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房间,没有灯光。
房间破碎的玻璃外也是一片漆黑,但比房间里亮那么一点儿,玻璃床前,站着一个男人。
通过外面微弱的明暗对比,可以依稀看清男人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针头出还在一点点溢出不明液体。
男人将针筒里最后一点空气挤压出去,侧头将目光锁定在被绑在椅子上的许暖阳。
男人一步步朝着她走过去,将她的袖子撸上去,露出半截白皙纤细的手臂,将针筒里的不明液体全部推了进去,足足半管。
针扎的疼痛迫使许暖阳恢复了一点知觉,本能的皱起眉头,她睁不开眼睛,除了来自手臂的刺痛没有其他任何知觉,很快连最后一点痛觉都消失了,但是意识却清醒了。
许暖阳缓缓睁开眼睛,周围很黑,她只能凭本能察觉面前有个人,而且通过沉重的呼吸可以判断是男人。
是谁?
“醒了?”男人的声音嘶哑,“你放心,我给你注射了一种麻醉剂,它不会让你感觉到疼痛,但会保留住你的意识,让你能够看清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
许暖阳感觉身上的力气正在被一点点抽离,失去一半知觉,她可以感觉到手在动,但却感觉不到有没有抓住东西。
男人起身,走向窗边,只听“咔吧”一声,周围灯光四起。
许暖阳眼前突然一亮,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一阵酸疼。
男人走回许暖阳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
许暖阳勉强抬起头,看清了男人的脸,瞬间如雷重击。
谭为民。
他怎么在这,他不是被警察抓了吗?
谭为民一身破衣服,灰头土脸,下巴参差不及的长着胡渣,一双眼睛布满血丝,眼底黑眼圈明显,如一头恶狼般死死盯着她。
整个人颓废到了极致。
“是不是很想说话?又说不出来?”谭为民阴森森的笑着说道:“是不是很想动,但又动不了?是不是很想逃,又逃不掉?”
“怎么样?绝望吧?我就是要让你绝望,生不如死的绝望,就如同我体会到的那般。”
谭为民站起身,眼神空洞,歪着脖子开始跳起了舞,手里还拿着刚注射完的针筒,“许暖阳,欣赏一下我美丽的舞蹈吧。”
药效已经开始发作,许暖阳连最后一点知觉也失去了,可是意识无比清晰,她觉得谭为民的状态有些不对。
周年庆不过是几天前事情,他被拘留不过两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突然,谭为民一下扑到许暖阳的腿上,露出森森黄牙,兴奋的问:“怎么样,我跳的好不好?”
紧接着,谭为民又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下,抱着脑袋缩成一团,眼神惊恐的闪躲着,“我跳的好,就不要打我了,求求你们,不要打我……不要……不要打我……”
谭为民发了疯似的自言自语了半个小时,陡然静止,就像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恢复正常的谭为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坐在许暖阳对面的椅子上。
“怎么样?知道吗?我刚刚演的就是我这两天在拘留所里的生活,许暖阳,你到底是什么人?不仅能够操控万辉集团的监控,还能让我们在拘留所里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