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当就知道能够轻易的拿到实验药剂，以前面的铺垫和当下的困境来看，古奥斯别无选择。

他疑惑的是，在自己昭然若揭的目的下，他怎么干脆利落的放弃了讨价还价的挣扎，把人类“有利必争”的优良传统忘得一干二净。

事实上在势在必得的情况下，他已经做好了交易的准备，在他眼里，十个古奥斯的性命也比不上那瓶能被古奥斯易如反掌摧毁的药剂。

“你们人类的思维总是让人难以捉摸。”

“这句话用在你们种族身上同样精辟。”

都说不死者种族荣损共存，同墓齐穴，这位刚坑杀过不死圣王、还暗藏一手的亚当当，绝对是不死种族中异类中的异类。

“我不喜欢人类的文明，但是我喜欢你们的麦子酒和烤肉。”

真看不出他们的骷髅脑袋里怎么能保证酒不漏出来，但是他们确实爱吃人类的东西，并且乐此不疲。

“所以有一天，我攻破你们的东防线，如果有酒和肉能够让我满足的话，我会考虑放你一马。”

他们不死者种族怎么就没有这种天分呢，瞧瞧军营中大锅里那些黑漆漆的玩意，真是糟蹋了骁勇善战的身体。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们自己的子民都吃不饱，那有多余的食物给你们。”

古奥斯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的忧伤会展现在敌人面前，真的是讽刺和无法言喻的悲伤。

“真是可惜，你们连救赎自己的能力都没有，这场主宰天下的战役，注定是第一个失败者。”

“那是你们不懂信仰的力量！”

古奥斯看着拿上半瓶“绿汁药剂”就大摇大摆离开的亚当当，跳过这些对话，依然在回味已成即定事实里的味道。

“回去后，命令第三军团减轻对东线南部不死周山战线的压迫，让亚当当腾出手来去窝里反。”

不周山光明顶上五彩七色，实验药剂凝而不散，真正做到百年内寸草不生。

这便是战争的残毒，亚当当毫不怀疑实验药剂有这个威能，他已经想好了，挑选另一座更雄伟的山头做大本营，并且提升防御，绝不能让魔法实验师摸进方圆十里。

山顶上有不死圣王随手带来的珍品，亚当当冒着被药剂雾气伤害的风险，冲上去，提着几个箱子气呼呼的又冲下来。

心里莫名的失落起来，仅仅是因为没有找到那把剑吗。

他不喜欢用剑，但是不妨碍他像不死圣王一样没事挂在腰间彰显下气质。

而且听说那柄剑曾经丢过，不死圣王花大力气寻回，他就更加怀疑那柄名为“家园”的剑藏着大秘密。

现在便宜古奥斯那不讲究的老混蛋，但是有机会他一定要弄回来。

那是属于他的剑，他也搞不懂为何自己突然这么执着这个想法，好像是一种名为“该死的宿命”让他愈发强烈这个执着。

“勇士们，搬家！”

空空荡荡有什么好搬的，但他就是想吼一嗓子换口新鲜的空气吸入腹中。

……

霍尔回到寂静的书房，手里的“家园”剑终于让他明白，为何他的朋友执着于“救赎”。

肯定是受到“救赎者”的指引，就如同他现在这般，前所未有的、清晰的认识到自己被蒙蔽的心。

但是他绝对不会用他朋友的方式走朋友的老路。

救赎，先救自己再赎天下。

教廷宫殿的长廊依然响起他熟悉的脚步声，但是比以往更加坚定，霍尔听着自己的脚步声走向宫殿“神光殿”。

那是圆桌议会的地点，也是教皇办公点。

按照原著剧情，霍尔一辈子都不会向教皇提出这个要求。

他会用阴狠的手段更稳妥的获得军团长位置，教皇女儿因此亡魂，但是现在他无比坚定与清晰知道自己的想法。

他已经等不及要体现自己的价值，他压着剑柄的那把“家园”剑已经饥渴难耐，等待被救赎的人应该也已经等不及了。

办公室内，教皇吃惊的听着自己侍卫长刚刚提出的建议，虽然他迫切的希望这个建议立马执行，但他将永远失去这位他最信任的侍卫长。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做这个决定。”

霍尔表现得无比真城，“因为圆桌会议上，查希顿议员公然挑衅并反对您，我认为沐浴在神光中的自己，有必要为尊敬的教皇陛下做些什么。”

“而奥及斯贵族正是查希顿最丰满的羽翼，所以他必须接受神光的召唤，去服侍神明。”

贵族就是这个世界的毒瘤，拔出毒瘤就是救赎的真正意义。

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已经在救赎自己，现在去救赎别人，用自己的方式，他坚定自己的想法没有错。

“在你将这个决定付诸于行动前，你不再是我的侍卫长，还要背负被神光抛弃后的通缉，成为如过街老鼠一样肮脏的贱民。”

教皇有些激动，又有些不舍，他想不出若大的宫廷里还有谁如霍尔一样十年如一日的对他忠心耿耿，又知他心意的下属呢。

“直到彻底扳倒查希顿的那一天，我才能帮你正名，而这期间，我给你的帮助微乎其微。”

残酷狠辣如教皇都不敢与议员的案子扯上关系，说是一手遮天都不为过。

正是这种畸形的结构才让不死者大军肆无忌惮的咆哮着前进，那些为保存实力的贵族私军轻而易举的将封地献出去后，毫无负担的跑个没影没踪。

“为让教皇陛下的神光洒满世界甘愿舍弃凡身。”

霍尔将原先的配剑放在教皇的桌子上，以示决心。

教皇真正的激动起来，把他毫无人知的一队势力交过去。

霍尔毫无意外却假装受宠若惊的接过来，资料上有着一切的暗记标示。

他相信在自己的运作下，这支势力将是他最坚实的基础。

何况这本就是初衷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