样。他正是陈正礼同父异母的弟弟,陈正貌。
“我哥怎么样了?”陈正貌把手里的鲜花放在了桌上,一副关心的模样问道。
陈铭越虽说这些年并不在陈氏,但是陈正貌的为人他还是了解一些的,阴险狡诈,唯利是图这个形容更是一点都不为过。至于他和自己父亲的关系,那更是一言难尽。
“没事了,休养一段时间就没问题了。”陈铭越回答。
“你个臭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来看看叔叔,你婶婶和铭成总念叨你呢!”
“刚下飞机就赶过来了。”温暖揉着陈正礼的手,眉眼低垂的说着。
陈铭越知道温暖的意思,便朝着陈正貌点了点头,
“哎呦,你说我这眼神,温总这么大个人物在这我都没看到,眼拙,眼拙。”陈正貌阴阳怪气的语气让温暖反感至极。
“眼拙没关系,心浊可就另说了。”温暖当仁不让,她至始至终没正眼看陈正貌一眼。
一时间,屋子里火药味十足,陈正貌一时语塞,如同眼中钉般存在的温暖令他气急败坏,他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展现着他的宰相肚量,
“铭越,既然我哥没事,我就先走了,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我不像温总,来去自由,毕竟公司姓陈,我得身先士卒,鞠躬尽瘁啊!”
看到陈正貌不怀好意的说着温暖,陈铭越终于按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他笑着反驳道:
“姓什么无所谓,最主要还是表里如一吧。您说呢?”
最后,陈正貌窝了一肚子火离开了医院,他走后,温暖若有所思,
“这个老狐狸知道你回来,肯定会有所准备的,现在一切只有等老爷子醒来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