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来,一众北域修士守着此处古战场入口。可以说整个过程充满期待,又无聊至极。
众人明白,战场不开,就说明里面还有人活着。是以对战场中的情况期待满满。
可这几个月下来,一点动静都没有,直到方才不久雷霆大作,才让场中修士提起了精神。
更有玄水圣宗之言传开:古战场中的那位极有可能是一位隐世渡劫老怪。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开始期待最终从古战场走出来的究竟是何等存在。
就在此时,突然古战场入口的传送法阵动了。
其中一阵波纹荡开,而后光波扭曲。
于扭曲的光影中,一条腿从中央直接迈出。这条腿上零零散散地挂着些布条,有大部分皮肤裸露出来,呈漆黑之色。
“出来了!”
“他到底是谁?”
人群一阵骚动,这条腿带来的震撼不亚于此前有毁灭之威的雷霆,那怕看起来这条腿很是狼狈。
紧接着,一条臂膀,半张脸,又一条腿,又一条臂膀,另半张脸。
狼狈至极!
这是所有人看到眼前身影的第一反应。
正当人们在琢磨此人身份之时,人群中央一人排众而出,拱手俯首,朝着那人开口道:
“晚辈上官炳,见过前辈。”
“晚辈赵长生,见过前辈。”
“北域玄水圣宗,见过前辈。”
哗!
所有人一片哗然。
这人究竟是何等修为,竟能让北域第一权势之人山官炳恭声相迎?
这人究竟是何等身份,竟能让整个玄水圣宗躬身相迎?那可是北域第一宗门啊!
“青木宗,见过前辈!”
“太仪门,见过前辈!”
“缥缈宗,见过前辈!”
……
一时间,见礼之声此起彼伏。
在场大大小小的宗门全部对着从古战场出来那位恭敬称迎。谁还管对方是谁,玄水圣宗在对方面前都不敢托大,我们这些个宗门还算什么?
有样学样总归错不了,别一会人家都见过礼了,剩下我们一家,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作死吗?
于是乎,没人在去管眼前之人是谁,没人在乎玄水圣宗为何如此,只管恭迎前辈,只管躬身行礼便是。
“卧槽!这帮家伙干什么?”
张午阳刚一从古战场出来,还没站稳,便被眼前的阵仗吓了一大跳。
眼前这群人,一面一面地朝着自己方向作揖问好是闹哪般?他散出神识快速朝着众人扫去。“这个……修为大多都比自己要高。”
“而且各个阵营前排的几位看上去就是有权有势之人,修为皆在元婴之上。”
“身后有人?还是个大前辈?”
一念及此,张午阳赶紧转身回看,心想着那么多大佬都给人家问好了,自己哪有脸一直这般站着不动。
“什么情况?”
张午阳回头一看,身后只有古战场入口的传送阵。除此之外,再无他物,更别说什么牛X前辈高人了。
“不会吧……”
“这些人是在给我问好?”
“我是前辈……高人……?”
张午阳整个人一阵晕眩,这都是什么情况。
“见过前辈,晚辈玄水圣宗上官炳。”
未等张午阳理顺清楚眼前的情况,一位华服男子向前走了三步,再度拱手。
上官炳?
玄水圣宗?
上官炳是谁,张午阳确实不清楚,但哪怕他只是一介散修小修士,他也听过圣宗的大名啊!
而且这人既然能出面代表玄水圣宗,想来在那玄水圣宗起码也是个长老。
“堂堂北域第一宗门的长老,竟然直呼我为长辈?这里面误会很大。”
“但看眼下的情况,显然是玄水圣宗之外的宗门,也是如此想法。”
“我若是将此事挑明,反倒容易出事,莫不如将错就错!”
在确定了对方口中的前辈之人就是指自己之后,张午阳心念急转,有了自己的打算。
“晚辈上官炳,现任玄水圣宗宗主,谨代表玄水圣宗邀请前辈到我宫中一叙。”
上官炳一边抛出橄榄枝,一边观察眼前这位。
金丹中期?
五行杂灵根?
炼体之修?
这……这位前辈掩人耳目的方式也真够奇特的!
“玄水圣宗……”
玄水圣宗宗主相邀?
张午阳已然被突如其来的幸福撞的晕晕乎乎。
这可是玄水圣宗啊,北域最强宗门,他嘴角挂着微笑,口中下意识地念叨了一下玄水圣宗四个字。
他这一笑,一嘀咕看在上官炳眼里,可就变了味了。
上官炳内心一阵苦笑,前辈这是不知道我玄水圣宗啊。
尽管北域一直是修界中的偏僻之所,只是没想到我玄水圣宗都入不了这位前辈的法眼。
“还请前辈不要嫌弃我北域偏僻,晚辈斗胆。”上官炳没有时间去感慨,当下下定决心,“请前辈来我玄水圣宗做客卿长老。”
说罢,上官炳手指一抹,一块古朴玉牌出现在他的手心上。而后,抬手轻推,玉牌便刚好停在了张午阳身前。
“这误会是越来越深了。”
张午阳内心一阵苦笑。事情发展到现在,也只好顺水推舟了。
只是若被玄水圣宗知道了自己的真实情况,不晓得上官炳会不会一巴掌拍死自己。
“前辈,这玉牌是我玄水圣宗一脉的太上长老的身份令牌,还请前辈收下。”
上官炳目露恭谨,生怕眼前这位跑掉的样子,一出手便是身份尊高的太上长老令牌。
张午阳抬手接了下来,当着众人的面翻弄两下玉牌。玉牌正面有“玄水令”三个篆字,背面是一颗水滴。
水滴周围散出丝丝雾气,有寒意却不刺骨。水滴中央是一座被缩小了许多倍的宫殿,但细节处却依旧清晰,宫殿中央有一块匾额,其上四个大字,飘逸非凡——“玄水圣宗”。
“到底是北域第一宗门,单单一块令牌都能有如此气象。”
“奶奶的,老子的机缘真的来了。”
“有一种气运叫:第一宗门喊你做太上长老!”
张午阳内心狂喜,一边努力地做好面部表情管理。
他尽可能平静地把玩了一番这枚“玄水令”后,很随意地把玉牌收进系统储物空间里。
上官炳内心再起波澜。
瞧人家那随意的样子,太上长老令牌在这位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我北域终究还是太过偏僻,我辈修士何时才能让北域绽放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