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9. 后悔麻烦你(1 / 1)不堪一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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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怡看着桑胤似乎很得意的样子,颇为无奈,此刻很想收回刚刚自己的说话。

叹了口气道:“如果四殿下觉得为难,便不用了。”

桑胤看得出重生之后的李秀怡似乎并不太想与自己扯上关系,明白自己上辈子欠她的实在太多。桑胤虽然性冷,但心思如尘对人情世故之事多通晓,不然也会一步步走上皇位。

桑胤有心想多帮衬李秀怡来挽回些往日情谊,立刻说:“吴贵妃身体抱恙,最近宫中是不会召开什么单独有女眷的活动了。不过过两日,正是正月祈福灯会。不如那时候,我安排礼部邀请你前来。只是一切暗中进行,其他恐怕本王不能做的太明。”

李秀怡得了这个机缘心想已属不易,便道:“多谢四殿下,如此便很好了。”

心下已经开始捉摸,到时候与舅舅商量用何好看的样式来展示织锦,如何如何。

正想着又听到桑胤说:“那我也有一事想请秀怡帮忙,如何?”

“额……殿下请说。”李秀怡这次倒是客客气气,互相帮忙,互不相欠是最好了。不管最后是桑胤做皇帝,还是桑阙做皇帝,两不得罪乃是上选。

桑胤举起腰间的玉佩道:“之前秀怡送我的玉佩上的罗缨颜色有些旧了,可否麻烦秀怡重新亲手为我再编织一条?”

这罗缨这类的手工物品和秀个手帕什么的一样,都是贴身物品。李秀怡觉得自己既然已经不想和桑胤多扯关系,再做这些实在是没有必要。

当即说道:“我的手工实在粗糙,配不上四皇子的身份。不如我以其他的事情来换如何?”

“配不上吗?”桑胤嗤笑了一声,“上辈子你对我紧追不舍之时,你并不是这么说的?我还记得你在宴席上对父皇说非我不嫁?”

“是……因此给殿下也带来了不少困扰。”李秀怡正坐道:“既然机缘让我们重新来过,我觉得不如我们重新开始,选一条不同的路如何?”

李秀怡尽量露出她觉得最希望对方能理解自己,殷切的笑容。

桑胤脸色明暗不定,阴测测地问:“是吗?秀怡想选一条如何的路?”顿了顿,“我猜猜,莫非是一条离开我越远越好的路?”

“呵呵”李秀怡想来,果然桑胤还是一下子看出自己的目的,“我只是不想让殿下为难。上辈子为殿下带来了不少麻烦。与其让殿下厌烦,不如我自请离开。或许大家退而其次,成为盟友而非情人岂不是更好?”

“我并不厌烦。秀怡愿意像上辈子一样在我身边,我觉得很好!”桑胤脸上的暗色似乎退去了一点,淡淡地说,语气中似乎有期待之意。

李秀怡倍感疑惑和困扰。上辈子这人对自己并不感兴趣啊?难道是所谓帝王的占有欲?属于过自己的自己的东西,必须永远是自己的?李秀怡立刻对自己刚才提出要他帮忙的要求感到蠢之极。想要抱什么金大腿又想要远离这个人完全是两难。

看着李秀怡紧蹙,桑胤心里有不忍,或许是她死了一次因此对待在自己身边有惧怕之意呢?自己无须心急,只要给予秀怡足够的耐心,她一定会和上辈子一样待在自己身边。

李秀怡正想着用什么理由推脱,忽听到驾车的小厮说到了。顿时觉得轻松,立刻站起来跳下了马车。

没想到一撩开帘子就看到了自家哥哥李继嗣正站在门口等她,立刻笑脸如花道:“哥哥,你怎么在此?”

“自然是在等你这个丫头。我看见你表哥宋稽他们回来,却没有看到你,于是在此等你!”李继嗣见妹妹安然无事,放心地摸了摸她的头顶。

这时桑胤也从马车上下来,冷冷地打量了一下李继嗣的那只摸在李秀怡头顶的手。

不过李继嗣一直都是霁月光风的人设,见到桑胤冷冷的眼光只是莫名其妙了一下,还是对他施礼:“四皇子。”

“继嗣不必多礼。”

“还是要多谢四皇子将舍妹送回。”

“不用客气……以后还有机会的。”

“怎敢劳烦?”

“不劳烦”

“大可不必”

李秀怡:……这种妹控和准妹夫之间划地盘一样的撕逼场面是怎么回事?

