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兮柔没有回身,只是有些悲凉的说:“想来他已经限制了我出入皇宫的自由,这高墙,进来似乎容易,想离开,却发现哪里说什么高墙,根本就是牢笼。”
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蒋若灵看着那有些悲凉的身影,有些惋惜。
蒋家姐妹三人,却未有一人能有美好结局。
蒋若灵转过身,看着晏寒笙,难得的问了一句:“你说,人这辈子,倾其一生,到底图的什么呢?权利,地位,金钱,爱情?”
晏寒笙看着她,思虑片刻说:“大概是为了心中的那一股执念吧。”
“执念。你说起这个词,我忽然想起曾经有个人这样对我说‘万物于镜中空相,终诸相无相’,所以你说,执念是好还是坏?”蒋若灵有些感慨。
从不适应到适应,从害怕到从容,这几年,蒋若灵觉得比现代的30年都要累,悲欢离合倒也是更深有体会。
“好坏,那得看你如何看待,如若你自己觉得好,那便一切都好。”
“正解。哎,还是怀念酒楼的酱肘,待我出了天牢,定要连吃三顿才过瘾。”
晏寒笙笑了笑,未再多说什么,相处的这段时间,如果说有什么是她执念的,大概就是酱肘。
第二日,皇宫未再丢失东西,慕苍溟刚松了一口气,便听一个宦官胆战心惊的说,南诏城内流传着一段话。
说皇上伙同大将军,捏造证据污蔑蒋若灵为杀人犯,且说的有板有眼的,甚至还说了当年慕苍溟之所以登上皇位伤不了纳兰清络的帮助,如今才会听从他的安排,陷害自己的孙女。
而纳兰清络为何会陷害自己的孙女呢?原因竟是蒋若灵无意中撞破他要屯兵造反的事情,所以才有了眼前的这一切,并说,前些时日,南黎辰的帮手就是他,但是为什么出尔反尔却未可知。
虽说这些话有真有假,但,一传十十传百,大多人也选择相信了,甚至还有人给二人造了两首童谣,供孩童们传唱。
可想而知,慕苍溟听到自己的子民这般诋毁自己有多恼火,恨不得让锦衣卫给那些刁民都抓起来全都问斩。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个道理慕苍溟又何尝不知,蒋若灵正是要从根基上削弱他的影响力。
而将军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象,门口围了一众人,皆是窃窃私语,说什么纳兰清络无情无义,又枉顾王法,往日真是错看了他。
纳兰清络这么多年,又是上过战场的人,自是不在意这些民众的言论,可蒋如雪却是怒火中烧。
“你这般生气,岂不是如了她的意!”纳兰清络低沉的说。
蒋如雪正在气头上,又哪里会听的进。
“我当她跟她那母亲一般,却未曾想竟是使的这样的手段,早知如此,当日进门后就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她!”蒋如雪眼底全是恨意。
“如今怕是想伤她一分都做不到。”纳兰清络有些惋惜的说。
“我就说,两年前打听到她下落的时候,就不该手软,如今,她翅膀硬了,那就砍断她的翅膀!”
纳兰清络却是语气不善的说:“妇人之见,你当往生殿是摆设不成!你以为南黎辰为何要接她回去,他如若不是还念着那一丝亲情,就不会落到那样的下场!”
所有人都以为,是南黎辰没有得到援手才败了,却不知,是他自己堵了这条路,他来南越国,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