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道清宗高层,也因为这小小的留影简变得火热起来。
清风轻拂而过,扶疏的枝叶随风摇曳,飒然有声。
晨鸟的鸣叫声遥遥传来,婉转动听。
兴许是昨日下过一场雨缘故,空气清新如洗,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
道清山,道清宗以此山为名,可见其重要性。
天目殿,这是宗门长老小型并不算正式开会场所。
大殿之中,几名长老分站两侧,一名弟子站在前面说着什么。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弟子说完,向各位长老行礼后离开了大殿。
“想必大家都听过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一名身穿华服,脸庞圆润男子神色严肃,握着手中的留影简大声说道。
“这上面的内容无疑是动摇了我们道清宗的根本!”
“据我所知,已然有十来起恶性冲突事件的发生!”
“当前宗门内已然造成如此恶劣影响!”
“若不尽快处理,还不知道等下会发生什么事情,我道清宗动荡在即。”
“我请求尽快处理这相关留影简,全部处理掉!”
“如此蛊惑人心行为,加上不知道从何冒出的蒋德帅。”
“我很怀疑其是否是外界派来扰乱宗门的存在。”
慷慨激昂。
话音刚落,人群分站两侧,与之相对而立,一直挂满笑脸的男子开口说道:“赵师兄,你这法衣不少钱吧!”
华服男子脸色一变,恶狠狠看着笑脸男子:“元师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这正在讨论留影简时间,你提这些其他事情干嘛?希望你有点分寸!”
笑脸男子表情没有变化,还是一脸笑意。
左手轻轻扭动右手手腕,皮笑肉不笑,眼底全是冷意。
“赵师兄,奸细?”
“你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药碑第一,这是何等天赋的存在。”
“你自己扪心自问。”
“这样的丹师天赋,你认为会有人会让这种天才送过来当奸细?”
“你认为会有这么蠢的人?”
“派过来扰乱宗门,呵呵,我倒是希望赵师兄你能够多派出几个这样的奸细过来咱们宗门。”
“可笑至极!”
周围的长老露出愉悦的哂笑声。
对于这点,他们都是抱着同样的看法。
不管这名弟子抱着什么目的,总归是道清宗的弟子。
虽然他没出现,就足够了。
我道清宗将大兴!
这是大部分长老听闻后的第一想法。
赵师兄脸色很难看,他也意识到自己说出话了。
这种话他自己都不信。
“先不说这位弟子为什么要隐藏,天才总有自己的想法,我不太明白!“
“可赵师兄,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起恶劣事件的发生。”
“难道不应该反思一下自己。”
“据我了解,可是其中可是有不少恶性事件都是因为受到压迫,愤而举剑。”
“这种事情可不少见,闹到执法堂,往往有失偏颇,往日里常常只能忍气吞声。”
“我们谁不知道你掌管的执法堂肥的流油,不然这飞星袍你怎么买的起,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谁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你这么着急要求处理,是不是害怕牵连出自己?”
“这里面又有多少故事,你说是吗?赵师兄?”
找师兄吹胡子瞪眼:“你……你在说些什么?”
还没等华服男子说话反驳,中间站着的方脸长须的男子呵斥道:“元五,够了!”
话音不大,神色威严,不怒自威。
元五听到掌门师兄训斥,也不再多言,向赵师兄拱了拱手,以示歉意。
只是颇有些心不甘情不愿意味。
掌门看向另一名一直没说话的男子,这男子面容普通,浓眉如剑,笔直站立,整个人站在那里,让人感觉如同一柄未出鞘的宝剑。
“吕师弟,你怎么看?”
那名男子,沉思片刻,一字一顿,干哑顿挫,让人感觉很久没有说话,有些生疏:
“道清,本……就是……弟子为本!”
听到这话,赵师兄领会其中言外之意。
他知道吕师弟在掌门心目中的地位,一开口怕是就定了下去,有些急了,连忙开口:
“可我道清宗正处于……这种情况下,若是再这样下去!”
“门内矛盾激增!”
“我这也是为了宗门考虑。”
还未说完,就被打断,掌门冷眼看着赵师兄,言语冰冷。
“你真当你做的那些事,我一概不知吗?”
