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是个芳菲的季节。
满城的花都开了,普拉兰人民脸上洋溢着笑,不仅仅是因为这浓郁的春天,还因为他们的皇帝陛下的诞辰就要到了。
帝国皇帝的生日,总是十分盛大,让人十分向往。别国的使臣来帝国献上贺礼,陛下要摆半月的宴。
在这期间,不管是平民才有机会见识到皇宫庞大的财力,品尝贵族的食物,体验一段时间的上层社会奢侈生活。
当然,仅仅只在吃食方面。
帝国的皇帝陛下总在这时候格外大方,与平时守财奴的样子大相径庭,诞辰宴办得格外盛大,好像一年存的钱都要用在生日上一样。
前来贺寿的别国使臣或王子公主总会被这盛况惊到,同时对强大的亚斯兰帝国心生警惕或者仰慕。
“王兄,亚斯兰帝国真的好大啊!”
十几辆豪华的马车从普拉兰城门进来,最前面的一辆,一位戴着面纱的红发少女掀开车帘一角,津津有味地看着普拉兰的街道。
“这里是亚斯兰帝国的中心城市,怎么会不大?”少女对面,红色卷发的王子正在闭目养神,稍微有些宽的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肌。
“同样是中心城市,和亚斯兰帝国的普拉兰比,加利罗帝国的敦士莱就要逊色得多了!”红发公主毫不客气地吐槽自己的国家。
“每年父王还要跟人家比,也不看看比得过吗?”红发公主蹬了蹬腿,“花了那么多钱还不如用在有用的地方,上次我说了,父王还骂我,父王真是太讨厌了!”
“夏洛特!”王子头疼地扶额。
夏洛特公主立马抱住自己的膝盖,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哥哥,“王兄,不要打我!”
莱昂王子嘴角一抽,“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你没打过我,但我看见你打萨普拉斯了!”夏洛特公主飞快地说。
莱昂王子一顿,严肃地问:“什么时候?”
“就前不久啊!”
莱昂皱眉,“不是让你没事别往我的宫殿跑吗?”
“我又没进去,我站在窗外呢!”夏洛特公主理直气壮,随后又嫌弃地说:“你怎么老是欺负萨普拉斯,这么多年还不腻啊?”
莱昂按了按头,“我没欺负他!”
“胡说,我看见他跌在地上,你在旁边袖手旁观。”夏洛特公主满眼不信。
“说起来,你从小到大都欺负他,就不能好好相处吗?好歹也是弟弟!”
莱昂翻了个白眼,“我没欺负他。”
“是是是。”夏洛特公主敷衍地说,她这个兄长向来不承认自己的错。
莱昂欲言又止,怎么说实话还没不信呢?这一定是萨普拉斯的错!
那家伙从小到大都惯会用一张无辜的脸骗人!
莱昂想到那个比女人还漂亮的弟弟,就一阵胃疼。从小到大,那家伙除了刚进王宫那会儿被他欺负过,后来都被这小子暗地里阴了无数次。最可恶的是,所有人都认为是他的错,真是气死他了!
提起他就是一个气,等会一定要全身焚香去去晦气!
参加国宴的各个阶层的都有,贵族、别国使臣、王子公主、社会地位特殊的人都被邀请到王宫内部,而像低层贵族、商人、平民都在王宫外部参加,他们是没资格见到亚斯兰帝国的皇帝的。
不过通过献舞之类的节目,不少底层人能亲眼目睹皇帝陛下的风姿,因此不少人拿钱靠人挤破脑袋要进表演班子。
要是运气好,被陛下或者某个勋贵看上,那就一飞冲天了。
在一个给皇帝陛下献上表演节目的班子的休息室里,一群青春靓丽的少女聚在一起分享她们是怎么进来的。
“我可是给班主塞了好多钱才进来的呢!”
“我靠我姨妈的外甥的女儿的表舅的姑婆的三叔伯的关系进来的。”
“哎,我又花了钱又托了人!”
与走后门进来的少女们幸庆的表情不一样,坐在化妆镜前的少女勾了勾唇,眼底露出不屑。
她身后帮她打理头发的侍女看懂了她的表情,皮笑肉不笑地说:“不就是一群走后门的吗?有什么好得意的?真要表演搞砸了,一飞冲天?我看是一地鸡毛!”
一少女听了不乐意地说:“我们走后门怎么了?那也是我们的实力!”
侍女白了她们一眼,嘲讽道:“我就是实话实说怎么了?你们本来就是门外汉,还硬生生挤下了四个人,每个节目都花了很长时间精心准备,稍有差池都不行。”
“我们每个人都为节目准备了这么长时间,特别是被你们顶替的四位姐姐,就差临门一脚,结果被你们给截了胡!”侍女忿忿不平。
闻言,四位少女有些尴尬,但她们不是有钱就是背后有人,要她们低头那是不可能的。
“有本事你去找班主说啊!”花了大价钱的少女按了按自己颜色鲜艳的指甲,冷笑道:“你去试试,看能不能赶走我们!”
