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誉被瑞王一拉,眼中闪过一抹极其浓烈的厌恶,却又很快消弭。
他顺着瑞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竟然是程娇?!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反应过来瑞王刚刚问的是她,心底顿时升起一抹强烈的不喜。无论程娇是否受宠,都是他的宫妃,瑞王的这句话,某种意义上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但想到瑞王的家世和兵权,他却又不得不忍着心里的厌恶,故作洒脱地大笑道:“哈哈哈,那是朕的宫妃,本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但可惜了,上次宫宴,被刺客划伤了脸。”
“有什么可惜的,只要身子没坏,脸坏了算什么。”瑞王舔了舔嘴唇,美人在前,他也顾不得什么君王礼仪了:“而且她长得这般美貌,这疤在别人身上丑陋,但是在这样的美人身上,甚至还让她多了几分残虐的美感,本王最爱这种残碎破败感了。”
瑞王这般说着,便已经开始用一种要将程娇扒光的视线看着她,他目光中满是贪婪和欲望,想着这个漂亮的女人,被自己鞭子抽上一道道伤痕,鲜血遍布她的躯体,而她跪在自己身前,哀嚎求饶的模样。
瑞王只这么一想,便愈发忍不住兴奋起来。
程娇似乎感觉到了瑞王那不堪的视线,她握紧了手,猛地抬头看了过去。
她的黑色瞳仁及黑,白色的眼白又极白,两相碰撞之下,如同黑色的棋子散落在白玉棋盘上。这种极致的色彩碰撞感,再加上她眼中那冷冽的寒气,只是看一眼,便忍不住心寒。
但是,她的眼中除了冷冽以外,更多的却是干净。极致的黑白便如同婴儿出生时的眼眸一样,又纯又亮,干净的不沾染一丝其他的色彩。仿佛这尘世间的一丝灰尘与污垢,都无法入得了她的眼,进得了她的心。
“陛下,这个女人赐给我吧!”瑞王被程娇那冷冽的眼神看得视线闪了闪,但不过片刻,便又更加兴奋起来。
他甚至顾不得这是皇上的女人,开口索要了起来。
这女人真的是太和他的胃口了!
他最喜欢让干净的孩子蒙上污垢和罪恶,也最喜欢打碎成人的傲骨和脊椎,让他们卑微的在地上爬着求饶。
而这女人既有孩子的纯澈干净,又有成人的冷冽和傲骨,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他若是得不到这个女人,定然会吃不下、睡不着好一段时间!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想要得到一个人了。
“瑞王快别和我开玩笑了,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要一个毁了容的女人呢。”东城誉的脸色僵硬了一瞬,他对于瑞王这个无理的要求心中恼怒,却又不敢得罪于他。
他暗暗握了握拳,他必须要尽早的将所有的兵权都拢到自己的手中,只有这样他才有话语权,才能真正的将这些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狠狠的踩在脚下!
“本王就喜欢……”
瑞王的话还没有说完,东城誉为了让他放下索要程娇的想法,不惜距离他近了一点,贴他耳边耳边道:“她只是看着漂亮点,实际上伺候人的功夫可差的很,瑞王若想要美人,我这便去挑人给你送府上去,没必要选这样一个女人。”
东城誉将自己的床第之事都贴在瑞王耳边说出来,已经算是将自己的尊严踩在了脚下,他觉得自己话都说到了这种程度上,瑞王应该不会再得寸进尺了。
谁知瑞王听了以后,非但没有放弃,还继续胡搅蛮缠道:“女人哪有不会伺候人的,只是没有调教好而已,陛下,你要是不舍的话就先将这个女人交给我,我调教一段时间再还给你不就好了。”
瑞王觉得自己已经将要求,说的宽松了很多,凡是在他床上的人,就没有几个能活着下来的。
他如果玩腻了,将这女人还给皇上的话,肯定会留着她的性命的,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难得的事了。
听到瑞王的话,东城誉差一点没绷住自己的脸色,当场发火。
他反复地深吸几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他不想再和瑞王谈论这件事了,直接道:“今天是宫宴,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说吧,北陵使臣还在后面呢,抓紧上座吧。”
说完以后,东城誉也不管瑞王,直接大步向前,坐在了主位上。
瑞王贪婪的视线又看了下程娇,这个女人,他势在必得!
宫宴的表演一个接着一个的开始了,长相上乘的舞技们或是抚琴高歌,或是霓裳群舞,令人目不暇接。
“东凤国不愧是以才情闻名的俞丰大陆的国家,这儿的女子妩媚多情,身姿婉约,和我们北陵女子的英姿飒爽截然不同,别有一番风味!好!”
中场又一个表演结束,北陵国的使臣起身鼓掌赞叹,表面上说的很是欣赏,实则眼眸中却带着一些轻视。
他们北陵国一向是以武力值为尊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身手都不错,基本上是处于全民皆武的状态。
他们北陵的女人,也许不会诗词歌画,不通刺绣女红,但骑马放牧、斩杀狼群就没有她们做不来的,有的女人甚至比男人还更厉害。
所以遇到这些柔柔弱弱的女子,虽然也觉得漂亮,但在他们心目中,这些女子却像是绣花枕头一样,中看不中用,根本不能和北陵的女子相提并论。
但是他们北陵位置偏僻,地势贫瘠,与物资丰富的东凤交好,百利而无一害,自然也就愿意给几分面子。
在北陵国的使臣鼓掌赞叹完毕,东城誉还未来得及回应的时候,程娇拿着身旁的吉他起了身。
“陛下,我也准备了一个才艺。”程娇并未等东城誉批准,便拿着吉他上了舞台中央。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所吸引,一半是茫然不解,一半是诧异惊愕,其中最感到震惊的,就是东城誉了。
他既想要上前去阻止,觉得程娇作为他的宫妃,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表演是失了自己的脸面。又觉得她既已经提出表演,都已经站在舞台中央了,若是这样便被请下去,该让北陵的使臣如何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