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府。
詹兴阁。
这里属于师府的一处机密所在,外人很难找到。
别院属于假山风水环抱的幽静之地,很是别致,在一处凉亭子中,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双手背在身后望着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师府的当家人,高明义。
“差不多应该快到了吧。”
高明义望着上云卷云舒的情形自语着,也不知道的是什么意思,更没有人能够猜到他的要到了是什么要到了。
将指挥权全权交给贾猛以后,他就呆在了这里,仿佛被挟持,又仿佛放下了手头的权力,似乎又好像看穿了一切故意躲了起来。
不多时,一个八钱师师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大当家的,前方战报。三万里加急,咱们在那边得到消息,按照您的吩咐第一时间送来。”
“是贾猛那边出了问题吗?”在高明义身边还有一人,正是师府的二当家高岗,他大为不解,询问着。
只是让他疑惑了,如果是贾猛那边的战况,下面的令官也用不着用上三万里加急。
如果不是贾猛那边的状况,高明义究竟等待的是什么。
上头的命令吗?
别人都知道师府一家独大,这个一家独大指的是高明义。
而在这个一家独大的背地里则是三强鼎立,三强指的是高明义、高岗、贾猛,师府的一二三,三位当家人各聚一方。
正是因为高岗跟贾猛的牵制,高明义才不得不培养像唐轩那样的心腹。
可是又有谁能够知晓,高明义真正的心腹是高岗,而且还有一个秘密那就是高岗是高明义的同胞兄弟。
两人虽都姓高,但是外人从来没有将这从来不对付的两个人在血缘上联系在一起,或许正是因为两人背地里经常斗得你死我活的原因吧。
“贾猛那边不过是儿科,我要的是这个。”高明义拿着书信的右手逐渐放下,依旧平静之极,这股平静好似老谋深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一般。
“狮驼岭的那位大当家还在发脾气吗?”高明义问。
左右手回答道:“脾气大得很,就差拆房子了。”
“不用理会,他想折腾就折腾。”高明义道。
“哥,我不明白了。”高岗迷糊了,“联邦用皇银作为诱饵不就是希望能够引出不安稳的因素吗?如今不安稳因素已经浮出水面,哥为什么要对那狮驼王礼待有加。如此叛贼,即便杀了,上面也不会怪罪什么。如果哥是担心狮驼岭,那么就完全是题大做,考虑过多了。只怕用不了多久,联邦的大军就会到来,彻底扫平狮驼岭残余势力。”
“点点啊。”叫着高岗乳名的高明义一笑道,“你还是看不清大势,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别忘了联邦的政策是民族团结。”
“哥是杞人忧了。”
“你不懂政策,更读不懂联邦独坐九霄的那位。”高明义长叹一声,“你我是师府的大当家二当家,表面上风光八面,但是谁又知道这风光八面的背后是如履薄冰。看看这个吧。”
从高明义手中接过那封书信,高岗看完以后神色大变:“联邦远征军战败了?”
高明义点零头:“此次元首力排众议下达了对蓬莱的收复,此战可谓联邦上下信心十足。集下而战一隅几乎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当然这是表面上的。为了能一鼓作气,此次出征联邦更是七大元帅出动了三位,高杨帅、韩重帅、魏安帅,发兵五十万,没想到最后非但没有收复蓬莱,反而兵败山工。而且是惨败。”
“元首怕是要气死了,在联邦众议院中,怕是那些反对动兵的人要三道四了。”高岗一声长叹。
“这就是我所关心的关键所在。你的没错,联邦包括那位想用皇银来扯出不安定的因素,可是点点你可知道所谓不安定因素,那位关心的不在外,而在内。你读不懂那位的心思,我也读不懂,没谁能够读懂。可是我比你们都清楚的一点是,先虞叛军一直以来都是那位头顶悬梁的一把剑。这把剑更像是一根刺让那位如鲠在喉。”
“不过是占据一隅的先虞残部而已,至于这般在意吗?莫非那位在意的是江山收复?”
“是也不是。”高明义长叹一声,“那个人死了,可是那位仍旧在意,他就像是他一辈子的噩梦,挥之不去,尤其是近些年元首的表现更是让人捉摸不透。知道联邦建立之初,那位什么吗?他可以宽恕虞帝,也可以宽恕那个仲相,可是唯有他,不行,他必须死。不光是他,连当年的穆家军也是如此。”
“那个穆帅真有那么可怕吗?”高岗不解。
高明义摇了摇头:“典籍都已经被毁灭干净了,你不知道也不怪你。可怕的不是穆帅,而是那位,正是因为那位的可怕才让的穆怀在他眼中更为可怕。”
“我不明白。”
“你还是太年轻了。”高明义望着远方,“如果此次出征不是惨败,那么我们动手也不用不着顾及,可是这毕竟是惨败啊。那位肺都要气炸了。所谓一石二鸟一石三鸟全部都成为梦幻泡影。在这个节骨眼上,那位要对付的在内部,而不是外部。你以为这个时候在徒增外部乱子,那位会高兴吗?”
“生存是门大学问,官场生存更是如此。外部不能乱啊。”高明义一声长叹,“民族大团结这个基调不能撤掉,尤其是这个时候。所以在皇银事件刚开始的时候我就在等,等前方的战报。只是没想到蓬莱一战超出我的想象,先虞残部的战斗力还会如此可怕。我总算有点明白那位的顾虑了。”
“可是,哥,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担心这个,为什么那个时候还要做这件事情?另外,狮驼王他们前来闹事,我们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等高岗把话完,高明义一挥手:“点点,你怎么还是糊涂呢?亏得你也在朝廷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对事对物怎么看待问题还是如此浅薄。要知道皇银一事是上面的意思,我们这些做的的,能违背吗?而且我也了,此一时也,彼一时也。联邦那位喜怒无常,独断专横,是你的意志能改变的,还是我的意志能改变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