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她吹干了头发，而后起身，摸了把她柔顺的长发，宠溺地说：“困了就先睡吧。”

画漾摇头：“我等你一起。”

刚才的那股冲动，似乎又死灰复燃了。

他无奈轻笑：“怎么突然这么粘人。”

画漾仰头，自信地眨眨眼，把他之前的话还了回去：“不喜欢吗？”

沈冽低头，轻咬在她耳垂，低语道：“可以再粘一点。”

画漾推他，等他走进浴室，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耳垂，嘴角满是笑意。

等他从浴室出来时，画漾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床上，拿着手机低头无聊地摆弄，似乎真的不等他出来不准备睡。

沈冽走到另一侧，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画漾见状，这才把手机放到床头柜，而后也钻进被子里。

沈冽觉得她太可爱，一边笑着一边把她搂进怀里。

画漾埋在他怀里，脑袋钻来钻去想找个最舒服的位置，但还没找到，后脑勺就被沈冽按住。

他无奈又纵容地说：“别蹭了，再蹭下去会发生什么不知道？”

画漾疑惑抬头，“会发生什么？”

沈冽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两人在阳台上的一段对话——

“你这种体格我看得多了，没太大兴趣。”

“……你还挺身经百战。”

“那倒也没有，我一般都只能看人比划。”

……

于是沈冽调笑般凑到她耳边，说：“以前不说总看人比划吗？会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他似乎特意加重了“比划”二字。

画漾倒是想到了那场对话，但依旧百思不得其解，“再蹭下去，你要打我吗？”

“你说的比划，是……打架？”

画漾一想，练武、打架，似乎也差不多吧，于是果断点头。

沈冽：“……”

是他脏了。

他终于懂了为什么画漾如此有恃无恐，这小姑娘就是个纸老虎，她好像以为吻已经是亲密的最高程度，对于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似乎一无所知。

可是就算没特意了解过，作为一个被网络世界裹挟的现代人，总也该有点意识吧？

怎么跟初生娃娃似的。

怔愣过后，他无语地笑出声，轻拍了拍她的背说：“睡吧。”

画漾嘟囔：“可是我睡不着。”

沈冽：“不然再亲一会儿？”

画漾没说话，就在沈冽以为惊吓计策成功、她终于准备睡了的时候，却又清楚地听到她若有所思地说：

“也不是不行。”

沈冽无声叹气，觉得自己真是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但他最终并没有做什么，只是真的又亲了亲她，意味深长地说：“再养养。”

画漾没细想这是什么意思，或许是因为他的怀抱太过温暖，睡意袭来，她很快便入了睡。

这一晚，几乎花光了画漾在这方面的所有勇气，她把所有羞涩和属于女儿家的矜持抛之脑后，不顾一切地想要留下尽可能多的回忆。

而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之后的三年，画漾最最庆幸的一件事，就是曾经有过这一晚。

让她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心是暖的。