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木香拿了两套襦裙在架子,一套翠绿色的齐胸八宝襦裙,一套妃色的斜襟广袖流仙裙,云初净微蹙眉头。
“木香,不是说了我明日想穿骑装吗?怎么拿裙装过来?”
木香挤眉弄眼道:“这是赖嬷嬷吩咐的,说小姐又不骑马参加比试,穿骑装会显得突兀。”
云初净转念一想,也对。自己穿上骑装好像是不合适,到时候紧身的骑装前凸后翘,不是白让人吃冰淇淋吗?
不过,这两套她都不喜欢。
“木香,我记得上月不是做了套大红洒金流仙裙吗?明儿穿那套,再戴套红宝首饰,你搭配就是。”
进来准备守夜的木落,听见云初净的吩咐,忍不住朝云初净了然一笑。
云初净腾的红了脸,羞恼道:“木落,不就是套红裙,你笑什么笑?”
“不笑,奴婢才没有笑,只是小姐少有穿那样鲜艳的颜色,有点惊讶罢了。”
木落可不敢戳穿,是云初净听说世子爷明儿穿朱色,所以挑了套大红色的来配。
云初净嘟囔着,自己拿把玉梳通着发,看镜中那个双颊绯红似桃花的女子,真的是太热了的原因。
等云初净通好发,随手拿了根绿色发带将头发绑起,这才上床休息。
木落将烛火吹灭,和衣躺在贵妃榻上,默默警戒。
迷迷糊糊睡得正香,云初净突然觉得呼吸不畅,好像有人堵住她的嘴,让她无法呼吸。
“啪!”
云初净忍不住抬手打去,却听见“啪”的一声响,感觉手感还不错,急忙睁开眼睛。就看见宗政晟就在自己面前,距离自己不到三寸。
宗政晟也没想到,自己偷偷从府里跑出来,想过来窃玉偷香,一慰相思之苦。
结果却被心上人甩了个耳光,冤不冤枉?
“阿初,你就是这样招待我?”
宗政晟一身夜行衣,白皙的脸上还有自己的手印,委屈巴巴的望着云初净。嗯,有点像头狮子犬。
云初净将蚕丝被拉高一点,恼羞成怒骂道:“谁让你不学好,偏偏要做采花贼?”
“那我也只采你一朵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要不再让你打一下,我再亲一口?”
看宗政晟无赖的样子,云初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大大的杏眼盛满笑意,黑白分明的瞳孔里,也全都是宗政晟的样子。
宗政晟忍不住又欺上去,吻上那娇嫩的菱唇。也许是也有点想他了,也许是反抗不了就只能享受,云初净抛开矜持,双手环上宗政晟的脖子。
这样一来,宗政晟觉得如卧柔床,身下就是自己最喜欢的女子,这让宗政晟差点刹不住车。
用尽了全身自制力,宗政晟才把头埋在云初净颈窝休息。
云初净也从久别重逢中清醒过来,赶紧推开宗政晟,娇嗔道:“明天就能见面了,你今夜跑出来也不怕人发现!”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算算,我们都快分开上百年了,你怎么弥补我?嗯?”
宗政晟坐在床上,细心将云初净拉起来,靠坐在床头,又为她牵了牵薄被,就盯着水红色亵衣中间那抹奶白色。
云初净被他放肆火热的目光,盯得心跳直上一百六,感觉自己揣了个小鼓,谁拼命敲得“咚咚咚”直响。
“你不准看!”
这下被子已经被云初净拉到了脖子处,看这个不要脸的还怎么看!
不过,对于宗政晟来说,欲遮还露更是吸引自己,加上那薄被也挡不住的波涛汹涌,随着云初净剧烈的心跳起起伏伏,味道实在是美妙。
宗政晟看小狮子已经要暴走了,赶紧起身离床三尺远,以示好。
“阿初,今晚过来我是有事的。”
云初净白了这混蛋一眼,这才仔细打量身穿夜行衣的宗政晟。
夜行衣是紧身的,勾出这俊美的男人,宽肩窄腰一双大长腿。隐约可见手臂上结实的贲起,还有几块腹肌和人鱼线。
云初净的脸更红了,瞪着宗政晟道:“世子爷,有事就说!”
宗政晟看云初净娇艳欲滴的样子,没有回答,反而开始慢条斯理脱下夜行衣。
云初净大急,她还没有准备好坦诚相见这一步,赶紧拉起蚕丝被遮住眼睛。犹豫要不要叫木晓这个,吃里扒外的丫环进来。
耳边却传来宗政晟的低笑,那声音缠绵入骨,隐带诱惑:“阿初,你不看一下吗?很好看哦?”
“走开啦!”
薄被下云初净的声音像小猫,又像小兔子,逗得宗政晟哈哈直笑。又继续逗她道:“真的不看吗?不看我就穿衣服咯?”
“快穿上,暴露狂!”
云初净一边唾弃自己,在那些社交网站上,又不是没有看见过果男。就是全果的也看过,为什么不敢看宗政晟脱了衣服送上来?
另一方面又隐隐约约觉得,宗政晟应该不至于这样猴急。要是他真敢脱,那,那就太无耻了。
宗政晟还想逗她:“什么暴露狂,人家还没有给其他人看过,眼巴巴给你看,你还骂人。”
那宗政晟话里的委屈,简直要突破天际,云初净心里反复交战,最终一把拉下薄被,准备不看白不看。
结果宗政晟站在床边,身上那套夜行衣是脱了,却露出里面的朱色劲装。
云初净睁大眼睛,这就是明日京畿大营的服装?
看云初净呆滞的样子,宗政晟更加觉得全身上下都无比通泰。揉揉她的小脸,宗政晟笑道:“我想让你第一个看,如何?”
尚衣局的做工和布匹都是顶尖的,淡淡月色下,埋在特定位置的金丝银线,泛起柔和的光。
领口和袖口都有五福祥云纹,又低调,又奢华,让人看的目不转睛。
“好看,不过听说是汪婧芳设计的,难道她还给你们量尺寸?”
一思及此,云初净的原本芙蓉面,一下沉下来,千万不要是这样。
宗政晟看见云初净吃醋,原本高兴还想再逗逗她,可又怕把她惹毛了,那就得不偿失。
马上解释道:“不是,不是,这样式和尺寸都是按照我的一身旧衣做的。和汪小姐没有关系,还请阿初可要不会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