回到屋内,李继嗣立刻摆出严肃的脸来说到:“秀怡今日越举了。一你不该带宋氏兄妹随意出去还恣意饮酒,二你不该让四皇子送你回来。闲言碎语,毕竟父亲在朝廷为官,为官之道在乎中庸。特别是陛下最近正在为朝中争执立谁为太子之事而大打出手,我们李家不可与任何一位皇子走的太近。”

李秀怡当然通透这个道理,为则今天去拜托桑胤的事情已经大大后悔。她确定了桑胤也重生了,既然如此他一定会扫除自己在皇位之间的障碍。

所以自己想要让桑阙去争储之事必然要更加谨慎。上辈子爹爹和哥哥的立场都一直都是中立的,现在要让他们转变自己的立场,必然需要有些谈判的筹码。

于是,她把自己想要和舅舅合作的计划以及让桑胤帮忙的事情合盘对哥哥托出,问道:“妹妹此举是否大大不妥?如此说来,我还是不要去参加宫中的祈福会的好?”

李继嗣沉吟了一会道:“如今你已经委托与他,便算了。这时候如果拒绝反而倒刻意,不如顺其自然的好。”突然又抬头一笑:“不过我妹妹怎么突然财迷起来,想要学习经商和赚钱了?是父亲每个月的月俸不够花吗?”

李秀怡撅了撅嘴说道:“还不是为了多多搜罗世间名家字画送与哥哥?”

“奥?是真的送给哥哥的嘛?”李继嗣虽然不与任何皇子走得太近,不过二皇子自来熟,他自然也听说了之前妹妹送给自己骏马图的故事。

“比金子还真!所以赶明赚了钱要多多给哥哥赚聘礼,来日要给哥哥娶一个好嫂嫂!”李秀怡眨眨眼,狡猾地笑道。

几天之后,李秀怡终于见到了宋熹壬,她的舅舅。

宋熹壬是个儒商,风度翩翩且精明,但是这种精明又非常克制,并不让人觉得厌恶和油腻,反而有亲近之感。近四十岁的年龄,跑遍了煌国的大江南北,看上去还是精神奕奕,见到李秀怡便笑道:“听你父亲和哥哥说了,小丫头居然想要来和我学做生意。你倒是和我说说看,你为何想要赚钱?”

李秀怡明白舅舅这么问是个考验,便道:“钱乃是希望。”

“何为希望?”宋熹壬笑问。

“一两银子,在穷人手中便是一个月饭钱,也填饱三口之家的肚子,换言之可以延续他们三人多活一个月,在这个一月里他们就有机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在一位医师手中,医师用来买草药则可以起码救治一个人的急症,他得救了自然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在一个商人手里,他可以用来进一袋米,这袋的米可以卖给需要的人,然后卖米给商人的农民又获得钱可以去买新的种子,明年的收成就有了希望……舅舅你看,一两银子,说多不多,可是在需要的人手中流通,就可以不断给人带来希望。如果是千万两的银子呢?也许可以振兴一个国家,拯救千万的人也未可知?世人都觉得商人低贱,只为图利,可是一个国家如果没有钱,又何谈生存,不谈生存又何谈希望呢?“

宋熹壬:“倒是有一番自己的见解。不过你只是个女子,本应该绣花弹琴不食人间烟火,你不觉得钱很俗气吗?”

“俗气?”李秀怡心想,等到了天灾人祸饿殍遍野,等到了发配边疆家徒四壁的时候,再谈就晚了,“不俗,绣花弹琴是修身养性,只能自娱自乐。我入世赚钱也是修行,不如赚钱既能够养家糊口又能福泽他人,岂不是双赢?”

“哈哈哈,好好,说的很好!”宋熹壬抚掌笑道,“那我就欢迎秀怡你入股我们商行了。不过在商言商,我正在准备把江南的织锦引入汴京,打响名号。秀怡你可以有什么思路?”

李秀怡心想,我早就做好准备,在这里等着你了!胸有成竹地说道:“我已预料到舅舅有此一问,我打算在宫中的灯会上舅舅的织锦一展风华。到时候宫中的达官贵人,甚至皇亲国戚都在。如果计划顺利,得到他们的赏识,对于织锦在汴京的销售必然大大有利。”

宋熹壬:“机会倒是不错,秀怡你费心了,不过我还是有些顾虑。”

“关于如何展示舅舅无须过滤,我自有想法。不过关于织锦,并不能直接从江南搬过来就卖,还需改良一番才可!”李秀怡说道。

宋熹壬突然有了兴趣:“奥,该如何改良呢?”

“江南的织锦,颜色多为素雅,清淡。虽然触感丝滑,柔软,但是颜色和款式并不为汴京人所喜爱。”

听到李秀怡的话,宋熹壬点点头,之前他走访了几个汴京的老友交流经验,发现其他人对织锦的评论也是类似,不禁对面前的小姑娘的判断多上眼了几分。如果说之前的欣赏只是来源于对于李太傅教育子女有方的信任,这番单刀直入的看法则的确让宋熹壬相信眼前的小姑娘是真的对从商有天赋。

暗暗赞叹同时,又想到自己的一对儿女。儿子虽然天性纯良,但是过于浮躁和冲动,女儿虽然婉约聪慧,可惜身体太差,大夫说活不过双十,于是平时都捧在手心怕化了,不敢让女儿过于操劳,真真成了一块心病。真是羡慕死了妹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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