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瓶儿一脸疑惑,眉头紧锁,道:“这几个人都是一些后台派系不深的官员,在京中并不是位居要职……”
秦苏打断道:“你不用管这些,我只问你,对不对,他日若有人问起你,你可不能翻脸,你答应下来,我便保证你在诏狱中,活得逍遥自在。”
“哼,阶下之囚,谈何逍遥,就按你说的条件办。”李瓶儿冷冷道。
秦苏鼓掌:“好,我欣赏你。”
说罢,起身就准备离去,又想起了什么,转头笑道:“一会儿我就让人送些被褥来,今后每日都会有人送你饭菜饮水。”
说罢,便走进升梯中,一摇铃铛,便缓缓上升,消失在了井狱之中。
现在的秦苏心情很好。
他出任锦衣卫百户仅三天时间,离发俸禄的时间还早,这三日来,秦苏倒清闲,除了锦衣卫中原本负责看管李瓶儿的上司看他不顺眼,其他一切都好。
这也是人之常情,人家盯了三年的奸细,到头来却被秦苏给抓了,功劳自然也要算在秦苏地头上,任谁也会有怨言的。
而秦苏这三日来,每天都在等。
等着像是沈重山所说那样,有人揣着灵石丹药上门。
秦苏在锦衣卫北镇抚司住下了,沈重山安排给他的院子也很好找,可惜,一连三日,秦苏连一只苍蝇也见不着,更别提前来行贿的人了。
为了弥补倒退的修为,秦苏可谓是弹尽粮绝,储物戒中仅剩的几十枚枚中品灵石也已消耗殆尽,气海内的第十颗星体仍然没有再次亮起的痕迹,这不得不让秦苏开始动脑筋了。
秦苏发现,相比起灵石,丹药对修炼的助益更甚。
去见李瓶儿前,秦苏特地去请教了沈重山。
他对沈重山的防备已不像是从前那般警惕,毕竟他也算是半个青霞派的人,这种关系,让秦苏天然便觉得接近,也许沈重山也在说谎,但秦苏看得出,他身上的伤,药石无救。
他似乎没有多少理由骗他。
沈重山只是随口提点了秦苏几句。
秦苏便开窍了。
在锦衣卫宗卷里查了许久,秦苏挑出三个人选,那姓胡的户部侍郎秦苏格外关照,他儿子之前得罪过他,秦苏并未忘记。
至于另外两个,秦苏只好当他们倒霉了。
出了井狱后,秦苏带上人,风风火火的便出了北镇抚司。
胡侍郎的宅邸就在离相府不远处,这条街住着的,大多都是一些朝廷勋贵,胡侍郎的官,在这并不算大。
一路上,秦苏就在琢磨,怎么才能利益最大化。
据说,这位胡侍郎年纪不大,四十岁的样子,是科举出身,读书人与其他修士不同,养的是浩然正气。
锦衣卫宗卷记载,这位胡大人修为不浅,有结丹实力,很被当今皇帝看重,只可惜在朝中根基尚浅,人脉浅薄,已经三年没升官了。
今日的胡宗祥下了早朝,便在府中读书,并未外出,他结丹已有数年,金丹大道在望。
若能在这几年里突破境界,成为金丹儒修,皇帝陛下极可能会将他升到户部尚书的位置。
毕竟朝中像他这样年纪不大,修为精进又无派系的大员不多。
胡宗祥很清楚,在朝廷里混,最重要的事,莫过于升官了,只有升官,才能发财。
有了更多的修炼资源,才能使修为蒸蒸日上。
这是他当上户部侍郎这个肥缺后,深深地体会。
若能再进一步,官居一品,别说是金丹,就算是中三境也不在话下。
就在他拿着圣人书卷,在书房中准备开始修炼时,管家的声音却在外头响起。
平日里稳重的管家此时显得有些焦急与恐惧:“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胡宗祥一皱眉,冷冷道:“天塌下来了不成,说清楚。”
“大…大人,锦衣卫来拿人了。”管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
胡宗祥闻言心头一跳。
锦衣卫的赫赫凶名岂是他区区一个侍郎敢怠慢的?
赶紧起身收拾一番,随后快步迈出书房,只见那一个个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已闯入院中。
其中一名副手出列大声喊道:“胡宗祥勾结奸细,背国叛君,锦衣卫提审。”
这番话可着实吓了胡宗祥一跳,来不及多想,运起体内浩然之气,飞快上前道:“各位军爷,胡宗祥在此,背国叛君之事,绝是子虚乌有,还请各位大人明察,不要误信小人。”
秦苏眯了眯眼,看着眼前这位身材伟岸的胡大人,果然气机雄浑,看来金丹大成,对他而言只是时间问题。
当下笑道:“胡大人素有忠君之名,我等从细作口中审到有关胡大人的口供,也是不相信的。”
“只是锦衣卫的规矩,胡大人应该知道,宁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这番话,说得有些杀气了。
胡宗祥脸色一凛,随后不着痕迹地取出一个储物袋,上前来,十分客气地将其交到秦苏手中:“大人好面生啊。”
秦苏接过储物袋,神识一探,心中便有些惊骇,看向胡大人的眼神,有些变了。
不着痕迹地将储物袋放好,秦苏拱手道:“锦衣卫北镇抚司区区百户而已,大人叫我苏小乙便可。”
胡宗祥听到这,心中稍稍安定,若真出了什么大事,锦衣卫应该会差更大的官来押解。
区区百户,他胡大人可不放在眼里,若非眼前这位七品“百户大人”的官衔是锦衣卫,他立刻便让人抽刀将这苏小乙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尽管心中对锦衣卫忌惮万分,可身为朝廷的正二品大员,被一个七品百户上门抄家,这难免让胡宗祥心中不满。
本以为秦苏占了便宜便会就此离开。
可这家伙竟站立原处,一动不动,接着不顾周围无数双眼睛,向着他胡宗祥胡大人伸出了手。
这摆明了是要钱。
胡宗祥仕途顺风顺水,虽对锦衣卫有所认知,但却从未打过交道,对于锦衣卫的凶名,也只是道听途说。
当即,他一张原本堆满笑容的脸骤然冷了下来。
“苏大人这是做甚,既然细作指认我通敌叛国,何不将我羁押入北镇抚司的诏狱,严刑拷问,若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便在皇帝陛下御前奏对,参你一本。”
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官威八面。
秦苏一愣,秦苏身旁的手下们也是一愣。
他们在锦衣卫当差多年,还未见过有人敢当着锦衣卫的面,主动要进诏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