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我给你做的袍子,好吗?”苏秋华每年做袍子都会给桑渝也做几身,但她从来不穿。
“长袍,不开岔的,有吗?”桑渝挽着妈妈,头搁在她肩上,穿过画廊和后院连接的回廊,进入古色古香的后院。
后院的南侧有一栋民国时期的别墅,保留着历史的沧桑,绿意盎然的爬山虎占据了大半栋楼,更像是房子的主人。
“上次在北京,你穿热裤,我没见着疤啊,你不是做掉了吗?”
苏秋华低头看向桑渝的腿,没忍住,又伸手拉起她的运动裤,一团形状丑恶的疤,毅然坚挺在她的小腿外侧,彰显着它的独特。
“怎么还在?”
“朋友给的仿真人皮,帮她试用。”桑渝把妈妈拉起身,放下自己的裤腿。
“怎么不一直用?”苏秋华盯着她,女孩子就不能自爱一些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好吗?
“每次用了,粘胶的地方,都有一些过敏。”
她还记得宋珏第一次发现那回,顺着被水浸泡之后,翘起来的边缘,就揭了起来,那镇定的样子,的确让她佩服,随口调侃了一句,“我的脸也是假的,身体也是假的。”然后就被狠狠地蹂躏了,一点儿都没有怜香惜玉。
“宋珏看着不膈应吗?”
还膈应,他问都没问过一句,就偶尔多摸两下,然后又多吻了两下。
“我全身上下这么多好看的地方,他干嘛要盯着一个无足轻重的疤!”桑渝不满地怼了回去,拉着妈妈上了二楼,朝东侧卧室的衣帽间走去。
“所以,我的外孙,什么时候能有?”苏秋华问得也很直白。
“我怎么知道,你要问他,什么时候想来?”桑渝翻着里面各色的服装,一时拿不定主意,穿哪一身合适。
“这一套,今年做的,这个料子很是不是染得很独特?”当然独特,都是师傅凭着多年经验,随心染出来的,每一块料都不同。
“太鲜艳了,黑白的,有吗?”她是去闹场的,又不是当伴娘。
“宝贝儿,你去婚礼,不是葬礼。”苏秋华顺手一巴掌拍在桑渝屁股上。
桑渝习惯了,连抱怨都没有,指着一套深蓝色丝绒礼服套装,“妈妈,这一身,你上次剪彩穿的。”
“又是裤子,不能穿袍子吗?妈妈给你做了这么多袍子呢!”遗憾啊!自己家闺女前凸后翘的身材,为什么不能穿出来招摇呢!
“宋珏不会同意的,不信,你电话问他。”反正秋华女士喜欢宋珏,锅就给他背。
苏秋华不信,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就电话宋珏,“乖女婿……”
手机被抢走了,抓在桑渝手里,“你还有女儿吗?他什么时候就成了你女婿了?你们不会直接拿我们的户口本去办理了结婚证吧!”
苏秋华一把夺回手机,“我没指望你能结婚,就过过嘴瘾,不行吗!不行吗!不行吗!”
“乖女婿,今晚让桑渝穿旗袍好吗?”
“嗯,那也是的,好的,就依了她。”苏秋华挂掉电话,笑得很灿烂。
桑渝把手臂搭在妈妈肩上,“秋华,笑啥呢?”
“我高兴啊!我还是很有福气的,女婿好啊!”
“哪里好?”
“不告诉你!”苏秋华转身走了,去书房看画作去了。
桑渝换好衣服,画了个淡妆,把头发绾成一个发髻,绕了几圈珍珠在发髻的底部,陪衬小西装里面的乳白色真丝带立体褶皱边的立领衬衫,刚刚好。
“妈妈,我走啦!”桑渝踩着超高细跟鞋,绕道书房,跟苏秋华道别。
“嗯,下个月的画作要求,我一会儿发你的邮箱,有水墨画,你上点儿心,早点儿交。你欠那几个老总的作品,也快点给了,信誉不好,画作价格会跌的。”
“哦!”那意思是要缠宋珏一阵子才行,唉,也不知道他会在上海待多久?转眼,桑渝就苦了一张脸。
番外--旗袍
苏秋华:乖女婿,你带桑渝去把小腿上的疤做了吧。
宋珏:她想留就留着吧。
苏秋华:婚礼的旗袍怎么穿呢?
宋珏:那就不穿旗袍。
苏秋华:平时不能多裙子,多遗憾啊!
宋珏:她不觉得遗憾就行。
苏秋华:你惯着她做什么啊?
宋珏:她在家穿裙子的,我一个人看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