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雨幕打得树叶哗啦啦的响,数千名黑衣人蹲在草丛里朝着一个方向蓄势待发。
一朵烟花升到半空中炸开,城中的人好奇地看向天空,还在想是哪个憨货在下雨天放烟花。
这样想着,天空中又炸开一朵烟花。
“咦,这烟花质量挺好的,不知道在哪里买的,想下次用他们的。”
明明是瓢泼大雨,天空却绽放了许多美丽的花。
城中不少人躲在屋檐下,开心地看这场绚丽的烟花雨。
黑衣人唰唰向城中掠去,脚步急促又整齐,不一会到了城门口。
守卫打了哈欠,放下手时看到了突然出现在城下的黑衣人们,顿时紧握剑柄,大声呵斥道:“什么人?”
黑压压的一片人看不清面貌,听到守卫的问话一动不动。
守卫心里有些发毛,今天下雨本来就没几个值守。刚刚城中有人放烟花,违反了限时禁烟花,其他守卫跑去抓人了,就留他一个在。
下面的人一声不吭,守卫心里一突,拿剑指着他们,厉声道:“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时,黑衣人中的其中一个动了。
守卫一个眨眼的功夫,对方就攀上了墙头,蹲在他面前。
“啊!!!”
守卫心脏骤停,反应过来后,举起剑去砍人。
黑衣人头一偏,躲开守卫的攻击,藏在黑袍里的手聚集起一团黑色的元素团,重重击中守卫的腹部。
守卫睁着惊恐的眼睛向后倒去,腹部破了一个大洞。
黑衣人快速沿着城墙头走了一圈,然后翻身跳进去,把城门打开。
随着城门吱呀吱呀打开,原本站着不动的黑衣人们动了,如同蚂蚁,倾巢而出。
烟花放了一会就没放了,看热闹的人觉得十分失望。
“怎么不放了?”
“应该被守卫捉住了吧?这段时间禁烟火。”
“啊……难得雨天这么有意思……”
“这也是没办法啊……”
黑衣人闯进城里,遇上了没抓到放烟花的人的守卫们。
“你们是什么人?”
守卫们纷纷拔出剑。
下一刻血花四溅,黑衣人踏着守卫们的尸体,继续前行。
城中的人终于看到了这群外来者,还没来得及问一句,下一秒就身首异处。
“啊”
惨叫、哭泣、怒骂、求饶,恐惧在人们心中滋生。
手无寸铁的人们开始狂奔逃命,也有人拿起工具抵抗,却没一会就被黑衣人杀了。
没人能阻挡黑衣人血腥的步伐!
一个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躲在一个木箱子里,从箱子的缝隙里去看外面逃窜的人们和追赶的黑衣人。
“哇哇”
怀里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
年轻的母亲赶紧捂住他的嘴,“求求你了,别哭!”
孩子被母亲捂着嘴感到不适,根本不配合,哭声断断续续从母亲手指下传出来。
母亲一边看外面的情况,一边着急又小声地说:“嘘,不要哭不要哭不要哭!”
兴许是知道了母亲的难处,孩子终于不哭了。
母亲松了口气,打算再看一眼情况,却隔着箱子对上了一只眼睛。
一个黑衣人正蹲在箱子外面,从缝隙里看她们!
“啊!”
木箱下面,暗红色的液体正在扩张,顺着雨水的走势晕开。
黑色还没有结束。
…
“混账!这是第几个城遇险了?”
“七个!七个!说不定第八个正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
“帝国养你们有什么用?什么都做不到,一群废物!”
“怎么?难道你们还比不过神殿的骑士吗?”
“都滚滚滚!去抓行凶者!”
挺着大肚子的男人气喘吁吁,骂完人后按着椅子坐下来,丧着一张脸,“要是再抓不到,我这个上尉就不用做了!”
他珍惜地摸了摸桌上的头盔,像是在抚摸自己的情人,“我可没坐上这个位置多久啊……”
房门在传来嘈杂声,他皱了皱眉,不悦道:“吵什么吵什么?”
外面没人回答他。
他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恰好外面又安静了下来。
他吞了口口水,问:“有人吗?”
外面静悄悄的,上尉心里越发慌张。
他记得,外面是有士兵的。
他颤抖的手指放在门把手上。
“开?不开?开?不开……”
心里循环念叨了几遍,他突然失去了勇气。
“不开不开,我什么都不知道!”
正当他撒开手,一把剑从门的另一头刺过来,贯穿了他的身体。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肥嘟嘟的身体轰然倒地。
外面已然是一片厮杀。
穿着宽大黑衣的少年站在屋顶上看着底下的厮杀,露出了浅笑。
“哎!工作又多了。”
一个声音突然从耳边传来。
少年一惊,发现旁边有一个顶着黑眼圈的邋遢大叔。
“你是谁?”他和他拉开距离,警惕问道。
大叔奇异地看向他,“你看得见我?”
“什么?”少年皱眉,却一个眨眼,那个邋里邋遢的大叔消失在眼前。
少年在附近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一脸不甘心。
“我就说嘛,怎么看得见我!”少年眼里消失不见的大叔坐在原来的位置一点没有挪过。
他拍了拍手站起来,看着满地的亡魂,头疼至极。
“能不能让我睡个好觉?”
