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贺织年连忙起身迎了上去,却被贺谦一把按住头,在原地动弹不得。
“坐回去。”
“哦。”
贺谦站在她身边,面色柔和:“见到人了?”
贺织年自是知道他说的是谁,抬头间眼睛都是亮的:“见到了,爹你怎么知道孟悸也会在书院?”
贺谦挑眉,在她头顶揉了揉:“听人说的,应该是去查看夫子的授课情况。”
她点点头没再应声。
贺景惦着茶杯,轻吹着上面漂浮着的茶叶沫,毫不犹豫的卖她:“这丫头可喜欢人家了,才认识多久就恨不得黏在一起。”
“我没有,你别胡说!”贺织年气呼呼的在桌下踹他一脚,拉着她爹的手晃了晃:“爹,他冤枉我!”
“没有你脸红什么?”贺景抬了下眼皮子,一字一字的往她心坎儿上戳:“如果他长得歪瓜裂枣你会这么喜欢?怕不是一回来就嚷着要去退婚。”
“你为什么一定要做这种根本不存在的假设?”
“那万一孟悸他有喜欢的人怎么办?”
贺景比她大不了多少,从小就爱仗着自己的辈分逗她生气,她每次被气得不行,偏生又屏拿他没办法。
贺织年使劲儿握着手中的茶杯,似乎他要再敢说一句,这茶杯就会招呼到他脸上。
贺景倒吸口气,连忙伸手按住她,安抚道:“小孩儿别这么暴躁,说不过可不能动手。”
贺织年只觉得心口疼,急得眼眶都红了:“我就是喜欢他长得好看怎么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我长得很丑吗,我这张脸跟他配不上还是怎么?他要是有喜欢的人我们就算了啊,我又不将就!”
贺景揉着眉心,完了完了,真炸毛了……
“……”他抬眸用余光瞟了一眼他大哥的脸色,立马堆上笑:“跟我自然是没多大关系的,肯定你喜欢就好。你当然不丑,年年是最好看的……”
她小脸皱成一团,轻哼两声:“不理你了!”
庭院里种着的几颗梨树开的正繁盛,雪白的轻软一层覆着一层,有风过去便落了些,滑过她的发梢悄然落地。薄薄的一层光辉落在她身上,明媚又动人。
贺谦让三秋拿了件雪白的披风过来,料子上绣着细小精致的粉嫩芙蓉,衬得小姑娘更是娇艳。
“我记得以前你还小的时候,那时就很喜欢孟悸,从他家里回来都时常念着你的孟哥哥。”
贺织年抬头,一时没明白:“那为什么我们后来都没见过,就算我不记得了,他也应该还记得我吧。而且我感觉若不是他知道我是你女儿,他肯定认不出来我。”
贺谦轻笑:“那时发生了一些事,多少是不方便的,至于后来你要自己去问。”
“哦,那以后有机会再说。”
“几天后有个百花宴,想不想去?”
贺织年摸着鼻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道:“不……”
“孟悸也会在。”
“好吧我去。”
贺景:“……”
待她走后,贺景才松了口气:“你真打算把她交给孟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