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汾阳,房屋依山傍水而建,山清水秀,草木葱郁,让人神清气爽。
小桥流水,烟柳画桥,酒香扑鼻,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汾阳霍家,是当地的大户人家,祖父是举人。
如今其子霍铮闲五十好几,以父为榜样,为政清廉,兢兢业业从政,在当地口碑优良,受人爱戴。
霍闲五十好几,膝下只有两儿一女,嫡子霍杰,年十八,虽一表人才但衣冠楚楚。
庶子霍岚,年十六,性情温和,相貌俊美,饱读诗书,温文尔雅。
其女霍问钰年十五,倾城之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亭亭玉立,是不少公子哥爱慕的对象。
霍岚是小妾慧娘所生,从小不受待见,一直是霍杰两兄妹欺负的对象。
霍家二娘子慧娘曾经也是大户人家小姐,甘愿嫁给家境一般的霍铮闲做妾,生下霍岚后落下一身病,家道中落后,霍铮闲便不再待见她,将她安置西院养病,药是吃着的,就是不见好转。
这霍岚向来不受大娘子瑛娘的喜爱,他从小懂事,从来不和大哥小妹吵架,就算受了欺负他也是不做声的。
霍铮闲每日忙于政务,家里大小事务都是由瑛娘打理,对于他的三个孩子他从来不上心,他的眼里只有功名利禄。
霍家院子依山傍水,宅子很大,到了夏季便很阴凉,有一座睡莲池塘,正是初夏,睡莲开了,蜻蜓落在花瓣上,锦鲤戏水。
书房里,少年蓝衣黑发,束发处红色发带,皮肤白嫩,明眸如辰,面如桃瓣,鬓若刀裁,长眉如柳,身如玉树。
他手中拿一本书籍,看的入迷,细手轻轻托起了下巴,小窗外是绿茵,微风拂来,吹动他的衣裳,身形清瘦,姿态闲雅。
“公子,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叫你过去呢。”丫鬟双溪跑进书房里着急嚷道。
霍岚将书籍放回原处,心里琢磨着,父亲向来很少叫我过去,今日会是因为什么呢。
心里有点不安,还是往霍铮闲的房间走去了。
此时霍铮闲的房间里霍杰、霍问钰和瑛娘都在。
霍杰穿银色衣裳,手拿折扇,模样生的俊俏。
霍问钰穿着华丽,满头金钗,脸上没有高兴神色。
瑛娘向来喜欢穿红色霞帔,青色的段子,手里拿着一张粉色绣花手绢。
霍铮闲脸色很臭,书阁下,一只唐三彩已经被打碎了。
霍岚立马明白父亲叫他来的用意,他向父亲行了礼,又向瑛娘行礼。
瑛娘冷他一眼,用那种及其令人不悦的口气问罪道:“霍岚是不是你把你爹最爱的唐三彩给打烂了?我告诉你呀,这可是你爹最喜欢的东西。你胆子挺大嘛,如今连你爹也不放在眼里了,这个家你是不想呆了吧。”
霍岚一头雾水,自己今日一直在书房里看书啊,怎么又是我。
这种事经常发生,他已经不觉得惊讶了。
霍杰大呵一声:“呵,爹我就知道,这个小子平日里就不舒服我们!你把爹的唐三彩砸了肯定是故意的吧!好让爹伤心难过,真是大逆不道!爹,把他赶出霍家!”
霍问钰抬眸看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说:“哎呀,这二哥怎么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把爹最爱的唐三彩给砸了呀,这可是唐朝的东西,二哥你可赔不起呢!”
霍岚叹口气:“父亲,不是我。”
霍铮闲指着他嚷道:“你大娘都说了看见你进入我的房间!你还说不是你!”
瑛娘的丫鬟春红站出来道:“对,就是二公子,我今天分明看见他鬼鬼祟祟的进入老爷房间了!就是他!”
霍杰眼神中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霍岚愣了愣依旧道:“父亲不是我。”
霍铮闲气的牙痒,拿起鸡毛掸子就要打他,没有人阻止他,即使偌大的房间里站满了人。
霍岚挨了几鸡毛掸子,感觉浑身火辣辣的疼,他的心已经麻木了,没有半点滋味。
丫鬟双溪挡在霍岚身前,替他挨了几下,霍铮闲气也出了,人也打了,就让他滚。
霍岚没有吭声,默默离去。
霍问钰暗自舒口气,露出一抹笑容。
霍杰色咪咪的盯着发育丰满的双溪,不由得咽下唾沫。
向一旁的春红递个眼色,春红点头回应。
瑛娘同霍问钰将霍铮闲扶住,瑛娘心疼的说:“生这的大的气干嘛呀,为了他把手都打疼了吧!心疼死我了。”
霍问钰娇声道:“好爹爹,干嘛为了他气坏自己身体呢!他呀,就是存心的,犯不着和他生气。”
霍杰给他捶腿乖巧道:“爹,不是还有儿子吗?儿子一定好好念书,以后让你享福!”
霍铮闲瞧着自己的这一对好儿女露出了笑容。
凉亭长廊里,霍岚一个人坐在廊上,他看着胳膊上血红的痕迹,冷笑一声,就知道他叫自己没有什么好事。
这种日子都是常事,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从小到大,无论是霍杰还是霍问钰做错事,受罚的都是自己。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他不知道,他想能忍一天算一天吧。
“公子。”一个清脆的少女声传来,他看去,是刚才为自己挨打的双溪。
双溪刚来霍家一个月,签的是两年契约,正是豆蔻年华,长相很水灵,发育得也很好。
霍岚放下衣袖,起身笑着说:“谢谢你,刚才…替我挨打。”
双溪笑着递给他一瓶药,霍岚很是惊讶,这个府上,除了他母亲,从来没有人会对自己好,父亲他们也好,下人们也好,双溪是第一个。
“谢…谢…谢谢。”霍岚接住药瓶,心里暖暖的。
双溪笑着说:“我从小也被我爹打,我都习惯了。对了,为什么你不反驳他们呢?你今天明明在书房里看书啊?东西一定不是你打碎的,为什么他们要诬陷你呢?”
双溪的眼睛很明亮,露出天真神情。
霍岚对于双溪的不知情并没有想做过多的解释,笑了笑,没有说话。
迎面走来母亲慧娘的丫鬟,那丫鬟是母亲的陪嫁丫鬟,是个哑女。
她对霍岚比划着,意思是让他去西院看他母亲。
霍岚很是高兴,因为他母亲常年有病,就不让人看望,他也不例外,一个月最多两次,多了就会被瑛娘责骂。
双溪笑着说:“公子你快去吧,我去给你收拾书房。”
“谢谢你。”霍岚向她道完谢,就兴冲冲的往西院跑去。
双溪看着他远处的背影,不由得美美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