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话就是命令,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即便没有他们,许玉山也有办法入城,即如此,留给他们的时间有限。
在有限的时间里定要查出些眉目为司护大人探探路,争取留下一条活路。
苏尘决定晚上在楼下守株待兔,扮演者的珍藏道具能兑换胡萝卜的事情他搞不懂,那是超凡世界里的秘密,等他成为超凡后就去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今晚的雾依然飘荡着红色的意味,对面的那些多彩的路灯总把平平无奇的雾气渲染得万紫千红的色彩,如果不是习以为常,总有种看舞台剧的感觉。
路口现在还有人逗留,左领右舍都是普通人家,只有路口那几家饮食店的喧嚣给这条巷子带来一点动静。
在想着是不是在路口边竖一块招牌呢,史有得会不会连人带招牌的把他带到局子里喝咖啡。
试试也许是一件无伤大雅的事情,毕竟只是喝咖啡顶得住。
现成的、亮着霓虹灯的招牌就在门口,苏尘扛着就往路口走去,明天再做一个更大的放在自家门口,这样条街的路人都能看见这里有家“角色扮演店”。
史有得从路口路过,苏尘来个漂亮的转身,招牌比他大,边角的铝合金反照出史有得冷哼的面色以及离开的身影。
这就是默认的意思。
苏尘在路口转角处立下招牌,在那些好奇的目光中张落着去接电线,准备用敞亮的霓虹灯晃耀他们的狗眼。
巷子里的绯红雾气不知何时浓郁起来,屋檐下的路灯已经变得若隐若现,巷子底部的围墙完全淹没在绯红之中,两道人影翻过了围墙,绯红将他们包围,了无声息。
外面的喧嚣声在绯红雾中游荡,声音似近似远,渐渐的像是一种无法识别的幻听。
“大哥,我们走吧,这个地方的雾气很邪门。”
“不行,也许乌西大人就是在这片雾气中失踪的,我们不要靠得太深,找出点痕迹能够交差就马上撤。”
已经没有退路可言,即便那若有若无的喧嚣声已经变成梦间的呓语,也一定搜索这片唯一没有搜索过的区域。
雾气深浓起来,一个黑影在绯红中涌现,突兀而浓墨,连深处的万紫千红都不能穿透“他”分毫,静静的膨胀,似乎要撑破这片绯红。
“大哥,快撤。”
“稳住,是福不是祸。”
他们得到最严厉的调查命令,空手而归的后果不如被诡秘吞噬更轻松。
他们要努力假装无所畏惧,即便内心深处有一万句此地不宜久留。
但是撤走以后呢,况且何处可以撤。
四周绯红之雾深浓,他快看不清楚自己兄弟的面目,唯独那黑影让他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快离开吧,不要再来寻我。”
如雷的声音在雾中炸响,擎天的黑影缓缓转手,锋利的指甲绯红中划开一条缝,缝底是那道近在咫尺的围墙。
“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属于我的权利,回去告诉他们,我很好很放松,不要在做这种无意义的搜寻,如果我不愿意见你们,你们永远也找不到我。”
“乌西大人,是乌西大人。”
兄弟两人震惊,他们终于在绝望中捡回一条命,不负所命亲眼见证乌西大人的状态,激动得匍匐在地,连翻涌的绯红都觉得亲切。
“带领我们腾飞吧,那个实验没有您完不成最后的拼接,请带领我们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废墟。”
“那个实验是我的痴心妄想,所幸我及时醒悟过来,所幸有人带领我已寻求到更完美的方法,并且已经付出行动,所以告诫他们不要再做无谓的尝试,那不是凡夫俗胎就能攻破的壁垒。”
“乌西大人…”
他们不相信曾经最狂热的执行者亲手粉碎他编织的梦想,到底发生过什么让一切变得诡异,难道是被这绯红之雾禁锢才不得已英雄气短。
绯红涌动,有轻微的脚步声从另一面深处传过来,却莫名的让所以人的心跳急促起来,就像有人拿着一把尖刀在慢慢的靠近心脏。
“这是你们离开的最后机会,也是你们掌握自己生命的唯一时机,我不能违背这里的规则,强行送走你们。”
乌西的指牙缓缓收回,那条缝隙有愈合的征兆,他的身影在缩小,那万紫千红的光芒也随之暗淡,像是一切在回归普通的绯红雾气。
“大哥,是不是走来的那个人在暗中囚禁乌西大人,我们带着赐下的宝物而来,要不要…”
他做个抹脖子的动作,准备利用偷袭再联合乌西一同将来人干翻,从而救出乌西大人脱困。
乌西想制止这种愚蠢的想法,但是知道已经来不及了,绯红涌起将人笼罩,拖进绯红深处时已经成为绯红养分。
乌西自己是何种的幸运,直到现在他依然有呼吸的权力,但是并不代表他有干预的能力。
事实上在被“祂”完全接受前,他依然如履薄冰的等待付出。
祂给他新生,同时给他责任,而他愿意为此努力一生。
“兄弟…”
声音传不出三尺,他抬头,乌西大人已隐去,身侧的那条缝隙也不见痕迹,仿佛整片绯红中至始至终只有他自己。
不安静却很可怕,那片片呓语充沛着所有空间,他分辨出脚步声来源的方向,急忙望过去。
他看见绯红的披风,绯红的面具,面具中两束跳动的火焰仿佛燃烧在他灵魂的边缘,让他连根手指头都不敢动。
仿佛动一下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中,比圣主大人描述的“极夜深渊”更令人恐惧。
他是谁。
连乌西大人都能甘愿臣服的人,会不会不屑一顾如蝼蚁一样的他。
或许会吧。
“您好,雾霾太重我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