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底,安荔浓开学前,李秘书让人送来了去省城的车票。
安荔浓急急忙忙的爬进床底,把她趁着夜黑风高安国邦睡着后偷偷挖的小洞扒开,掏出藏在里面的钱。
虽然以前看电视或者小说的时候,总吐槽别人的藏钱地点很‘此地无银’,小偷一找一个着。但轮到她的时候,依然还是各种老鼠洞。
为了分散风险,床底、墙壁、窗下大大小小,安荔浓一共挖了五个小洞。
钱不多,但藏钱的地方不少。
看着手中全部的存款,安荔浓想了想,抽出两张大团结塞回墙上的老鼠洞。
哎。
不管什么时候,钱到用时方恨少。
去省城,肯定要花费不少。而且,安国邦要看脚,也需要钱。虽然她让李秘书帮忙联系医院和最好的医生,但总不能让别人出钱是不是?
咬咬牙,安荔浓又扒开老鼠洞,把钱拿出来。
纠结,真的不留一点点应急?
留一张十元吧。
没有一点点存款,心底没有安全感。
安荔浓盯着十元看,跺跺脚,最后把一张两元三张一元塞回老鼠洞。
小心翼翼的掩盖好,务必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呼呼。
钱啊。
不管什么时候,没钱就没有安全感。
把家托付给邻居照看后,安国邦和安荔浓就要出发了。出发前,安荔浓带了五颗糖去找好朋友铁蛋,让他在挖虫喂鸡的时候顺便照顾一下她养着的两只小鸡仔。
分家出来后,安国邦给安荔浓换了两只小鸡仔。安荔浓每天挖蚯蚓抓虫子,就希望小鸡仔快快长成老母鸡,一天一个蛋,然后她一天一碗鸡蛋羹。
铁蛋嘴里含着糖,拍着心口保证,“等你回来,绝对胖三两两。”
“你办事,我放心。等我回来,给你带芝麻花生糖。”安荔浓拍拍铁蛋的小肩膀,一脸的郑重其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养了两只镶金鸡。
经过兜兜转转的换乘,在两天一夜后,终于到了。
安荔浓挠挠有些发痒的后背,汗迹黏糊,感觉能搓下一颗‘百毒不侵’丸来。头皮也痒痒的,怀疑是不是在车上被人传染了虱子?
安荔浓恶寒的颤抖了下,拒绝幻想。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安荔浓总感觉身上头上更痒了,她甚至有一种一百个虱子在头上乱爬吸血的错觉。
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安荔浓都想要立刻马上疯狂的挠头,把虱子一个个抓起来就地正法。
“小荔枝。”安国邦担忧的看着一秒暴躁炸毛的安荔浓,“怎么了?”
头皮发麻的安荔浓冷静下来,“没事。”只是想洗头洗澡而已。总感觉再不洗头,头上的虱子就能从一百繁殖到两百。
安荔浓假装撩头发,偷偷的挠挠头,奈何越挠越痒。
“爸,我们先去招待所吧。”矫情的小咸鱼想要立刻洗澡洗头,否则,脑子里全是乱爬的虱子,脑细胞死一地,感觉都不会思考了。
“安同志、小荔枝,不好意思,来晚了。”李秘书满头汗水的跑来,一边跑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珠,比刚下车的安国邦父女还要狼狈三分。
虽然很忙,但李秘书还是亲自来接安荔浓这个小天才,并且亲力亲为的把他们父女安排在最好的招待所。
终于能洗一洗了,安荔浓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然而,安荔浓高兴得太早了。
糖厂的厂长和技术员听说能让他们提高利用率、提高出产量、提高生产速度的小天才来了,立刻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让安荔浓去糖厂指导工作,一秒钟也不愿意耽搁。
感觉虱子爬满头的小天才直接爆发,“我要洗头。”
再不洗头,她的脑细胞都要让虱子啃掉了。
人家是满脑诗,她是满头虱。
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