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策,小策……”
大门外传来声音,听声音就知道张建设。
苏策赶紧翻身下床,打开大门让张建设进屋,张建设却是摆了摆手,“我刚才跟你婶子娘家兄弟打电话了,他说鸡鸭不值钱无所谓,一头猪价值几千块,还是买主当面挑选比较合适。你看?”
“行,明天早咱们一起过去。”
见苏策答应,张建设好想轻松了不少,笑着看着苏策,“小策,我想请个假。”
请假?
苏策闻言皱眉,邓大师没走之前肯定还有不少人过来凑热闹,即便没有今天这么多,但也离不开人手。
“我不是订购了鸡鸭苗么,再有几天人家就该送货了,我想抓紧时间把河滩那块地整一下,还得修建圈舍……”
听他这么说,苏策只能点头同意。
等张建设满意离开之后,苏策轻叹一声,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意,心思也就多了。
第二天早,苏策还没起床就被张建设的电话吵醒,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四点半钟。
“那边喂猪都是早六点钟左右,我那兄弟说让咱们早点去赶在别人喂猪之前,这样能省一些钱。”
张建设的解释让苏策恍然,赶紧起床洗漱,然后跟着张建设一起前往李家坪。
两人骑着一辆摩托车,苏策坐在后面。
李家坪在张家湾的东南方,要先经过张家湾才能到达李家坪,说起来这是苏策第一次去李家坪。
张建设轻车熟路,大概四十分钟左右就赶到了李家坪。
只是看了一眼,苏策就明白李少雄身的傲气来自哪里了。
李家坪这里虽然有一定的坡度,影响却不大,几乎可以忽略为零。坡度稍高的地方修建着民房,大部分都是平房,中间夹杂着两层小楼和老式青砖瓦房,一眼就能看出来李家坪比下坝村富有。
坡下是一大片开阔地,开阔地的北边连接着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开阔地散落着十多栋低矮的圈舍,每一栋圈舍周围都用纱窗网围了起来,一直蔓延到树林中,就像是一块块划分好的田地一样。
苏策皱起眉头,这么简单的围网不怕鸡子飞跃?
摩托车开进村子,停在一栋平房门外,张建设前喊门,很快走出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的平头男人,来的路张建设说过,他小舅子叫李文峰。
李文峰似乎早有准备,对着苏策点了点头说道:“我跟养猪的打电话,咱们直接去猪圈等他。”
跟苏策想的不一样,李文峰并不是带着两人下坡,反而朝着坡走去,穿越整个村子到达坡顶。
“嘶……”
苏策倒吸一口凉气,他原本以为李家坪只有村子前面那些圈舍,没想到背坡这边才是重点。
背坡是一块更大的开阔地,开阔地中间还有一口十几亩大小的水塘,几十排圈舍整齐的修建在坡下,或许是因为风向的关系,站在坡顶就能闻到空气中飘散的臭味。
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快步从后面跟来,主动掏出香烟递了过来,张建设和李文峰都没有拒绝,苏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抽烟,四人朝着坡下的圈舍走去。
距离圈舍越近,空气中的臭味越浓,中年男人打开圈舍门,更加浓郁的臭味扑面而来。
纵然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躲闪的动作还是慢了一些,浓烈的氨气瞬间就让苏策眼睛红了,太特么头了!
就在圈舍门打开的一刹那,圈舍里面就传来猪叫声,十几秒钟后,就看到一群黑猪晃晃悠悠的从圈舍里出来。
从人身边经过时竟是一点都不害怕,撒欢儿似得朝着外面的杂草从跑去,苏策看见这些黑猪屁股面用红色的颜料标注了13这个数字。
陆陆续续跑出去三十多头黑猪,圈舍内才安静下来,苏策踮起脚尖往里面看了一眼,竟然没有单独的猪圈,怪不得那些黑猪这么快就跑了出去。
“挑一头吧。”
张建设是李家坪的女婿,中年男人知道他家里什么情况,买主绝对不是张建设,所以说话的时候是冲着苏策。
苏策亲眼看着黑猪跑远,个别黑猪跑动的时候还会留下一坨坨的排泄物,这个时候跟过去挑选,怕不是要中招。
“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帮我挑一头肥一点的就行了。”苏策看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点头,转身走进圈舍,很快拿着一只破铝盆出来,另外一只手里还有一根短棒,站在圈舍门口用力敲打手里的铝盆。
声音传出去,正在远处拱食的黑猪竟然齐齐转身,哼哼唧唧的小跑着返回。距离人还有几米时齐齐停下,一双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中年男人。
苏策看乐了,这都能训练的整齐划一。
中年男人转身朝着旁边的圈舍走去,打开房门后从里面扛出来一只鱼鳞袋,放在地之后解开封口,里面竟是一颗颗棕色的板栗。
拿起破铝盆,挖出一盆板栗,直接洒向黑猪。
别说是苏策看呆了,就连张建设都是一副诧异模样,“用板栗喂猪?”
李文峰点头,“饲料太贵了,板栗到处都是,这玩意儿还顶饿,我们这里很多人都这么喂猪。”
苏策抿着嘴不说话,心里却殷殷期待,用板栗喂出来的猪会不会好吃一点?
想到这里,赶紧掏出手机将中年男人喂猪的画面拍摄下来。
洒出去半袋子板栗时,中年男人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返回存放板栗的圈舍,拿着一根粗麻绳出来,跟李文峰使了一个眼神。
李文峰丢下烟头,跟着中年男人一起走向猪群。
中年男人边走边挽绳结,走进猪群时黑猪没有丝毫慌乱,依旧在埋头拱食板栗。中年男人目光游走,伸手指着一头背宽的黑猪。
两人走到目标的背后,中年男人将麻绳交给李文峰,“我抓后腿,你把绳子套去。”
电光火石间,绳结就被套在了黑猪右后腿,似乎察觉到了危险,黑猪猛地抬头向外冲,差点将拿着绳子的李文峰拽到,其他黑猪受到感染一哄而散。
中年男人赶紧抓住绳子,两人同时发力,很快就把黑猪拽到在地。中年男人手脚麻利将多出的绳子挽成结,套在其余几只猪蹄面。
“行了,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开车。”
中年男人交代一声转身就走,几分钟后骑着一辆摩托三轮来到圈舍,招呼张建设帮忙把捆绑好的黑猪台三轮车。
就在这时,从坡下来几个男人,看到这一幕,有人好奇冲着中年男人问道:“老三,现在卖什么价?”
中年男人嘿嘿笑道:“还那价。”
等这几个人分别进入不同的圈舍后,被称作老三的中年男人才骑摩托拉着黑猪返回村子。
苏策三人跟在后面,张建设主动问李文峰,“黑猪什么价?”
“15一斤吧,我没有养猪,不太清楚。”李文峰老老实实的回答,说话的时候看了苏策一眼,似乎担心苏策嫌贵,又是解释道,“最近猪价好像降了,饲料养的猪都卖到十三、四了,这也不算贵。”
苏策笑了笑没有说话,水库里的草鱼都卖到13了,板栗养出来的黑猪卖15确实不算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