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唐公子已无大碍,随时都会醒来。”
这是周少杰的说话声。
“那就好,我先去赵氏制衣铺一趟,剩下的事就交给祖父了。”
明显有些疲惫的周晗月,不敢松懈,仍然坚持去赵氏制衣铺一趟。
不管发生什么事,她的工作也从来没有落下。
这两天摘星酒楼和赵氏制衣铺两头跑,她都没有时间修炼。
等赵氏制衣铺的账目一看完,她就闭关修炼。
唐凌没有受到内伤,只是暗器上染了一种独门秘制的毒药,周少杰费了好大的劲儿,请了多个江湖郎中才配出解药。
昏睡了两天后,他有了好转,悠悠转醒,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周少杰。
“周老,怎么是您?您救了我吗?”
神志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唐凌,印象中没有周少杰救自己的桥段,他觉得救自己的另有其人。
“好小子,你总算是醒了,不枉费我花了那么多钱给你找郎中,还有月儿……”
周少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唐凌打断,用一点不像受伤之人的语气问道:“难道是周小姐救了我?”
糟糕,她莫不是知道什么了吧?
以上是唐凌的心里话,他猜想在药材铺与周晗月相遇的时候,是不是被看出破绽,被跟踪了。
周少杰一听唐凌这语气,倒像是怪罪他的月儿多管闲事了,有些生气地说道:“若不是我的月儿在巷子口捡到奄奄一息的你,说不定你已经被野狗吃了去,看来是不该救你了!”
“没有,没有,周老消消气,是晚辈说错话了,咳咳咳……”
对付像周少杰这样的急脾气,唐凌只能用苦肉计了。
果然,周少杰马上就心软了,说道:“月儿虽然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也不能见死不救,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再来看你,告辞。”
“如果不用计激您,我怎么有机会独处,得罪了。”
唐凌在心里想着,嘴上说的又是另一番话:“多谢周老,晚辈行动不便,恕不远送。”
终于送走了周少杰,空无一人的天字号雅间里,闪出一个人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少主,奴才该死,没有保护好您,还暴露了秘密基地,请少主责罚!”
此刻匍匐在地的高大男子正是暗夜,本该贴身保护唐凌的侍卫。
真是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啊。
听到这些本该感动的唐凌,一脸黑线,压着怒气,说道:“你想害死本少主吗?动静这么大,想把人引来吗?”
“奴才知错。”暗夜用最小的声音说道,头埋在地下,不敢抬头。
唐凌看着地上的猪队友,压抑着怒火,说:“起来说说后面的情况。”
……
一连几天,周府门口都会发生点骚动。
周府的门仆满脸不耐烦地说道:“走走走,我都说好几遍了,我家老爷身体不适,这几日不见客。”
一副卑躬屈膝模样的暗夜,拱手说道:“劳烦小哥通报一声,就说我家少爷诚心拜访,有贵礼相送。”
一旁看热闹的群众看到拜访者的态度如此虔诚,纷纷打抱不平,道:“是啊,我一连几天都看到这个人,带着礼物诚心拜访,每次都被拒之门外。”
凑热闹不闲事大的其他观众附和:“对对对,有个成语叫三顾茅庐,这个人都超过三次诚意拜访了,给他个机会嘛。”
门仆一脸无可奈何,暗夜一脸得意,继续补刀:“大哥行行好,为我家少爷通传一声吧。”
暗夜顺带把今天带来的礼物递给门仆,以及三两碎银。
过了一刻钟,门仆出来,跟暗夜说了几句话,随后暗夜安安静静地离开了。
周府大门重新关上,门口看热闹的人方才纷纷散去,嘴里碎碎念叨:“可惜了,又白跑一趟……”
“爹爹,您怎么会对一个后辈如此苛刻,这不像您的作风。”
周建明这几天没有去铺子上,也没有去摘星酒楼,他还有点不习惯,只是不知道造成这一切的人正是他嘴里的“后辈”。
“老三,看事不能只看表面,你看这是什么?”
一脸精明的周少杰把手中的盒子,递给周建明看。
“这是?金丹!看它的简介,有延年益寿,起死回生的奇效。”
看着震惊的儿子,周少杰鼻头涌出一股酸意,难得柔情地说道:“明儿,这些年苦了你了,没有早日教你经商之道,偌大的家产差点后继无人。”
似乎有点明白父亲这些天对那个年轻人的所作所为,周少杰还是被父亲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愚笨之人虽不能干大事,但好在心地纯良,更何况他的女儿可不像他,想到这儿,周少杰的心头一喜。
周少杰一拍桌,腾地站起身,浑厚的嗓音传来:“走吧,老三,是时候去摘星酒楼看看账目了。”
天字号雅间里面,暗夜依旧恭敬地站在唐凌的身旁,唐凌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酷样。
他的桌上泡了两杯铁观音,清香扑鼻,他端起茶杯,清啜一口。
雅间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三道敲门声,最后再是说话声:“唐公子,我家掌柜的有请。”
唐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平淡地说道:“请进。”
门从外面推开,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李二狗,另一个是摘星酒楼老板周少杰。
变脸比翻书还快,唐凌收敛眼中的寒意,热情地起身迎客。
“周老,您终于肯见我了,之前是晚辈不识好歹,以后再也不敢了。”
唐凌的态度可谓是恭敬。
在年轻一辈中,有唐凌这般识时务,能屈能伸,才能与品貌兼备的年轻人,周少杰真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像一家人。
“凌儿,这就见外了,我们本就是一家人,月儿救你理所应当。”
说的倒是心里话,可说完周少杰就发现自己说得太直接了。
擅长察言观色的唐凌,顺势一说:“周小姐是唐某的救命恩人,唐某感激不尽,只要是周家的事,就是唐某的事,就算肝脑涂地,我也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