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空,突然亮了一瞬,是闪电,接着一声响雷,要下雨了。
宋旭来到主卧,没看到她的身影,又来到了次卧,推了一下,没推开,只能抬手敲门:“宛宛……”
等了一会,门由内打开,宛宛淡淡开口:“什么事?”
宋旭伸手拽她的手腕,柔声说:“怎么又来这个房间了?”
宛宛抽开自己的手,抬眸看他:“你刚才究竟发什么疯?”
宋旭没说话,揽着她的后脑勺,歪着脑袋亲了上去。
宛宛手脚并用地挣扎,粉拳捶在他的胸口,却痛了她自己的手,脚刚抬起来,想踢他,立马被他识破,用膝盖压着,动弹不得。
他的呼吸灼热又沉重,像气得狠了,也像,想得狠了。
他重重地磨着她的唇,把她压进自己的身体,她无力承受,嘴里的空气越来越少。
许久,宋旭才终于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喘息,呼吸洒在她的脸上,他说:“我错了。”
认错认得很干脆,可又因为太快认错,什么也不解释,宛宛觉不出他话里的诚意,这让她觉得,他只是在敷衍她。
平缓了呼吸,又深呼吸一口,宛宛再次问他:“最后问你一遍,在餐厅的时候,你究竟突然发的什么疯?为什么突然提……提别人。”
明明她才是女生,可他却问了类似,我和你妈妈掉水里,你先救谁,这样的幼稚问题。
“你过来一下。”宋旭再次拉着她的手,往主卧走去。
“我不要跟你去那间房,你快放开我,你要先说清楚。”宛宛想挣开他的手,奈何他的力气大得很,她根本挣不开。
宋旭不说话,拉着她来到衣柜,才放开她,他转身打开衣柜,在找什么东西。
宛宛觉得心里堵得慌,堵在心里的事情还没谈清楚,他径自在那里找东西,衣柜里,能有什么,除了衣服还是衣服。
等了好一会,宋旭还在翻,他嘴里嘀咕着:“就在衣服口袋里的啊,等一下,等一下……”
宛宛能感觉到,他愈来愈烦躁,可她自己也还气着,实在没心情在这慢慢等他找东西。
她皱着眉头说:“你要找什么?找不着就算了,你先回答我好不?”
宋旭硬邦邦回答:“等一等,找到就回答你。”
重头翻了一遍,终于找到,宋旭的手里抓着那根簪子,直起腰,扭过头,身边的人早就走了。
耐着性子,重新敲了敲次卧的房门,“宛宛。”
敲了三次,宛宛才终于打开门,面无表情看着宋旭,不说话。
宋旭把手里的簪子给她看:“这是陆一轩给我的,在你出事之前,他说,那天你们一起去逛逛,结账的时候落下了这个,老板娘眼熟他,就给他送去了,他让我转送给你。”
宛宛淡淡开口说:“然后呢?”
“这还不明显吗?”宋旭皱着眉头,声量不由调高。
那是余苏宛去古风街扫货的第二天,陆一轩送过来的,他想告诉宋旭,就算余苏宛是他宋旭的妻子,他也一样可以介入,他不在乎。
但宛宛并不觉得不妥:“落下东西,别人帮忙送回来,我应该感谢人家才对,你这样,我实在不懂。”
宋旭想反驳,宛宛抬手,继续说:“就算,他心怀不轨,可是我做什么了吗?你现在,只不过是拿着没有可能发生的假设,来冤枉我。”
“我不是那意思。”宋旭压着声音,他的本意不是同她吵架。
宛宛说:“可是你说的话,全都是那意思,就好像在逼着我承认我喜欢过陆一轩,逼着我往你的假设去想象,永远也不可能再发生的事。”
她抬眸,看着他的眼:“那么,我告诉你,我想过了,如果你没出现,我或许会同陆一轩交往。”
说到最后,宛宛已然有些哽咽,但生生咽下。
她没有告诉他后面的话。
就算同陆一轩交往,她也不会爱上陆一轩,更不会想要把自己的后半生交给他。
就算没有遇到宋旭,她或许也不会爱上任何人,她会孤独终老。
她相信,她的爱情,只能是他。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没有理由。
“你说什么?”宋旭厉声问道。
宛宛说:“你听到了。”
宋旭还想说些什么,恰时,他的手机响了,拿出来看了一眼,是父亲宋明华。
父亲的电话不好不接,宛宛也看到了他手机显示的“爸爸”,便说:“你先接电话吧。”
说完,她转身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宋旭抓住他的手腕,问:“你去哪里?”
宛宛说:“我下楼喝杯水,可以吗?宋先生。”
“别出门。”宋旭交代了一句,这才放开了她,然后按下接通键:“喂,爸。”
“宋导跟我说,你放弃入学资格了?”宋明华说。
离十月末,还有十来天的时间,本来,大家没报什么希望,宋旭这副模样,八成也是不会去学校了的。
可后来,竟然找回来余苏宛,现在,两人一齐回到了上海,大家又都以为,宋旭肯定会去学校报道。
但,宋旭拒绝了。
收到吴助理的回复,宋导马上找了宋旭的父亲做说客。
好不容易考上了,就这么放弃入学,实在可惜,而且,我国需要像他这么优秀的演员和导演。
宋旭揉了揉眉心:“爸,我现在没有那么多想法,就想陪在宛宛身边,护着她健健康康的。”
顿了顿,他又说:“爸,您别费心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有打算。”
宋明华和邹月兰对宋旭,一直是放养状态,因为宋旭一直以来都很让人放心。
除了大学没听宋明华的选金融,自己选择了表演专业,但后来,宋旭也证明了,他什么都能做得很好。
宋明华说:“算了,你们年轻人的日子,你们看着过吧。”
之前,宋明华还想让宋旭正式接手宋氏娱乐,现在看来,又得延后了。
挂了父亲的电话,宋旭给自己的良师益友拨过去电话:“宋导。”
他说:“谢谢您对我的栽培,我辜负您了,您要打要罚随意,以后不见我,或者打压我,我也没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