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进了青楼,随手甩给老鸨一张银票,那老鸨接过一看,百两面额,顿时笑得合不拢嘴,招呼着莺莺燕燕的姑娘们,请秦苏上了二楼雅间。
一旁的小兕儿满脸害怕地紧紧跟在秦苏身后,秦苏落在雅间后,便笑着对她道:“你也逛了一天,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小兕儿确实有些累了,推辞了一番,便从了秦苏,在他身旁小心翼翼地坐下。
酒菜很快便上来了,秦苏已不喝酒了,菜色不错,拿起筷子,自顾自地吃饭。
几名姑娘一个劲地劝酒,往秦苏身上贴,秦苏不耐,便将她们全部赶了出去,惹得姑娘们大为不悦。
那些姑娘们被秦苏赶出去,小兕儿这才拍了拍自己胸口,松了口气道:“公子,我们吃完就回府吧,已经不早了呢。”
这时,只听楼下一声敲锣声。
随后只听一名龟公大声说:“诸位,今夜瓶儿小姐为大家献上一舞。”
此言落下,便听到楼下一阵哄闹声传来,本就热闹的藏春楼,此时人声鼎沸。
楼下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嫖客颤颤巍巍激动说道:“瓶儿姑娘?真是瓶儿姑娘,哈哈哈,孙儿,我们今晚可以大饱眼福了。”
“爷爷,你身体不好,我们看完瓶儿姑娘舞蹈后,便回家吧。”
“屁,老子我老当益壮,老而弥坚,快,快将全部银子取出来做赏钱,莫让人小看了,瓶儿姑娘身世不好,说不定就喜欢我这样慈爱长者,咳咳咳……”
说着,那老头便剧烈咳嗽了起来,满脸涨红。
秦苏无语。
楼下有一名书生大喊:“瓶儿姑娘,在下为你做了一首诗,还请姑娘听听……”
说着,那书生模样的人便跑上了红毯铺就的舞台上,就要大发骚包的吟诗。
结果被一群壮汉硬生生乱棍打了出去。
秦苏在楼上看着如此场面,不由地好奇道:“这瓶儿姑娘是什么来头,竟有如此排场。”
小兕儿一边低头吃饭,一边答道:“听说是京城当红的花魁,可了不得了,据说有人在她身上花了十万两银子,竟只被敬了杯酒而已。”
秦苏点点头,道:“楼上观舞不美,我们下楼去看。”
说罢,便起身下楼去了。
琴声骤起,幽远而淡雅。
一名身着大红色长裙的女子缓缓从舞台后蹁跹而来。
只见她青丝飞舞,长袖飘飞,赤着一双白皙玉足,身形轻盈地站在了舞台最中央。
一众狂蜂浪蝶的疯狂追捧,只见佳人微微屈膝,对着众人行了一礼。
秦苏被众人挤在人群中进退不得,稳住身形后,才看清了那位瓶儿姑娘的仙容。
当秦苏看到那张绝世无暇的脸时,心神竟有些震撼。
他见过的绝世美女不算少,叶青竹,林知微,皆有沉鱼落雁之色。
可二者气质都算淡雅,身材也算纤弱。
而眼前这位瓶儿姑娘,却生得白白胖胖,丰满多姿。
肌肤白皙如玉,鹅脸蛋上显得有些肥,却自有一番迷人风情,身材更是凹凸有致,该大的地方雄壮巍峨,纤腰却是盈盈一握,举手投足间,便使人神往,任谁看了,也想将此尤物占为己有,玩弄于掌中。
不同于神仙风采,是俗世间难得一见的极品尤物。
随着琴声渐起,赤着双足的她在舞台上挥舞长袖,腾挪转移,尽显风流身段。
方才那名老头见此惊艳舞蹈,兴奋地大喊一声,便直挺挺倒下了,他那可怜的孙子一边哭,一边背上老爷子,匆匆离开就医去了。
舞罢一曲。
众人无不叫好捧场。
瓶儿姑娘施施然行礼,如星般明亮的眼眸扫过众人一眼,似有期待之色,便退出舞台了。
随后,那名老鸨满脸笑容地登上舞台。
顿时,惹来了台下一众嫖客的大声嫌弃。
“我们要看瓶儿姑娘,请瓶儿姑娘上前来再舞一曲。”
“对对对,我们要看瓶儿姑娘。”
一时间,场面纷乱。
老鸨满脸喜色地苦笑一声,随后重重地敲了敲锣。
众人安静不少,那老鸨才笑眯眯的说:“诸位大爷可是为难死我了,你们也不是不知道,瓶儿姑娘自恃清白,不愿过多的抛头露面,若不是我这个妈妈一直留她,她恐怕早就自己赎身了。”
众人闻言,纷纷扼腕叹息。
“不过今夜有个好消息,瓶儿姑娘说了,今夜谁打赏最多,便与他把酒言欢,共赏良辰,机会难得,各位可要把握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家姑娘,还是头一次让男人近身畅谈呢。”
一番话说罢,众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我赏一千两白银,望能与瓶儿姑娘畅饮一夜。”
“哪来的土鳖,千两白银也拿得出手?我出五千两。”
那老鸨见此情形,脸上笑意无限,看着那一张张银票落在盆中,心情别提有多好了。
秦苏自付无钱,只好在远处的桌子旁坐下,静静地看着那些打了鸡血般的嫖客大把出钱。
正自顾自地吃些瓜果时,一名身着黑衣,手不释卷的书生模样男人,在秦苏身旁坐下。
他五十多岁的模样,已生白发,面白无须,手中握着一本书,似乎不是来宿娼,而是来此读书。
秦苏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这奇怪书生。
那奇怪书生也看着秦苏,随后颇为自得地跷着腿,道:“你不想与那瓶儿姑娘一叙衷肠?”
秦苏一笑,道:“我没钱。”
那书生爽朗地哈哈一笑:“你倒是诚实。”
“先生在这青楼之地看书,未免太过不合时宜了?”秦苏反问。
那书生摇摇头,啧了啧嘴,道:“确实如此,可你身负灭门之仇,在这烟花巷柳之地,似乎也不合时宜吧?”
此言一出,秦苏眼神顿时阴沉了下来。
那书生模样见他如此紧张,轻笑一声,抬起手示意秦苏不要激动。
随后道:“住在相府可还习惯?”
秦苏面色阴沉地看着他,问:“你是谁?”
那书生模样的男子淡淡一笑,不答反问:“你欠了林家这么大的恩情,打算如何报答?入赘?”
“阁下到底是谁。”秦苏沉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