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荔浓心安理得的坐上牛车,捏捏有些酸痛的小腿,忍着要被颠开八瓣的屁股笑盈盈的和赶车的大爷套话。
她爸安国邦,年34岁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自从杨雪晴离开后,安国邦就没有再娶妻。
有人说他被杨雪晴伤了心,也有人说他还念着杨雪晴,当然更真实的原因可能是高不成低不就。
安国邦本就跛了脚,再加上二婚,能选择的范围本就不大,而他也不是愿意随便将就的人,所以一拖再拖。
没有后妈,安荔浓偷偷窃喜庆幸三十秒。
对她说来,没有后妈,生活应该更容易几分。
安荔浓笑容灿烂的恭维大爷的赶车技术,睁眼说瞎话,“比火车还快,还一点都不颠簸。赶车第一名。”
赶车的大爷也姓安,人称安老三,安荔浓甜甜的叫他‘三爷爷。’
“难怪我觉得你眼熟,原来是国邦的孩子,长得也像国邦。”安三爷笑得一脸的慈爱,“你爸他......不容易啊。”
安三爷一脸感慨,然后慈爱的看着安荔浓,“你回来了,你爸也有盼头了。”
“你呀。长得像你爸,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眼睛鼻子一模一样,一看就是父女。”
“真的?大家都说我不像我妈,原来我像我爸啊。人家说,女儿像爸是福气,我是个有福气的姑娘。”
安荔浓笑嘻嘻的给自己贴金,笑容盈盈,语气软绵,像个会撒娇的小白猫。
一路上,安三爷滔滔不绝的给安荔浓讲述安国邦的二三事,安荔浓笑着应和、讨好。
安荔浓想要讨好一个人,从不会失败。从院长妈妈到给孤儿院捐赠的好心人,安荔浓只要愿意,她就是大家手心里的宝。
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嘴甜的孩子有糖吃。
“三叔,还不确定是不是国邦的种呢。也不知道是哪冒出来的野猫,也敢乱认亲。”一个吊梢眼女人轻蔑的鄙视着安荔浓,好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刚刚摔下牛车的吊梢眼是安国邦的亲姐,安荔浓的亲三姑,安立春。
屁股还疼着的安立春刻薄的怒瞪着安荔浓,嫌弃得明晃晃,“和杨雪晴那贱人一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张狐狸精脸,一看就不是我们安家的种。”
安立春不喜欢杨雪晴,当然也不会喜欢杨雪晴生的女儿。
最重要的是,她这次回娘家是为了给弟弟做媒。没想到,竟然在路上遇到千里寻爹的安荔浓。
安立春看安荔浓就像看祸害了她全家的凶手,直白又直接的表达她对安荔的不喜。安立春的眼神落在安荔浓的小包袱上,眼神好像X光能透视。
安荔浓快速抱住小包袱,她从不高估人的素质。
而安立春也不是要脸面的人,抬手就抢,“带了什么东西?”虽然不喜欢杨雪晴,但安立春也知道城里有很多好东西。
安荔浓抱着小包袱,红着眼,楚楚可怜,“姑姑?”
娇弱得如风吹雨打的小白花,摇摇欲坠。
“姑姑,你是不是要赶我走?”
“姑姑,我只想看看我爸而已,看他过的好不好?如果你们,你们不喜欢我......我走,我回京市就是了。”
热泪滚滚下。
小仙女的眼泪说来就来,一滴一滴。
安荔浓可怜兮兮的哭唧唧,“只是......想到我爸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我就心疼。”安荔浓捂住心口,一脸的悲戚难过,“以前我小,没有办法。但现在我长大,能照顾爸爸了,我......”
呵呵。
作为2020年的小仙女,谁还不会几句莲言莲语?她还有茶言茶语、婊言婊语、汉言汉语没有出招呢。
她,可是会多种语言的小仙女。
她,什么都吃,就是不愿意吃亏,特别是语言上的亏。
招惹她?
呵呵。即使不能一力降十会的把人怼到南墙再弹回来,也要用莲言莲语借力别人。
看到安荔浓的眼泪,安三爷立刻端起长辈的身份教育安立春。乡下人的教育可没有委婉的说法,直接又直白。
安立春虽然不服气,但安三爷一句‘不孝,以后就少回娘家’立刻让安立春闭嘴。
安荔浓眼里闪过得意,安立春是长辈她不能直接回怼,但安立春也有长辈不是吗?
为什么那么多人想当小白莲?
当然是因为有利可图了。
如果当白杨树要迎接风吹雨打,那就当白杨树下的一朵小白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