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电话的那头是很长的忙音，程钊拿着手机，静静等待时间的流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

咔。

手机的玻璃屏重重摔在桌子上。

程钊仰面，整个人蜷缩在单人沙发里，手掌背阖在眼睛上。

“夫人，少爷来电了。”

点翠园里，方茴待在花房中，花园外面，一群花匠正在种植新花。

刘妈拿着方茴的手机，一路小跑着送过来，难掩喜色。

“夫人，电话响了好几次了，都是少爷。”

方茴放下修剪的花枝，擦干净手，才从刘妈手里接过手机。

手机上三个未接来电。

“估计是有什么急事。”

“嗯。”

“夫人您先回去吧，这边我来。”

刘妈摘下方茴的围裙，接手她剩下的工作。

“辛苦你了刘妈。”

“夫人客气了。”

方茴拿着手机，回到了房间。

程钊的三个电话，都响了三十多秒。也算少有了。

方茴回拨过去，对面很快接通。

“妈。”

“儿子，怎么了？”方茴语调轻快，没有悲伤的氛围。

程钊神经微微放松，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怎么了，是想妈妈了吗？”方茴存心要逗他。

“妈！”程钊拉长了尾音，掺杂了些许的无奈，多了些撒娇的意味。

“好了好了，妈妈知道了。我们小男子汉长大了，不能说呢。”

方茴手指抚过桌上的白玫瑰，沁香的花韵在鼻尖旋绕。

“你在那边过的还好吗，吃的惯吗，住的地方合不合心意，自由那孩子也是，你们两个大男孩孟照顾好自己吗，要不要妈妈再找几个人过去。”

“不用了妈，我这边一切都好。”

程钊自小到大，都没有怎么远离过她。衣食住行，都是她一手操办的，如今去了那人生地不熟的东城，方茴的心是日日夜夜都在念叨着。就怕他有什么不习惯的。

“妈妈，我这边一切都好。你在京城，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东城和京城，同属北方，十月的天，气温下降的迅速。方茴身体不太好，又不爱麻烦人，程钊只怕自己不在身边，她又不能照顾好自己。

“我都晓得的。这边一切都好。”母子俩静静的唠家常，关于其他人，一概只口不提。

“刘妈前几天还在念叨，今年桂花收的好，要是你在家，就能尝到新鲜的呢。”

方茴爱花，程钊嗜甜。刘妈呢就擅长做一些小零嘴，那些个平平的食材，经过她的手一加点，就格外不同凡响。程钊尤其喜爱，方茴种的花啊，不少都是进了他的肚子。

“那可真是可惜了。”程钊的味蕾有了以往的记忆，嘴巴里不自觉的开始分泌/唾/液。

“新鲜的吃不了，过几天等干桂花好了，刘妈做成酱，再给你寄过去。”

“嗯。”

程钊手里卷着抱枕的流苏，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

“阿钊，在那边有交到新朋友吗？”

相较于程钊的衣食住行，方茴更关心的，还是他的人际生活。要不说父子一脉相承，程之序和程钊的性格，真是模拟复制的，方茴也曾努力过，将程钊的性格约过来，只是效果甚微。

不同以往的回避，这一次。程钊要大方很多。

“嗯。”

“人还行。”

挺中肯的评价。

“那就好。”方茴暂且放心了。程钊的还行就是非常可以了。

母子俩又聊了些别的，之后结束了电话。

方茴抱着臂站在窗前，白色的窗帘随着风轻舞，楼下的花匠还在工作。原本白色的玫瑰花都被替换成了新的品种，火红的玫瑰在绿叶间燃烧，鲜艳的颜色，刺痛了方茴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