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采薇将手背在身后,神色尴尬小声道:“回娘娘,臣女刚才不小心写错,只好留下来了。”
“写错了?”
宗政皇后似乎终于找到一个出气口,一边让桑兰把这些纸拿下去,一边凌厉的盯着宗政采薇。
宗政采薇往云初净面前靠靠,可怜兮兮求救道:“三嫂,救救我!”
云初净微蹙眉头,并不想宗政皇后当众处置宗政采薇,毕竟明面上她才当着众人,为自己挡了回酒。
斟酌一下后,云初净笑着开口:“母后,采薇妹妹写错了,不如罚她写上十遍?”
谁知宗政皇后却不愿见好就收,冷冷道:“我宗政家的女儿,从来没有如她这般愚笨之人!本宫的吩咐她都敢阴奉阳违,定要好好惩戒!”
还不等宗政采薇求饶,云初净求情,宗政皇后就厉声道:“来人!将宗政采薇带回坤宁宫跪着,将这诗抄上一百遍。”
宗政采薇吓得小脸苍白,紧紧攥着云初净的裙角,害怕道:“三嫂救我,三嫂救我。”
云初净心中微沉,这苦肉计也太逼真了,宗政皇后这样处罚宗政采薇传出去,也是丢越国公府的脸。
何况这事多少和自己扯得上点关系,要是真袖手旁观,似乎也不忍心。
眼看坤宁宫的内侍,就要上前来拖宗政采薇,云初净使眼色让木落制止。然后笑着求情道:“母后,采薇妹妹是有错,不如罚她去庆云殿抄写,也有人照看。”
“青鸾要求情?”
宗政皇后的脸色冰冷,似乎不愿意给这个恩典。
不过云初净并不惧怕,笑道:“母后,好歹这也是世子爷的妹妹,我这个嫂子要是不能求点恩典,让父皇知道了,岂不是显得太没用?”
抬出开元帝,这话果然触动了宗政皇后,毕竟也是自己娘家侄女,这才松口道:“既然青鸾求情,那就去庆云殿抄写吧。不过”
宗政皇后转而道:“其他人守着本宫不放心,青鸾,不如就让付嬷嬷监督执行,你看如何?”
云初净温婉一笑:“多谢母后给儿臣这个脸面,付嬷嬷,你就陪采薇妹妹回去,照看好她。”
付嬷嬷眼中闪过担忧,不过还是福礼道:“是,公主,那奴婢先随宗政小姐回去。”
宗政皇后眼看着付嬷嬷离开,这才露出笑容,吩咐道:“桑兰,去把座位整理一下,准备让那些少年郎过来。”
桑兰指挥着宫人,将雨花宫里的座次分成男女席,男席在右,女席在左。
宗政皇后的凤座自然高高在上,旁边分别是四妃的座位。可邹德妃身上不利落回宫了,正好云初净补上座位,紧挨着闵贵妃。
桑若过来奉茶,在宗政皇后面前低头侧身时,“事已办妥”四字悄悄传进了宗政皇后耳朵。
宗政皇后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慢慢品了口茶,笑看着下面的小姐们个个正襟危坐,人人娴雅淑静。
“淑妃妹妹,看到她们就想起妹妹初初进宫,一转眼就好几年。”
汪淑妃也得到消息了,羽筒的手势很明显,目前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现在就是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
听宗政皇后叙旧,更是露出一抹笑:“娘娘,妾身看着这些小姐和公主,才记得什么是年轻。”
宗政皇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云初净一眼,笑侃道:“是啊,武威侯和青鸾才正是年轻好时节,阿晟对青鸾的好,本宫这个母后看了都眼热。”
“就是,谁不知道世子爷和公主夫妻情深,是京城少年夫妻的楷模。”
汪淑妃笑得很开心,这笑容总让云初净心里有几分不对劲。暗自提高警惕,桌上的东西基本就没有入口。
不一会,以端木栎为首的少年公子们,昂然走了进来,躬身向宗政皇后请安。
端木栎、汪俊臣、姚雨泽站在最前面,不得不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他们身后的其他人相比,这三人的确称得上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宗政皇后心情很好,不仅仔细问过几位比较眼生的后生姓名,还赏赐了汪俊臣和姚雨泽。
“栎儿,今日采薇被本宫罚去庆云殿了,这水晶包是她最喜欢的,不如你就替本宫拿过去给她?”
端木栎拱手行礼道:“多谢皇后娘娘赏赐,那臣就替宗政小姐谢娘娘赏。微臣也算是借花献佛,那微臣先行告退。”
等端木栎借势退了出去,云初净心中冷笑,看来他是要趁机出宫去骗桓表哥了。不过桓表哥早有准备,看他如何请得来。
没有“奸夫”,云初净倒想看看,宗政皇后如何把戏唱圆。
接下来,在场的公子们都表演了才艺,有画画的,有写诗的,有弹琴的,有射箭的,还有表演剑法的。
汪俊臣一套君子剑法施展开来,引得掌声雷动,现场热烈起来。各家小姐注视着他高大英俊的样子,手中的帕子都快被揉烂。
云初净百无聊赖,眼光扫过下面的小姐们,暗自撇撇嘴。就汪俊臣这花拳绣腿,估计在阿晟面前撑不过三招。
她想起宗政晟身穿单衣,练剑之后,那贲起的肌肉几乎要撑破单衣。有次他还解开半边盘口,让自己眼睛好好吃了回冰淇淋。
后来宗政晟察觉到云初净中意他的身体,更是经常用自己诱惑云初净。
男色当前,作为一个正常女人,一样很难抵挡。每每昏昏欲睡间,云初净都要偎在永宗政晟臂弯,感受他一双有力的臂弯抱着自己,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类似于催眠。
想着想着,云初净忍不住红了脸,又想起今早的荒唐,两颊燃起了红云。一直悄悄注意观察她的汪淑妃,知道机会来了。
羽筒很快走过来,对木晓道:“烦请姐姐转告公主殿下,我家娘娘有话对公主说,在殿外等她。”
云初净听木晓低声禀报后,抬眼望去,果然汪淑妃已经不在席上。
汪淑妃总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动什么手脚,云初净略一沉吟,也带着木落和木晓悄悄出去。
她对淮阳侯府疑虑已久,是想要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