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瑞霖苦笑一声，随即点点头。

“后悔没能好好护着她。”

江圣凌厉声斥责，“你应该要后悔你爱了不该爱的人！后悔你给了那些敌人机会，害了往生殿那么多兄弟，更害的你自己如今的局面！”

江瑞霖却是点点头又摇摇头，“你说得对，但是我不后悔爱上她，爱一个人本来就没有错，只是如果有下辈子，也许我会换个方式爱她。”

明明可以有不一样的结局，非要选择最艰难的那一条。

“所以这么多年，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你以为就可以赎罪了吗？！”江圣凌红着眼说。

当年，江瑞霖，江圣凌，冷擎天与陈凌，四个皆是蒋兮晗的左手右臂，但只有江瑞霖，最深得蒋兮晗的信任，也是他陪着她最久。

只因为那爱而不得的一份感情，让所有的一起都变的面目全非。

江瑞霖摇着头，“我知道，我的罪孽下了地狱也赎不清。死之前，还能再看你们一眼，也知足了。”

江圣凌眼底闪过一起恐慌。

“你的医术那么厉害，你以为你这般说，我们就会放过你吗？”

“我回来，就没有奢求过会被原谅。医术再厉害也救不了想死的人，不是吗？”

江圣凌与冷擎天对视一眼。

那么多年的兄弟，他们都很了解江瑞霖本性并不坏，只是那一瞬间走错了路。

二人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江瑞霖颤巍巍的站起身。

走至牢门边，握着门柱，“苟活了十几年，也够了。这辈子能与你们共谋过一场，已经无憾，下辈子，等我赎完罪，我再去寻你们。”

说完，向二人伸出手掌。

看着那只布满茧与伤痕的手，二人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握住了它。

江圣凌叹了口气，红着眼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江瑞霖只是笑笑，也不反驳。

十几年的时间，从知道蒋兮晗与往生殿的悲惨结局那一刻，江瑞霖的每一刻都是活在悔恨与痛苦中。

能支撑着活下来的唯一念想大概就是希望有生之年再见她一面，亲口对她说一声对不起，只十几年的毒药沾染，身体也早已枯竭。

冷擎天握着他的手，郑重的说：“来世我们再结拜！”

江瑞霖终是了然的笑了笑。

而另一边，蒋若灵看着蒋兮柔的气色已经明显好转便也安心了，各自牵挂了几句便出了宫殿。

刚出门便看到了晏寒笙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廊道中等着自己。

那日的梦境依然历历在目，蒋若灵不知道那梦境的另一边是不是自己，特别是江瑞霖的那番话让自己更加确定了几分。

但有些事情，是阻挡不了的，比如感情，一旦决了口，便瞬间淹没。

晏寒笙看到蒋若灵出了门便疾步上前迎了上去。

拉着她的手关切的问着身体状况。

蒋若灵笑了笑，“我又不是瓷娃娃，你这般小心翼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孕在身呢。”

话说完，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暧昧。

蒋若灵咳嗽一声，掩饰下尴尬的氛围，“那个，我就打个比方，走吧，我饿了。”

晏寒笙却是拉住她的手，将往前走的人直接拉回进怀里。

蒋若灵脸颊大红，这还是在宫里，并且是皇后宫外，不远处还有一些宫女和宦官在。

拍了拍他的胸膛，“快放开，这是宫里。”

看着蒋若灵害羞又有些紧张的情绪，晏寒笙莫名觉得很可爱。

如果不是在宫里，大概还会做出更出格的举动。

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温柔的说：“灵儿刚才的话，我可是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