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围困下来,姬不灭发现辽国骑兵并没有发起激烈的进攻,而是派几支部队出去寻找食物。
“我们也没有携带粮草,也无法坚持很久。”一名副将对着姬不灭说道。
“我们不能让他们太悠闲,今夜开始袭扰,四个城门轮番骚扰!让队伍携弓弩上墙接应,出城袭扰的部队不许接敌,敌人一动就撤回来。”姬不灭望着辽国随风飘舞的大纛,悠悠地说道。
“属下这就去安排!”副将知道这位年轻的将军一向很少解释,也不发问,疾步下去发令。
夜深,天地一片朦胧。
遂城北面的辽国营地,凉气已经下来了,十几名辽国战士围在篝火旁。
篝火上的铁皮壶已经滋滋作响,酒的香气随着烟气飘散在四周。
“拿酒碗去!”一名年老的战士拍了拍一名年轻的士兵。
火光映在那年轻人的瞳子里,他望了望篝火上冒着热气的铁壶,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长官会不会责罚?最近他们可都板着面孔呢。”
年老的一脚踹在他的腿弯里,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嘟噜了一下不情不愿地向着帐篷去去。
刚拿着酒碗出来,他站住了,伸长脖子仔细地看着一个方向。
那个年老的战士刚想大骂,却发现他的目光开始变得惊恐,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随即他一下子爬起来。“有人袭营!有人袭营!”
刚才还在烤火的战士连滚带爬的冲向自己的战马,刹那间,整个军营躁动起来。
一直防备着的一队骑兵,急忙策马向着大宋骑兵迎上去,奔腾起来的战马瞬间踏死了许多帐篷里惊恐的战士们。
大宋骑兵见敌人逼了过来,急忙兜转马头向后撤退。
辽国骑兵欢呼着追近了城墙,顿时弩箭倾泻而下。没有携带盾牌的辽国骑兵哀嚎着后退,留下了几十具尸体。
连续几天的袭扰,耶律道隐怒气冲天。“他们这是想要逃跑呢!传令下去,晚上多派人值守,他在我面前玩这些还嫩着呢!”
“王爷!咱们的粮草只能坚持三天了。”一些将领开始面露难色。
“你以为他们带着粮草进城的?攻城器械什么时候能到?”耶律道隐盯着远处的遂城,目光冰冷。
“咱们的攻城器械全部被毁了,上京正在加紧赶制,暂时指望不上了。”属下小心翼翼地回答。
“一座孤城三千兵马与本王对抗!”耶律道隐站起来,走在那些将领中。“多派人出去打谷草,困死他们!”
“这附近荒无人烟,出去的部队没有什么收获。”一名副将在威压之下,战战兢兢。
“那就跑远一些,再远一些!”耶律道隐咆哮着,额下的胡须随着他的咆哮,猛地炸开。
副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低头小跑着出去了。
遂城。
“按照姬将军的吩咐,所有的食物都分下去了,也只能勉强每人半张饼,明天咱们就只得杀战马了!”属下走到姬不灭的身边,将情况报告出来。
“草料呢?”姬不灭的脸上看不出悲喜。
“草料?咱们人都快顾不上了啊!”他见姬不灭紧盯着自己,耸耸肩膀。“战马倒是还好,迁走的百姓屋上都铺着干草,战士们舍不得战马挨饿,都在用那些干草喂养呢!”
姬不灭点头,长舒了一口气。“今晚夜袭轮到南门了吧?”
“正是南门,那里可是耶律道隐亲自坐阵呢,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命令部队吃光手中的食物,将马喂好,晚上全部在南门集合!”
“您是说全部?”那名将领将疑惑挂在脸上。
“全部!”姬不灭加重了语气。
夜深。
除了地上星星点点的篝火,天地一片寂静。
南门准时开启,大宋的骑兵鱼贯而出,战士们怒吼的声音夹杂隆隆的马蹄声,在静谧的夜里分外刺耳。
值守的辽国骑兵打着呵欠,咒骂着这场无谓的战争,甚至都懒得去搭理那群大宋的骑兵。
帐篷里刚刚入梦的战士烦躁地捂上耳朵,这里是全军最精锐的部队,有人想从这里突围,那他一定疯了。
辽国的将领们一直都在分析,困在阵中的姬不灭会从哪个方向突围,东、西、北门都有可能,唯独耶律道隐重兵把守的南门没有进入讨论。
既然长官们都不担心,这些士兵们自然也懒得去操心。
值守的骑兵看着动静极大的大宋骑兵,一脸的嫌弃。那不是冲锋陷阵的阵型,他们杂乱地挤在一起直冲过来。
辽国值守的骑兵嬉笑着计算着,那片巨大的黑色影子,究竟会再冲几步就会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