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中,小二哥端上食物的时候都傻了眼了。
一屋子狼藉,像是被贼光顾了一样。
“夫人。”
此时,一道磁性温柔的声音响起,翘着二郎腿的凤无心回身一看,那人不是陌逸又会是谁。
“相公公,你怎么也在?”
看到陌逸出现,凤无心扯起笑容来到他身边,靠近之时嗅到了一丝丝酒气。
“相公公你喝酒了,胃不好还喝酒,作呢。”
“夫人担心了,张大人做东,为夫不好拒了张大人的颜面,便小酌了几杯。”
陌逸笑着,丹凤眼中的笑意透着温柔。
“为夫正巧要离开,夫人一起么?”
“好呀,正发愁要怎么回去呢,齐老南老头我先走了,明儿给你们做脆皮烤鸭吃。”
凤无心朝着齐老和南宫傲摆了摆手,挽着陌逸的手离开了醉仙楼。
“相公公我跟你说,今儿一天过得老刺激了。”
“哦,为夫倒想知道夫人都经历了什么。”
“干尸,很多的干尸。”
伴随着凤无心和陌逸消失的身影,留在醉仙楼雅间中的齐老与南宫傲转过身,视线透过窗子朝着二人看去。
陌逸搀扶着凤无心上了马车后回过身,一双冷冽的寒眸对上南宫傲的视线,不过是刹那间,二人目光中的厉色仿若交手了百次。
“相公公,你知道么,那个黑衣人竟然说要弄死我!”
“是何人敢对夫人不敬,为夫一定要替夫人讨回公道。”
“对,必须弄死他,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视线落下,陌逸起身上了马车,醉仙楼中南宫傲和齐老却是一直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久久不曾离去。
“无心就是嫁给了他?”
“嗯,燕国九千岁陌逸。”
说实话,相比起凤家和皇族,齐老到时对陌逸的印象还算是不错,最起码陌逸对凤无心算是照顾有加。
“这人,不简单。”
这是南宫傲对陌逸的评价。
南宫傲没有见过陌逸,但知道京都发生的一切,身为燕国奸臣阉党的陌逸自然在他收集的情报网之中。
本以为一个太监专横独揽大权靠的是心机以及皇帝的昏庸才能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位,可如今一见,他倒是小看了九千岁陌逸。
“看无心的态度,似乎与九千岁相处的不错。”
“是啊,在凤家和皇族都利用无心,想要榨取无心最后的价值之时,九千岁算是对无心最好的了,当然除了夏侯烈那小子。”
齐老似有似无的说着凤无心嫁入千岁府后发生的点点滴滴,以及凤无心过的日子,凤家的绝情,更是着重的说着凤无心出嫁当日的遭遇。
“南宫族长,我有一件事情不明。”
“齐老弟是想说玉儿和凤无心的事情么。”
南宫傲明白齐老是想要问他为何将南宫一族的嫡女交托给他人照顾,让南宫玉到死的那一天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父母是谁。
“齐老弟应该听说过天煞孤星之命。”
南宫傲的神色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讲述起自己的女儿降生之日所发生的一切诡异的事情。
相士占卜,唯有将南宫玉送到京都,以京都的龙脉之气镇压天煞孤星的命格,玉儿才能活得长久,只要等到玉儿三十有八之日将其接回南宫家便可破除天煞孤星的命格。
但谁知道,玉儿在凤家受到百般折磨,而当时的南宫家也正经历着残酷的洗礼,让他无暇顾及远在京都的南宫玉,这才让消香玉陨死在了京都凤家。
南宫傲的话让齐老无奈的笑着,这笑让南宫傲十分不解。
“齐老弟莫非是认为本族长做错了?”
“非也,南宫族长多心了,天煞孤星命格或许是龙脉可以镇压的住,但南宫族长你可曾想到凤无心的命格该如何破解。”
听着齐老所言,南宫瑶花白的眉头微微挑起,眉宇中几分异色。
“齐老弟想说什么?”
“当日雪神节之时心丫头曾占卜卦象,南宫族长猜一猜无心为何种命格之人。”
听着齐老这么问,南宫傲眉头更是皱了一分。
“难不成凤无心和玉儿一样,是天煞孤星之命。”
“不,南宫族长应该通晓这天下有两种绝世命格,一乃天煞孤星之命,二则杀破狼,凤无心正是后者。”
杀破狼三种命格皆具之人,必定逆了这世界,令这天下易主之人。
当初他听到这个消息之际也如南宫傲一般的震惊。
若是别人,或许权当玩笑之言,但此人是凤无心。
“凤无心!”
半眯着双眸,南宫傲呢喃着凤无心三个字,眼中的神色更是浓烈着,让人猜不透此人在想些什么。
……
另一边,从醉仙楼回来的凤无心在马车中说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从燕云珩到顾家,从济世堂到干尸再到醉仙楼等等,陌逸自始至终擎着笑容,耐心的听着凤无心说着奇闻趣事。
“相公公这几日进宫莫不是也和采花大盗有关系?”
“夫人聪慧,因采花大盗的出现京都人心惶惶,陛下将这件事情交给为夫与三王爷共同处理,限期七日将凶手捉拿归案。”
七天的时间将采花大盗捉拿归案,开玩笑呢!
衙门的人都发布了黑白悬赏令,以重金悬赏采花大盗的人头,但就算如此连采花大盗的毛都没抓到一根。
“怎么了,又胃疼了?都千叮万嘱多少次让你别喝酒别喝酒,该!作吧!”
看着微微皱着眉头的陌逸,凤无心一边嘀嘀咕咕埋怨着,可还是伸出手轻轻的揉着陌逸的胃。
隔着衣衫,凤无心手心的温度贴合着陌逸的身体,一股莫名的气氛流传在二人之间,被陌逸直白的盯着,凤无心不由得红了脸颊。
“看我做什么,我脸上又没开花。”
“夫人比花还要好看。”
蓦地,一抹淡淡的冰冷落在凤无心的唇角,凉凉的,甜甜的!
陌逸的吻如落入水中的石头一般在凤无心的内心深处泛起了一阵阵的涟漪,不断地向四周扩散着。
“夫人的味道不错。”
“来而不往非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