神明们明显的发现神界里不受待见的几个灾难体系神明越来越难以相处了。
这个难以相处并不是指和他们性格不合……好吧,性格也是一部分原因。重点是,他们身上灾难的气息越来越浓郁,让别的和他们共处一室的神明感到万分不适。
“哎。”手工神叹了口气。
“怎么愁眉苦脸的?”阿米莉亚看他。
“你没感觉吗?灾难神明们身上让人不好的感觉。”
阿米莉亚还真没感觉到,灾难神明们身上散发的不详气息和失乐园的魔族们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啊,有点吧。”阿米莉亚顿了顿,“我还好。”
手工神投去羡慕的目光,“真好啊,龙族的身体就是强大。”
“呵呵呵……”阿米莉亚干笑。
“不过他们看上去更强了,这意味着下面乱了。”手工神一脸担忧,“增强了这么多力量,是战争吗?不知道我的信徒能不能避免?”
“你有看到死神吗?”
阿米莉亚脑子里模模糊糊有个印象,“看到过……吧?”
“他身上的气势好吓人,眼睛都熬红了,他肯定收灵魂都快忙死了。”
“死神要把亡者的灵魂收集起来做什么?”
“判断灵魂的罪孽,清洗重新投入下界新生。”
阿米莉亚懂了,原来死神既干判官的活又干孟婆的活。
啊不,他还收割灵魂,无常的活也干了。好家伙,一人把地府的活都干了,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干!
阿米莉亚略微同情,“死神还真是繁忙。”
手工神心事重重,“希望我的信徒不要被波及啊!”
阿米莉亚一个激灵,对啊!人要是没了!信仰可就没了啊!
“三筒。”
“四万……”
“慢着!清一色,胡了!”纷争女神喜笑颜开,“快点快点,给钱给钱!”
厄运之神丧着脸,“怎么每次我出牌你都胡?”
纷争女神得意地笑,“因为你黑啊!”
厄运之神转头问死神:“我晒黑了?”
死神嘴角一抽,“不是这个意思。”
瘟疫之神把牌一推,“不来了。”
“嘿,我说弟弟啊,看到姐姐我赢了就不来了,输不起?”纷争女神眉毛一竖。
瘟疫之神斜着眼睛看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甩给她,冷笑一声,“我是输不起的人?”
纷争女神眼疾手快抓住,一看顿时激动起来,“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伊万诺芙娜王妃之心?那个据说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伊万诺芙娜王妃的首饰?”
“我只在图集里见过,听说这是王妃的丈夫为她专门打造的,从全国的矿石里选出最好的一颗,一千工匠精心打造,国内顶尖魔法师为其附魔,真浪漫呢”纷争女神捧着宝石看,赞叹道:“上面的防御魔还没有完全流失,保存得真好呢!”
“伊万诺芙娜王妃可真幸福!”
瘟疫之神翻了个白眼,“幸福?还不是死的早!”
“你懂什么?这叫红颜薄命!”纷争女神摸着自己的脸,“像我们这样的绝色美人,总是命途多舛!”
瘟疫之神白眼快翻出天际,“呵呵。”
纷争女神喜滋滋地把项链带上,拎着裙子转了转,“怎么样?好看吗?”
厄运之神很给面子地鼓掌,“好看好看!”
“哎,不知道我和伊万诺芙娜王妃比起来,谁更美呢?”纷争女神小小的忧郁了一下,“哎,我说弟弟,这项链你哪来的?”
瘟疫之神眼皮都不抬,“我母亲的。”
“嗯?难道说伊万诺芙娜王妃死后,项链落在你母亲手里了?”
“不是。”瘟疫之神说,“我母亲是它唯一的主人。”
纷争女神捂嘴,“你,你难道是……伊万诺芙娜王妃的孩子?这,书上没说过啊?”
瘟疫之神冷笑,“书上会写个屁!”
“……”纷争女神把项链取下来,“要不我还是还你吧?这是你母亲的东西,给我不太好吧?”
“这是输给你的,别自作多情了!再说了……”瘟疫之神面若寒霜,“这东西不在我这里更好!”
纷争女神一愣,然后跟没事的人一样收回拿着项链的手,玩笑似的开口:“没想到你竟然是千年前的人,亏我还叫你弟弟,原来你是爷爷辈的啊!”
“……有病!”瘟疫之神甩手走了。
“开玩笑嘛!”纷争女神撅嘴。
死神揉了揉太阳穴,站起来,“我也要走了,真是一刻都不能闲。”
“慢走!”厄运之神挥了挥手。
“死神先生真够忙的,好不容易来一局。”纷争女神趴在桌子上,“哎,无聊,我们牌局还差人啊!”
这时,嫉妒女神和怨恨女神吵着路过。
纷争女神眼睛一亮,“蒂丝婕、丽姬,要不要来玩牌?”
两位女神露出个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你们那是什么表情?”
嫉妒女神扭头就走,“谁跟你个赌鬼玩?”
怨恨女神连忙追上去。
“跟着我做什么?”
“这路你买的?”
“好啊你,没吵够是吧?”
“来啊!谁怕你?”
纷争女神目送她们远去,情绪郁闷,“娱乐嘛,怎么就赌鬼了?哎,还是天下太平好,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像现在,玩牌人都不齐!”
贪婪之神跳出来,“我来陪你啊!”
他两眼猥琐,纷争女神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算了,不玩了!”
女神她是二五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