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紧紧握住传学的肩膀,感激的话说不出来,用力的点了点头,总算想通了答应了下来。
传学趁热打铁道:“你这会赶紧去,趁着那伙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然等他们回头反应过来了,想走都来不及了,记住我的话,除了钱什么都别带,我现在去大力哥那里,我们在县里茶馆那等你!”
孟海用力的咬着唇,点了点头,两人把毛驴车套好,孟海牵着毛驴就往上山的近道快速走去。
传学也急急忙忙的出门往张大力家走去。
“你说什么?孟叔被抓了?”张大力简直都震惊了,连手里的八斤都差点摔下去。
大力媳妇赶紧接过张大力怀里的小八斤,小声的哄着儿子,也皱着眉头听着。
传学道:“力哥你县里不是有个朋友经常往豫州地界跑商,咱们赶紧去找找看,有没有可能让孟海一家连夜出城,能给孟海带带路也行啊!”
张大力苦着脸道:“他娘的,这真真是为难死老子了,你不知道我这朋友是在道上混的,名气还挺大,早些年一直想拉拢我去帮他的忙,他是搞药材生意的,要是真药材我二话不说就去帮他了,可他偏偏搞假药材的,这东西可是要命的玩意,你说我能答应吗,只怕这下找过去人情肯定要欠下了!”
传学颇有些哭笑不得,这世上真是五花八门干什么的都有啊,上辈子他是专门催收高利贷的,也算小有名气,没想到这辈子又遇上一个搞假药材的,这简直是物以类聚啊!呸呸,这辈子自己可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咱还是五好青年一枚呢!可不能和卖假药的混为一谈!
张大力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他娘的,为了兄弟这人情不欠也要欠了,大不了老子就去帮那臭小子卖药材去!”
传学也没有办法,他并没有认识熟悉去豫州路的朋友,只能麻烦张大力了。
两人套着牛车一路向县里赶去。
而孟海一路赶着驴车回到家:“娘,赶紧收拾衣服,咱们要离开这!”
秀秀挺着大肚子好奇的道:“为什么要急着离开,爹不是说过几天才动身吗?”
孟海岳父也出了门,看着孟海道:“海子,咋突然走这么急,你爹呢?”
孟海低着头收拾着驴车,遮住眼里的慌乱:“岳父,我爹在县里,听到山里今晚可能不安全了,托人送来消息,让我们赶紧去县里和他汇合!”
孟海娘皱着眉头道:“那么多东西这驴车能放下吗?”
孟海说:“娘,岳父你们赶紧把值钱的东西带上就行,就一个驴车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晚了就走不掉了,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在给你们仔细的说!”
许老实到底要镇定许多,对着亲家母道:“亲家公肯定知道了什么,我们赶紧把钱带上,在带上两件随身穿的衣服,这就离开,别让亲家公着急!”
秀秀也赶紧道:“娘,我们快收拾东西吧,早走晚走都是要走,我去把被褥铺在驴车上,咱们少带一点东西,足够坐下了!”
孟海娘还是相信自家老头子的话的,既然老头子说了肯定山里不安全了,所以也没在追究,转身就去了山洞里收拾起来。
看着娘和岳父们收拾起来,孟海狠狠松了一口气,再问下去他就要露馅了,现在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再说其他!
而传学和张大力这会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倒卖假药材的于黑子家。
“哈哈,我说这是哪股香风把你刮到我这来了?”于黑子哈哈大笑着道
张大力上去就给了于黑子一拳,笑着道:“咋滴了,你这破地方还不欢迎我来不成?”
于黑子笑着道:“我巴不得你过来帮我忙呢,咋滴了你这是想通了,想帮我这兄弟了?”
张大力抽了抽嘴角:“咋滴了,上门就不能有点别的事?”
于黑子哈哈笑着到:“能,谁说不能,谁让我们是磕了头的好兄弟呢,吃饭了没,哥哥我刚卖了一批药材,上好的生姜,大赚了一笔,走今天请你去下馆子,晚上咱们到春风楼里好好快活快活?”
张大力一把推开于黑子搭在自己肩头的胳膊:“去你的,老子来是有正事找你的,可不是来找你瞎胡闹的,要让你嫂子知道了,一准能带着老子的孩子改了姓,这别的女人我可不敢沾!”
于黑子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我说哥们,不是我说你,你咋还一副囊包怂的样子,这些年嫂子真是管你有方啊,哈哈哈哈…”
张大力脸红了红:“去你的,老子这是疼自己的媳妇,哪里像你一样把春风楼当自个的家,天天换着美人睡!我说你这身板到底能不能行,别去了都是躺床上聊天吧!”
