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头看看苏秋华那端庄大方的长相,脱口而出,“桑渝,真的是你生的?”
“不知道,有可能在医院抱错了。”
一句玩笑话让宋玗倒抽一口冷气。
“没做DNA检查吗?”宋玗从容姐身上跳下来,上前抱住桑渝,以免她遭打击过度而想不开。
“只要亲生父母不找上门来,就养着呗!”秋华女士开玩笑上瘾了。
“你们不想找回亲生的儿子或女儿吗?”容姐跟着打配合,默契十足。
“不找,缘分如此何必强求。”秋华女士对着容姐笑,很灿烂。
“YUKI,没事的,就算你不是桑家的女儿,我也不会嫌弃你的。”宋玗捧着桑渝的脑袋,亲了亲那无动于衷,面不改色的脸蛋。
容姐把凳子挪到她们身边,搂着站着的宋玗,也想讨一点儿宋玗的爱,就听到屋外有声音在喊,“连海,秋华.......”
听到自己凄惨身世都毫无反应的桑渝,听到这个声音,慌乱地起身想躲,被苏秋华一个眼神给压了下去。
她迎了出去,“姐,我们在这里。”
宋玗尾随苏秋华,迎了出去,甜甜地对着桑连洋叫了一声,“大姑好!”
“宝贝儿,大姑给你送大闸蟹来了。”桑连洋上前,抱着宋玗,亲了亲她的脸蛋儿,真香,可是桑家就没这样的小女孩。
桑连海招呼大家一起去客厅坐,容姐和桑连洋互相介绍,打招呼,气氛很热闹,某人正好溜。
“桑渝,你见到大姑,不打招呼吗?”苏秋华一眼瞧见背向他们,走向后院小道的桑渝。
桑渝被迫转身,叫了一声姑姑,乖乖地跟着他们走向客厅。
桑连洋太了解桑渝的脾性了,没有跟她计较的意思,只是问了苏秋华一句,“她怎么还赖在家里?”
苏秋华附在桑连洋耳边说,“等着她主动回婆家,估计没戏。”
“宋珏不要她啦?”桑连洋却没有给桑渝面子的意思,用正常的音量回复,还回头瞪了她一眼。
但觉得奇怪的是容姐,这问话的语气很奇怪,快步上前,凑近桑连洋,问道:“连洋,你是知道什么内幕吗?”
“宋珏都不要她了,谁还敢要她。”这就是桑连洋知道的内幕。
“连洋,你见过宋珏?”可是容姐不明白啊,凭什么宋珏必须收了桑渝?宋珏只能有工作的啊!
“嗯,初中家长会,见过几次。”桑连洋回答得很自然。
秋华女士一声惊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当时她跟桑连洋提了一句,要把桑渝塞给朋友的儿子宋珏。
桑连洋听后,问道,是王玉的珏吗?
她沉浸在终于能搞定桑渝的喜悦中,点点头。
接着桑连洋嘀咕了一句,这也能凑到一起?
她还回了一句,嗯,不凑,她跟谁都不能在一起。
“姐,你早就认识宋珏啊,那你为什么不早早把桑渝推进他坑里啊?”
“推进坑里?活埋吗?两个孩子一起?”
桑连洋摇摇头,伸手捂住宋玗的耳朵,不留情面地回答。
这才让容姐理清了逻辑,难怪宋珏能同意桑渝待在他身边几个月,难怪宋德盛笃定喜酒就快了,两人竟是旧识。
桑渝低着头,盯着爸爸的脚后跟,跟着走,没有出声,没有表态,更没有抗争。
这里发生的一切,似乎与她无关,只是随着他们不断地提起,提起,再提起,脑子里某人的脸,越来越清晰,想抹都抹不去,这又该怎么办?真的要将错就错吗?
人生哪里有对错,不过是选择而已。
番外--取名
宋玗出生后,宋德盛拿着生辰八字,找了他认识的易经大师,帮忙取名。
大师收了重酬,给他列一个清单,带着等级和分类,非常详尽。
宋德盛拿着清单回家,召开家庭会议,让大家一起商量。
徐立兰拒绝参会,她太累了,需要休息,只剩下面面相觑的宋家父子。
宋德盛在车上,拿着清单,就看了好一会儿,眼睛都花了,也不知道选哪个更好,便递给宋珏看,让他来选。
宋珏扫了一眼这上面的名字,指着“玗”字说,这个挺好的。
宋德盛凑近一看,最普通的等级,还在普通的分类里,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
“好听。”宋珏随意说了个理由。
整个清单上,就一个YU的读音,既然有,为什么不选它。
“那么多好听的字儿啊,不能选一个大富大贵,大吉大利之类的吗?”
“妹妹平安健康就好了。”
这是宋珏的心里话,他唯一的妹妹,只想让她开开心心,随心所欲地长大。
“我再想想。”宋德盛觉得不妥,这个名字太随意了。
“就这个名字了,我明天去办出生证,医院催了好几次了。”
宋珏不给他爹任何反悔的机会,顺手拿走了那张清单,揉成团,扔进一楼洗手间垃圾桶里。
看得宋德盛心疼,约了一个月,花了大把银子求来的啊!
听亲爹鬼哭狼嚎地抗议了一番,回房间的路上,宋珏也犹豫了,是不是真的草率了点儿?为什么就惦记上了“YU”,还如此念念不忘呢?
隔天一早,醒来,他摸着湿掉的裤子,心里很是烦躁,这都多少年了,为什么还能记得那个场景?而且每次都能犯事儿。
但更加坚定地要把妹妹的名字定为宋玗,一定要每天叫,每天喊,让自己听到这个YU再也没有任何反应为止。
之后,他接手宋氏,负重转型,去到北京发展,似乎把YU都抛之脑后了,就接到妈妈的电话。
听到桑渝这两个音,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两个字牢牢地刻在他记忆深处,哪个桑,哪个渝,他记得清清楚楚,从未忘记过。
宋玗和桑渝第一次见面,在酒店公寓客厅里。
他听到宋玗问桑渝,是否跟她是同一个YU时?当时心里挺紧张的,害怕桑渝会联想到什么。
但的确是他想多了,那个女人哪里有心思联想这些,一心只想赶紧摆脱他。
那些年少的往事儿,又能算什么?
心里的苦涩真是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