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疏影走进了大厅，精致的脸庞冻的通红，她一边哈着白气暖手，一边瞄向屋内的两人。

姬不灭望着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小师妹，有些尴尬，他微微点了点头，向着屋外走去。

“姬师兄！你去哪？”轩疏影小步跟在后面，想要拉住姬不灭。

“我惹怒了老师，我还是走吧。”姬不灭挣脱轩疏影的拉扯。

“爹！”轩疏影跺着脚，回身望着轩无疾。然后她继续去拉姬不灭。“你离开后，我爹的脾气就变差了，这几年也是整天闷闷不乐，长吁短叹。他一直都很想你们，是真的！”

“你给我站住！”

随着轩无疾的怒喝，姬不灭猛地怔在那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已经吩咐了厨房做饭，吃了饭再走也不迟，省的将来有人说我南唐没有待客之道！”轩无疾背着双手走出了大厅，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轩疏影又上来拉姬不灭，姬不灭没有再挣脱，而是跟着她又返回了大厅。

落座后轩疏影美丽的大眼睛一直盯着姬不灭看，轮廓分明的嘴角微微扬起。

姬不灭有些尴尬，板着脸问道：“有事你就说。”

“你们男人都这样吗？明明天天想着对方，一见面又吵起来，谁也不服谁。”

姬不灭有些失落，盯着桌上的盖碗没有说话。

“你被驱逐的那一年，我爹得知消息后，追了很远也没有追回来。那些日子，他整天将自己关在家里，说着天亡南唐，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要疯了。”轩疏影轻轻走过来，拉着姬不灭的胳膊。

“姬师兄，得知你一步一步升至节度使，我爹总是仰天长叹，自豪中又夹着痛苦。他总在收集你的战报，看了一遍又一遍，我知道他为你高兴。”

姬不灭扭头望着轩疏影，发觉她好像陷进了以前的记忆中。“师妹！带着老师跟我走吧！”

“第一次听你叫我师妹，却是这样的情况下。你让我们上哪？去大宋吗？我们有自己的国，也有自己的家，我们从来都没有去招惹别人，为什么要去那么遥远的地方？”

“已经没有什么大唐国了，即便李煜也只敢自称江南国主了。”姬不灭烦躁不安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袍摆下微露出来的战靴。

轩疏影抽回了自己的手，托着下巴望着门外的积雪。“整个南唐都在劝说国主与大宋签订盟书，唯独我爹与镇南军节度使林仁肇没有表态，现在大家都在关注着我爹的态度。”

“谁的态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宋的态度！”

“国主已经愿意自降身份，奉大宋为尊，难道大宋还要赶尽杀绝么？”轩疏影清澈的眼睛有了期待。

姬不灭不敢正视那样纯粹的眼神，他能感觉到心脏的搏动。“有些事情，谁都改变不了。”

“你来这里真的是来劝我们离开的吗？”轩疏影突然噗嗤一声笑道。

“这是我来的这里的原因之一。”姬不灭突然笑了，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咕咕！”几只鸽子在房顶上落下，几缕细雪顺着屋檐缓缓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