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靠在床上的人自嘲的勾起一抹笑痕来,牵动了干裂的嘴唇,冒出点点血色。
她用手指点了点有些刺痛的地方,看着指腹上的那点鲜红,笑着问道:“我感觉怎么样,哥哥难道还不清楚吗?”
阴阳怪气的语调让为她奔波了一天的月清寒皱了眉,“看样子你的精神不错。”
“当然不错,人还没死呢当然是有精神的。”月婷儿这会儿心里憋着一股气,要不是自己历练的时候大意了,又怎么可能被人偷袭中招!
月清寒沉默了一瞬,然后就问道:“刚刚的魂力是怎么回事?”
“火魂有些控制不住而已,怎么?”
月婷儿自幼就觉醒了冰火双魂力,这两种魂力相克,让她在修炼的路上吃尽了苦头,不过也好在月家有点底蕴,砸了不少天材地宝把她培养成了冰火双魂的魂力者,在年轻一辈中,也算是出尽了风头。
也不怪这一次她着了道后,月家想尽办法也要把她保住。
“你身体里的余毒未清,不要轻易动用魂力。”
月清寒可不信她的话,魂力是自己的,就算控制不住,也不可能是外放让人知晓。
“我知道。”月婷儿答的冷漠,“这么晚了,你过来做什么?”
“看看你醒了没有。”族长让他多照顾一下月婷儿,那他就照顾。
“现在看到了,你可以走开了。”
月清寒又看了她几眼,没有任何犹豫和停留的转身离开。
整个室内就只剩下月婷儿看着绣着海棠花的锦被发呆,双手死死地攥住被角,在身体里的毒素完全消失之前,她都不能轻易的动用魂力,不然这毒若是蔓延到了更深一层,那即便是医仙都是回天乏术!
哼,等她伤好之后,她回去一定要给那些人好看!
翌日清晨,还未见太阳冒头,朝霞就已经温柔的点亮了这片被白雪覆盖的昏沉大地。
把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的人揉着惺忪的眼睛,掩嘴打了个呵欠后,动了动身子,从被子里钻出下床,趴在床边时还不忘给床上睡得很沉的男人压好被角。
蹲在地上穿好鞋,站起来摇晃着走到挂衣服的地方把衣服穿好,伸着懒腰走到梳妆镜前,眯着眼睛扒拉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什么大问题后就出去了。
晨间的风还残留着夜里刺骨的冷意,抱着自己打了个冷颤,掩嘴又打了个呵欠,目光不经意的迎上正朝着这边走过来的探春。
捏住袖口,把手藏在袖子里对她挥了挥,“早”
软绵绵的问好让探春心都软了,“月小姐不多睡会儿吗?”
这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真可爱啊
人类起床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吗?
“尿急。”
睡眠时间太长而有些发晕的人靠在探春的身上,无压力的撒娇道:“我想吃春卷和豆浆”
“奴婢一会儿就去给月小姐做。”
“探春果然最好了么么哒”
脑袋迷糊的人抱着探春就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不管浑身僵硬瞬间愣住的人,松开手就往解决三急的地方跑。
探春用指腹轻轻地碰了碰被亲了的地方,那轻软的触感让她红了脸,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王爷醒来后如果发现她脸颊上有月小姐的气息在,那那那那她这半边脸还能不能留住?
探春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复杂到差点忘了月绮歌刚刚说要吃的东西是什么。
去厨房给月绮歌做早点的探春纠结的皱起眉来,还是
还是擦掉吧,虽然有点舍不得,但不管怎么说还是生命更重要啊?
半个时辰后,吃饱喝足的月绮歌无聊的趴在桌子上打了个饱嗝,而探春则是站在她身后,为她梳理着一头青丝。
“月小姐,往后在外面可不能随便亲人,王爷会不高兴的。”
为了保险起见,用了消除气息的药水洗脸的探春忍不住出声给月绮歌提了提亲人的这件事,这不单单是为了身为专属祭品的月绮歌着想,也是为了被亲的人着想啊?
他们王爷的怒火真不是谁能轻易承受的。
对于亲人,月绮歌倒是没想太多,手指在桌面上敲啊敲,懒洋洋地说道:“因为是探春才亲的啊”
她眼波潋滟,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正彰显着她此时的好心情,“在我们那儿很多人都是用这种方法表达对对方的喜欢,我很喜欢探春啊”
探春脸颊有些发烫,“那月小姐喜欢王爷吗?”
没有想到探春会这么问的月绮歌睁圆着双眼,略带惊讶的看着她。
“怎、怎么了?”
月绮歌知道她把人盯得有些不自在了,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视线,“我啊”
闭上眼睛,掩去情绪,道:“自然是喜欢的。”
虽然听到她亲口说喜欢他们王爷了,可探春却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仔细想想到底是哪里奇怪呢?她又有些说不上来?
“月小姐。”
常玄的声音把月绮歌吓得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慌忙站好。
在她身后的探春都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洪水猛兽进来了!
常玄看她这幅模样,皱了下眉,“或许我应该给月小姐安排一堂礼仪课?”
“对不起”想都没想,直接道歉!
常玄眼皮一跳,“月家使者来访,请月小姐去前厅会客。”
“哦。”
干瘪的对话让月绮歌忍不住后退一小步拉住探春的衣袖,牵着她往前走,“麻烦常常管家带路?”
常玄冷淡的瞥了她一眼,转身走在了前面。
在不需要直接面对常玄后,月绮歌偷偷地松了口气,探春看她跟老鼠见了猫一样,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用手指勾了勾她的,无声的给她一些鼓励。
等到了前厅,常玄就以有事在身为由,安排了一个护卫到时候带月清寒出去后,就离开了。
他们王爷本身也没有跟月家交好之意,那他身为王府的管家,自然也没必要把这个月家使者供着。
探春告退后,若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兄妹二人。
月清寒依旧是一副清冷高贵不可一世的样子,而月绮歌则是坐在主位上,端着下人刚刚送上来的茶水浅浅的抿了一口呸!真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