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已然得到她清醒的回答,宋旭依旧不敢乱来,只能深重地喘息着,认真看着她的脸,等待她的救赎。
宛宛喜欢宋旭这样的目光,喜欢他用这样的目光看她。
这让她知道,她也是迷人的,能勾他的魂,让他的眼里只有她。
她垂眸妩媚一笑,缓缓抬起手,拉下他外套的拉链,然后,他看她轻启薄唇。
似乎只是轻轻的呢喃,带着些羞涩的扭捏,又多了丝浪荡轻佻,宛宛说:“宋旭……”
她的声音,是他的毒药。
宋旭揽过她的纤腰,垂头覆上她的唇,不似先前的压抑猛烈,他轻柔地吻着她,一寸一寸剥开她的衣裳。
似是不满意自己一个人没了衣服,宛宛推开他,指指他的衣服,“你的呢?”
他喜欢她年轻的优美曲线,她亦喜欢他精壮的身体,贪图美色,不是男人的特权。
脱了上衣,宋旭才想起少了个东西,顿了顿,又重新套上恤。
宛宛问:“怎么了?”
宋旭说:“没有计生用品。”
说着,他还要拿外套穿上,可是,宛宛拦住了他,她说:“不用。”
震惊抬眸,借着朦胧灯光,宋旭紧紧看着她的眼,手里不由又攥起拳头,严正反驳:“不行。”
他太过严厉,怕她委屈,又补充道:“万一……对你身体不好。”
宛宛轻声说:“现在应该是安全期。”
深呼吸一口,宋旭说:“那也不行,有风险。”
“你是怕有了要负责吗?哦,我知道了,原来你是付不起责任。”宛宛再次嘟起嘴,故意拿话激他。
宋旭放开了手里的外套,连忙去抱她,“没有的事,我自然愿意负责任,巴不得你要我负责,我只是怕你不愿。”
宛宛转了话头:“那你是不喜欢我了?”
“这又是什么话?!”宋旭不解,微怒。
“你都不愿意要我,肯定是不喜欢我了,有新欢了吧?别人已经喂饱你了,当然不需要我。”宛宛说着说着,自己竟入了戏,鼻子一抽一搭的。
从任由他出入李夏莱家,宛宛就知道自己妥协了,但妥协的同时,又有很多想要确认的事。
他喜不喜欢她?喜欢的到底是哪个她?会喜欢她多久?他也是同自己一样,想的是一辈子吗?
都说女人是因爱而性,所以她也极度害怕他厌了自己的身体,所以她想要确认。
宋旭这边,他硬生生强迫自己停下那么多次,觉得自己快要憋坏了,现下她又这般缠着,他的脑子便也热了起来,顾不得那许多。
宋旭略一思索,有便有吧,有了更好,他还能有理由把她绑在身边。
不是年少的两人,却罕有的冲动了一回。
宋旭的唇从她的颈脖慢慢滑上,再次堵住她的唇,也一并堵住她口中的声音。
帐外的虫鸟啼叫声,压过了帐内刻意压制的声响。
许久,行在海上的小船终于停止摇晃,宛宛却因那摇晃,迷糊得睡了过去。
外头一阵窸窣声,想是他们散了要回帐篷,宋旭给宛宛又掖了掖被子,然后除了帐篷。
没一会,田彩彩从女生住的大帐篷里出来,看她过来,宋旭先开口:“我跟宛宛睡这里。”
田彩彩愣了一下,才答:“哦,好,那,晚安。”
宋旭说:“晚安。”便转身拉开帐篷。
早上,天刚蒙蒙亮,两个大帐篷陆续传来交谈声,条件不好,又是陌生环境,大家都睡不沉。
但小帐篷里的宛宛,睡得无知无觉。
宋旭已经醒来,看了眼手上的时间,他穿上衣服出了帐篷,又从外面把帐篷拉上。
恰巧李夏莱往这边走,宋旭便同她说:“宛宛没醒,我下去酒店拿早餐。”
李夏莱懵懂点头:“哦,好。”
宋老板怎么跟她交代这个呢?李夏莱歪着脑袋懵了一瞬。
待人走后,她才反应过来,啊,宋老板这哪里是跟她交代,他明明是怕宛宛醒来找不到他。
“宛宛呀,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李夏莱伸手戳了戳小帐篷的布,心中是嫉妒又羡慕。
小帐篷里,宛宛裹着被子坐了起来,蹙着眉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宿醉醒来,脑袋像是被谁打过一般,沉沉的,隐隐有些痛。
试着起身,身上却也酸痛,腿间那处,更是火辣辣的。
身上的不适,是因为酒,也因为他。
无法,宛宛叹了口气,只能再次躺下去,多歇歇。
帐篷外的李夏莱,听到里面有声响,便轻声问:“宛宛,醒了吗?”
昨夜结束之后,宋旭帮宛宛把衣服重新穿上了,如今,宛宛的衣着并无不妥。
她扯了扯衣摆,把上衣扯平,才对外面的李夏莱说:“嗯,醒了。”
李夏莱说了句:“那我进来咯。”便拉开拉链进去了。
宛宛拿着手机当镜子,在薅那一缕翘起来的头发,可是,那缕头发好像同她作对一般,固执的翘起,翘的老高。
李夏莱看一眼她的头发,说:“宋老板下去拿早饭了。”
宛宛说:“不是说酒店的人会送上来吗?”
李夏莱耸耸肩,表示不知情,她说:“我有夹子,一会给你拿来,那里,夹上就好了。”她指了指她的头顶。
宛宛笑着说:“谢谢多多。”
宋旭是同酒店的人一起上来的,他拎着两个保温袋,直接走进了小帐篷。
宛宛果然还躺着,看到宋旭进来,脸红了红,也不好意思再躺了,坐了起来,但一直低着头。
这个反应,是宋旭预料中最好的那种,只要她没生气,没赶他走,那就都是好的。
勾了勾唇,宋旭把她爱吃的几样早饭,全都推到她的面前:“快趁热吃,能吃多少吃多少,不爱吃的给我。”
宛宛没客气,把皮蛋粥拿到自己手边,然后把小米粥推给了他,说:“养胃。”
仅这一个小行动,宋旭便感动坏了,他眉眼带笑看着她,低沉的嗓音说:“谢谢宛宛。”
宛宛娇羞地咬着筷子,又把又埋得更低了些。
“吃吧。”宋旭说。
“好。”宛宛说。
先前那次,她是怒的,而这次,虽是乘着醉酒,但她清醒知道,这是她愿意的。
瞻前顾后的思虑,只会平添猜忌,她也该冲动,或是说,勇敢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