于黑子嘿嘿笑着道:“老子半年前就不去了,如今也是有自个女人的人了,我爹给我琢磨了一门亲事,最近正在相看呢,我这年龄也是该收收性子的时候了,总不能让老于家断了后不是?”
张大力没好气的道:“你前面的相好的不是给你留了两个儿子吗?你小情人那么多还能少了给你生孩子的人?”
于黑子撇了撇嘴:“那些个玩意就是图个新鲜,转脸就能躺别人床上去,这绿帽子我可不带,还是要娶个正经媳妇的,这才能好好过日子!”
张大力点头到:“这想法没错,就该娶个正正经经人家的姑娘,好好过日子!”
于黑子点了点头笑着道:“来坐坐坐,猴子你干嘛呢,赶紧来壶好茶,一天天就长眼屎不长眼色的东西!”
一个十六七岁长的颇黑身材魁梧的汉子从后院出来:“少爷,我给你沏茶去了,这是今年新进的碧螺春,刚刚老爷让人送过来的!”
于黑子接过茶壶,亲自给张大力和传学倒了一杯,笑着道:“快尝尝,这新进的碧螺春可不多见,要不是我爹认识一个卖茶的客商,只怕我也喝不到这好东西呢!”
传学喝了一口,说实话他没喝出什么特别的,原谅他不懂品茶。
张大力笑着道:“这稀罕东西你还是留着自个喝吧,给我一个大老爷们岂不是牛嚼牡丹浪费了!”
于黑子咧着嘴道:“嘿,你两真不会享受,得了我这算是白白浪费了一壶好茶,还是留着我一个慢慢品味吧!”
张大力点了点头道:“兄弟,哥这次来想求你点事?”
于黑子脸一下拉了下来:“说撒胡话呢,有事就说事,说撒求不求的,咱两这关系还要用那一个字?”
张大力忙道歉道:“是是是,是兄弟的不对,这不着急这个事所以说错了话!”
于黑子这才脸色好了许多,笑着道:“你算是无事不登门,说吧多大点事看把你着急的!”
张大力叹了一口气道:“我有个小兄弟家里遇上了点事,你不是常跑豫州吗,能不能找个人送送我这兄弟,也就五口人,豫州有人接应,只要安全到了就成!”
于黑子撇了撇嘴,嫌弃的看着张大力道:“我当是多大的事把你着急的火烧火燎的,就这点屁事还用着你一个求字?我说你是不是蹲在山沟沟里把脑子也蹲傻了?”
张大力哭笑不得的道:“你这算不得什么事,在我看来,要是没有你帮忙可就要出大事了!”
于黑子眯了眯眼:“你给我透个底,这兄弟撒来路,莫不是道上的哪个狠角色沾染了官司要跑路不成?”
张大力无语的道:“就我那山沟沟里,还能出来哪个狠角色,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你想哪里去了!”
于黑子拍了拍自个的脑门笑着道:“是我傻了,最近道上出了事,有人把程五爷的儿子给偷走了,你说这人贩子是有多缺心眼,这事闹腾的整个道上的兄弟都不好过,都忙着抓人贩子呢,昨天刚找了一条小鱼,目前还没有什么进展,我还以为你那兄弟跟这事扯上了关系?”
张大力摇了摇头:“那怎么可能,要是被我知道绝对不放过那人贩子,那程五爷的儿子咋就被人贩子偷去了?”
于黑子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那小子七八岁正是猫狗嫌的时候,这不非要闹腾的去逛街,趁奴才不注意偷着跑了,这不就让人贩子盯上了,你说巧不巧?”
张大力抽了抽嘴角:“这真是命里该有这一遭啊!”
于黑子点头到:“可不是,这人的命啊早就注定好了的,你不信都没办法!对了你那兄弟遇上撒麻烦了?”
张大力看了一眼传学,传学点了点头,张大力才把孟海家的事说了一遍。
于黑子皱了皱眉头,想了好半天才到:“你有没有想换一个地方生活?”
张大力道:“我也知道我们那里只怕要不安全了,只是这一时半会还没有想好去哪里?”
于黑子看了一眼猴子道:“去把门关上,给我守着点!”
等猴子出去了于黑子才低声道:“要说这乱世哪里安全,没有人比道上的人更明白了,南面是绝对不不能去的,最少这两年不能去,鲁国公去世后,蠢蠢欲动的人可不少,鲁荆轲虽然掌握了鲁国公大部分势力,可这里未必所有人都是忠心耿耿的,又加上南边势力错综复杂,要我看能把老百姓当人看的还真没有。
这不得人心肯定是成不了事的,而胡尚书在东边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势力也不可小瞧,毕竟是把控朝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