赵师兄这才明白自己口不择言下,说出来不该说的话。
掌门面无表情,大手一挥:“既然如此,留影简此事就此作罢,不再理会,任其发展,以观后续。”
“至于蒋德帅。”
想到这个名字,掌门抽搐嘴角,宗门上下都找遍了,这家伙到底躲在哪里。
看起来又是个问题儿童。
“本门弟子好苗子总是要好好珍惜的,我相信在宗门迟早有一天他会出来的。之后就看他自己造化。”
“你们几人就先离开,吕师弟留下。”
站着的几人行礼告退,只留吕师弟一人。
掌门开口,面露忧色:“九祖怎么说!”
“这里面真的有丹清老祖的传承?”
这才是真正要紧问题,区区一个留影简问题,还不值得如此兴师动众,老祖传承才是关系门派未来大事。
在听到大长老他们所说可能。
他立刻将其列为最高机密。
“九祖说不知道。”
掌门捏了捏眉心,目光之中满是无奈:“若是真的是丹清老祖的传承,那真的无论如何都要将他找出来了。”
“这个不确定,倒是给了自己个借口。”
“罢了,既然他不想出来,就先让这小家伙藏着吧!”
“九祖身体还好吗?”
吕师弟摇头说道:“我去看过,无碍,基本没有变化。”
掌门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这位老祖宗的身体关系着整个道清宗的发展。
接着想起一件事,发问:“九祖还说了什么没有。”
吕师弟点点头:“他说。”
“道清宗,胜在有我!”
“这句话。”
“我很喜欢!”
掌门朝着远处长长一拱手:“明白了。”
我道清宗本就该如此。
说到正事,叹息一声:“没想到,赵师弟和元师弟矛盾已经如此之深!”
想到他们直接在大殿之上吵了起来,掌门有些头痛。
这说明矛盾可不是一点两点,而这两人在门派也占据着重要地位,一个闹不好事情难以收尾。
一人投入仙绔,一人正是凡种。
两人的势同水火正像是宗门内的情况。
一架马车行驶在道路上,无法停止,作为道清宗掌门对于这些也只能进行修修补补。
想到留影简中的话语。
他曾在夜晚看了好几遍。
心有所感。
对这不曾谋面的年轻弟子充满了好感。
“两人因为三年前的事就有了矛盾,而后愈演愈烈,有水火不相容之势。”
“为今之计,也只有将他们两分开,尽量不见面,然后再想办法了。”
“还有赵建柏,之前执法堂交到他手里,还算尽心尽力,这些年,行事倒是有些无所忌惮了。”
“近来其他几宗好像也不太安稳……”
“灵石价格这些日子也涨的有些不同寻常……”
看着掌门忧心忡忡,为门派考虑大小事务,吕师弟拱了拱手:“师兄劳心了。”
掌门挥挥手,将之前忧心一散而去,意气风发:
“无碍,我门前辈将宗门交到我手中,我自然是要竭尽全力的,些许小事。我唯一担心的事,只是害怕未能将本门发扬光大,愧对先辈而已。”
吕师弟看着两鬓微霜的掌门,这是他第一次注意到这些。
发丝微白,修行者很少会有这些。
掌门修为高深,不比他低,年纪也比他只大上几岁,出现如此情况,说明消耗了太多心神。
光谷之战中,虽然艰辛,可那时候的掌门是那样的意气奋发。
他有些愧疚,自己将心思花费到了修行,并没有对宗门太过上心,实在是有些自私。
这些年宗门都是师兄一人发展撑起的,实在是太过辛苦。
念头至此,性子爽利的他,没有太多举动,身体一躬到底。
以示自己对掌门的尊敬:“这些年辛苦师兄了,有用得到吕崇山的地方,师兄您吩咐便是。”
掌门托住吕师弟,轻轻扶起,内心满是感动。
不善言语的吕师弟能做出这种举动。。
“师弟,为了宗门,不愧本心而已。”
吕师弟站起身子,激荡不已。
心中轻轻附和:“为了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