其她少女也理直气壮起来,“要不是我们,你们的服装质量膳食住宿还要降好几个等级呢!”
这倒是真的。
为皇帝陛下精心准备的节目自然不能穷酸,那么就需要大笔的钱。
钱从哪里来?当然是从走后门的少女们身上来。
她们大多是有钱的商人女儿或者有人脉的贵族女儿,班主经过严格的筛选才从她们中挑出了合冤适大者头。
不过既然是献给陛下的生辰表演,怎么能让这些小姐拖后腿呢?
于是班主将不是那么重要的角色给了她们。
反正,她们的目的也不是来表演的。
侍女也知道内幕,但她就是看不惯这些少女,可是她却拿她们没办法,只能嘴上阴阳怪气几句。
化妆镜前的少女抚平裙子上的褶皱,笑意盈盈地说:“都是姐妹,说的这么见外做什么?”
“谁跟你是姐妹?”与一个低贱的舞女做姐妹,她们可不愿意。
少女也不生气,只说:“希望表演的时候能顺顺利利呀!”
“有病!”小姐们高傲地仰起头。
少女的妆和衣服都准备好了,她站起来,“马上要到我表演了,我先出去了。”
她的侍女紧随其后。
等人出去了,小姐们才吐槽道:“我们都没带侍女,她倒好,做足了小姐气派,明明就是个舞女!”
站在休息室门外的少女将她们的嘲笑全都听到耳朵里了,脸上的笑容一点没变。
侍女不屑地说:“这些女人还不是只会在背地里嚼舌根,看来所谓贵族也不过如此!”
少女摇了摇头,“她们可不是贵族。”她面带怜悯,“她们不过是想要往上爬的可怜虫而已。”
“上面有什么好?”侍女问。
少女优雅地走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说:“上面啊?诱惑可不小呢!吸引着扑火飞蛾。”她停下脚步,伸出一只手对准高高的王宫城堡塔尖,虚虚一握。
“要是将拿下上面,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神色呢?”
侍女配合地笑了笑,“一定十分精彩!”
“没错,”少女迈开步子,裙子上的蝴蝶纹一晃一停,“期待我们赢的那天!”
弗雷德里希是亚斯兰帝国的皇帝。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抠门又喜欢搞钱的皇帝。
陛下抠门,结婚的时候险险巴着最低规格来,让王后到现在都怀疑国王是不是对她有什么不满。
陛下搞钱,有什么来钱快的生意必定少不了他的投资。
但陛下的抠门和搞钱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他的抠门是对别人抠门,他搞钱也是从别人身上搞。
这个别人是谁?当然是贵族了。
国宴越是隆重,贵族们心里就越滴血,毕竟陛下举办国宴的钱都是从他们身上捋下来的羊毛。
更糟心地是,他们不仅要看着这么多宝贝眼馋,还要笑嘻嘻地献上贵重的礼物。
因此,在国宴第一天,弗雷德里希收到了亚斯兰帝国贵族隆重的礼物。
其他国家使臣想的是:不愧是亚斯兰帝国,就是这么壕!
贵族们心里想的是:小金库,危!
而坐在最上面镶满宝石的豪华王座上的弗雷德里希笑眯眯地撑着脑袋,眼神地从他收到的礼物一一划过。
他想:看来羊毛还能捋!
所有贵族齐齐打了寒噤,疑惑地四处看,夏天没到,秋天先来了?
等到他们对上弗雷德里希的视线时,他们脑子里警报声起,一个个像个鹌鹑一样,生怕自己的小金库被雷德里希一扫而空。
弗雷德里希看到了他们越来越低的脑袋,心想躲也没用,羊毛他是捋定了!
但是在生日宴上还是不要把他们逼得太紧了。
弗雷德里希转过视线,吩咐开始表演节目助兴。
拖着长裙的舞女在舞台上乖乖站好,随着音乐慢慢开始舞蹈。
弗雷德里希本来注意力不在舞女身上,但不知是那个舞女跳的太好还是长得太美,渐渐的他的眼神就黏在她身上。
舞女脚步轻盈,裙角的蝴蝶随着舞步翩翩飞舞,细腰如柳,不少男士都看直了眼睛。
王后发现了陛下直勾勾的眼神,面上无欲无求。陛下的几个情人看见了,咬了咬后槽牙,心里气又多了一个。
台上舞女慢慢接近上方的皇帝,竟然没有一个人阻止。
“都醒过来!不要看她的蝴蝶!”清丽的女声打破沉迷的氛围。
弗雷德里希像是惊醒过来,再看发现舞女离他只有五步之遥!
女神她是二五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